第7章 这居然是真的
就在那鳞片已经完全出现并且长好的那一刻，跪趴在洗手台上的李长生睁开了双眼，只是眼神无比的空洞，一点聚焦也没有。
瞬间，那片黑鳞上一道乌光闪过，照进了李长生空洞的双眼中。
李长生的双眼中瞬间乌光大盛，整个眼睛都被黑色的光芒覆盖，眼球漆黑如墨，一点白色眼珠也看不见。
但是很快，其中的黑色很快褪去，双眼恢复了正常，随即眼珠一抖，李长生空洞无神的眼睛慢慢恢复了聚焦。
“呃……”
李长生一声呻吟，悠悠转醒。
“呃……嗯？”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趴着？”
李长生尝试活动身体，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头痛欲裂。半个小时的跪趴让他的双腿变得僵硬麻木，垫着脑袋的手臂也不听自己的使唤。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滑了下来，他吃力的慢慢挪动着自己长时间僵硬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从跪趴状态换成了靠在洗手台上。
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浑身颤抖着喘着粗气，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四肢冰凉，可能是因为受到压迫时间长了，四肢血液循环不流通导致的。
此时的李长生一片空白的大脑除了剧痛以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应该怎么做，他想呼喊，感觉自己的喉咙被紧紧的卡住，怎么用力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发出了几声低吟，身上大汗淋漓，整个人就像从水里刚刚捞了出来一般，可是在李长生的皮肤表层上的毛孔中，随着大量汗水的涌出，其中也冒出了一丝丝的黑色物质，好像鼻涕一样，混在汗水中，跟汗水一同流出。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李长生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四肢逐渐恢复了知觉，呼吸也逐渐平稳，可能是因为剧烈的头痛在逐渐的消失。
李长生颤颤巍巍的一点一点的挪了起来，双手努力的撑在洗手台边缘上，双腿打颤的站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感觉过行走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哪怕是高强度的训练也没有让他的双腿如此失控过。
李长生颤颤巍巍的走到喷头下面，打开开关，冰凉的水流从他的头顶浇了下来，刺激的他浑身一颤，李长生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他调了调淋浴喷头的角度，然后靠在了墙上，闭上眼，感受着细密急促的水流从皮肤上流过的感觉，但是他的意识却无比的混乱，好像海量的记忆被强行灌进了自己的脑子里，他感觉自己的脑容量就像一个水缸，但是被灌进了一个洞庭湖的水量，居然还没有被撑到爆炸。还将这些水稳稳的接了下来。
这个想法刚刚从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李长生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了，他被自己奇妙的比喻给逗笑了。
又感觉自己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刚刚用力过猛，给自己顶回去了，应该不用专门跑一趟医院。
随即李长生就睁开了双眼，也没有调温度，就这凉水狠狠的搓了几下脸，觉得自己的意识彻底清醒了，甩了甩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开始清洗起自己这一身黏腻的汗液来。
“我靠，不会吧，一天洗两次澡身上怎么还这么多灰？”
李长生在身上一搓就是一道大灰卷，给李长生郁闷的不行，本身就十分注重个人卫生的他在夏天最少也会洗两遍澡以上。
每次沐浴露洗头膏洗面奶肥皂轮着来。不客气的说，李长生已经快被沐浴露肥皂腌入味了。这次竟然从身上搓下来这么多的污泥，属实给你长生恶心的不轻。
“妈的，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个沐浴露的问题？这产品质量怎么搞的，明天就换一瓶。”
李长生看着自己的身上，简直就像是搓掉了一层皮一般，一阵的无语，回想自己之前洗澡也不应付啊，那次都是认认真真的清洗，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灰呢？
就在李长生结束第一轮疯狂搓澡，打算开始第二轮的时候，突然，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小臂。
李长生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小臂，定神看去，他猛的一惊。
“这是什么？”
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小臂内侧上，竟然是长出了一块黑色的充满暗金色纹路的鳞片！
李长生大惊，随即他精神一震。
“这好像是！”
李长生的身体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记起了昏迷之后的梦境。
苏醒后的李长生并没有关于昏迷中的梦境记忆，只是觉得他脑子中的记忆好像少了点什么，隔着一层窗户纸，可就是偏偏想不起来了。
李长生也没当回事，因为刚刚的头疼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他现在一心想赶紧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赶紧睡一觉。
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在提醒着李长生，有些记忆是不会被轻易忘掉的。
就比如说现在这块鳞片。
这块长在李长生小胳膊中间的鳞片。
李长生直直的看着自己手臂上这块鳞片，他的脑海中此刻正在疯狂的浮现出自己昏迷以后的画面，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清晰。
李长生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在安抚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这件事的经历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认知范围，如果是单单指一个梦境，他可以用“这只是一个梦”来解释，如果问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昏迷，他也可以认为自己是经过一定的强度运动，导致的大脑供血不足，给自己顶回去了。
不管是这个狗屁梦做的多么的真实，也不管这到底是不是个梦，李长生都不想去深究了，他不想再一次体验到梦境中令人发疯的愤怒与悲伤，他只想把今晚的“梦”，当成一个单纯的梦，因为这对他的生活造不成一丝影响。
可是现在不行了。
这鳞片怎么解释？
谁家做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怪物，完事醒了以后一看，自己胳膊上居然长出了跟梦中怪物一模一样的鳞片？
哪怕再怎么催眠自己，哪怕再怎么说服自己，可是这鳞片就是切切实实的长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就是真真正正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现实生活中，这是不可避免，也无法避免的现实。
好在，李长生是一个不愿意催眠自己的人，他敲了敲自己胳膊上出现的鳞片，很硬，随即又仔细摸了摸，入手的感觉并不是跟自己预想的一样冰凉，带着自己的体温，十分光滑，光滑到在这个比一块钱硬币略微大一点的椭圆形上可以略微看见自己的倒影。
指甲在鳞片上滑动，并没有什么感觉，他用力敲了敲，一声沉闷的金铁之声传来，只是鳞甲下的肉体感受到了震动的感觉。
李长生随即不再研究，他迅速在水流下把自己的身体清理干净，当然，他再一次用沐浴露把自己从里到外腌了一遍。
等到李长生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已然是半夜了，李长生疲惫的躺在床上，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刚刚经历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同时，现在的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只好好睡一觉，他昏沉的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