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获长命锁

    网络数据爆炸的今天，写网文那是最傻的决定，不知道游走签约了多少个平台，总是写不出来一本爆款，也只能是拿个保底签约，勉强够过日子。这么些年了，因为自己这双碍事的眼睛，也没少看到不该看到的事物，但因为我谨记五爷爷说过的那些话，也就相安无事。至于像栓子的脚踝五指印那样真切实在的事情，更没有再经历了。不过，我还是挺想栓子的，我还曾回老家找寻过，只不过栓子一家也搬走了，也就真真的断了联系。还是有一次叫了个外卖，只不过各个行业都很卷，连带很多打工族也开始了外卖众包兼职。等外卖员敲响我的房门的时候，那个外卖员说道：“兄弟，真的好巧啊！你叫顾体盛，刚好，我小时候最好的一个玩伴跟你同名同姓！”

    我也跟着打趣地说道：“是吗？真的好巧，我的名字好久都没人叫过了，因为我早就习惯别人叫我生子了？”

    “生子？怎么这么耳熟啊？你小时候是不是住郸州市小肥县心安镇百岁村的？”

    我也愣住了，他居然能把我的老家地址全都背出来，说道：“对啊，那就是我家！我不到五岁的时候就搬走了！”

    “生子，真的是你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省城见面，哎呀呀呀！”

    那个外卖小哥也惊呆了，当场就兴奋地呼唤了起来。看我一眼没有认出来他，于是就摘掉了头盔，说：“生子，你好好看看我，是我，我啊！”

    毕竟过去了快二十年了，儿童那稚嫩的面孔经过岁月的洗礼还有身体的发育，已经无法从成年人的面孔中找到了。他看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就把怪在脖子上的长命锁掏了出来，在我面前晃了一晃，又说：“你不认识我，那这个你认识不，长命锁？”

    什么都可以不认识，但是，长命锁我肯定认得。兴奋的我立马揪住了他的脸颊，说道：“呦，你是栓子！哎呀哈！”

    栓子也已经是个黑瘦黑瘦的小伙子了，我们分别的那一年，他还高我一头，现在我却高他半头了。这个十好几年没见的哥们看到了我立马就疯狂了，扑上来跟我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然后我们两个大男人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当时，就要拉我去楼下的大排档，五香驴肉来一锅，再就上半斤板城烧锅酒，至于他则把某团众包app一关，拉上我到了楼下的驴锅大排档。驴肉锅、驴肠、驴板筋、驴口条摆了一小桌，再叫上一件啤的和一瓶48°白的，然后，就先干为敬，跟我招呼上了。他吃的不多，我吃的也挺少，重点是，我们俩那叫一个高兴啊！一点虚的都不敢有，全都喝得真真的，你一杯啤酒，我一口白酿，推杯换盏，越喝越上头，越聊越过瘾。遗憾的是，我那不争气的酒量，碰了几次，刚下去了两杯，头就懵了，晕乎乎地感觉头重脚轻。就是这个状态，我们俩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多。原来，栓子的皮是骨子里带出来的，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了，他爹妈说他不争气，一气之下，他也就来省城里打拼了。只是，大城市不好混，尤其对栓子这种学历不高，脾气又特臭的人来说，工作真的很难找。但好在栓子有的是力气，在工厂里给人家扛大包一个月也有三四千块，但是后来娶了媳妇有了娃，这几千块的工资也就不够用了。也就又从网上找了一份x团众包的兼职，下班期间开始给人家送外卖了。想想我毕业后这两年，也过得挺惨的，只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我才弄到了个可怜的保底签约，生活才勉强算是能过了。我还敬了他一口白酒，说道：“读了大学又怎么样？无非是穿上了孔乙己的长衫，想要当白领，没门；要让我去卖力气，那我还有点大学生的骨气，舍不得脱掉长衫。要不，我也送外卖得了。”

    栓子把手一摆，揶揄道：“得了吧你，你小子大学都读完了，还他喵的要送外卖。”

    接着，他表情一变，脸色阴森了起来，凑到我跟前神神秘秘地说道：“生子！有件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次我们去村边的溪流那看浮尸，然后回来，我被我爹差点打死的事吗？”

    我立马说道：“那当然，我怎么会忘呢？当时，全村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都以为你死了。不过，你爸还真是对你下死手啊，你还真差点死了呢！”

    栓子听我糊弄他，不高兴了，立马严肃了起来，“生子，你少装了！我爹知道我皮实，下手打我轻重心里有数，我的昏迷跟我爹下手打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是被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带走的，一切就跟做梦一样，她走到了我的床边，拉住了我的手，就往外走。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直到她把我又带到了村头的小溪那里把我的溺在水里，我呛进去了好多水啊泥沙啊什么的！”

    说着，他又把衣服里面的长命锁掏了出来，道：“还得亏这个长命锁！”

    我盯着看那个长命锁，心里明白了，就是我的长命锁救了他，经过他长年贴身佩戴，这长命锁已经磨得有些发挥变污了，身体的油腻汗臭把长命锁弄成这样也是正常的。他又一杯啤酒下肚，说道：“只是我不能说话，不能动，但我心里什么都清楚。那时候，我被抬着去了卫生院，医生说我没救了，我妈要找我爸拼命的，啥啥我都很清楚。但是，我就感觉我快要给呛死了，听是听的到，但是吧，我总感觉我在水里。其实吧，前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觉，就感觉出来不对劲了。老是感觉有个人在某个地方盯着我看，可是吧，没过一会，我就感觉有个很沉很重的人压在了我的身上，压得我快透不过气了，最明显的是那个人身上还有股尿骚味。就这么一直被压着，喊不出来，也动不了，那难受劲，你是体会不到的。我都不知道在心里面问候了他妈几百回了，这个孙子也不搭腔，就知道在我耳边嘿嘿笑。就这样，我被压了一个晚上，然后就被一个女人临走了，带我去喝溪水。”

    我嘿嘿一笑，他的经历跟我那天一样，应该是落水鬼来找替身了，只不过先找到的人是我。可能是我的八字轻，更好被勾魂吧，不过也幸亏了我那一泡尿。听着栓子的讲述，我也有真实的体会，当时，我的感觉就是那个落水鬼越来越沉，差点就把我压死了。栓子喝得差不多了，把最后一杯啤酒灌了进去，又拿着长命锁说道：“还是得谢谢你的这个长命锁！那时候，我被那个女人按在水里快要淹死了，突然觉得胸口一热，那个女的就不见了。我也跟片树叶一样飘了回来，碰巧手里拿着长命锁，热乎乎的，可就是啊，我这肚子涨得难受，哇啦哇啦地一股脑把肚子里的浑水脏东西都给吐出来了！你小子也是不够意思，你把护身的长命锁给了我，才让我活下去的，是你救了我的命啊，居然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好歹，让我上门谢谢你啊！”

    我也没有在意，说道：“嗨，过去的事，不提了！”

    但是，栓子还是有点不依不饶，把长命锁拍在了我的面前，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了五十张最大面额的红票票，说：“长命锁跟了我好些年，如今，遇到了正主，那就物归原主，我肯定这是能辟邪的好东西，还给你！另外，这五千块，你务必手下，不然，我没你这个兄弟。”

    推辞不过的我，只能收下长命锁顺便笑纳了这五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