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沉寂在深海的鲛人真相（42）
“不用再往里去了，我们先回去。我晚点叫唤竹来看着。”迟暮给绡带好斗笠，两人闲庭信步的往回走，丝毫看不出刚才去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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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小院，迟暮将手中的画像残卷打开看得尤为仔细，绡几次都过去看都被迟暮侧身躲了过去。
“在看什么。”绡出声询问。
迟暮答道：“看一只漂亮的鲛人。”
“他漂亮还是我漂亮。”
迟暮故作认真地抬起头，看看画卷又看看眼前的绡。“嗯这就不太好说了。势均力敌吧。”
绡也不恼，保持微笑，接着迟暮的话问下去。“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都喜欢，漂亮鱼我都喜欢。”迟暮边说边点头，毫不掩饰眼中愉悦。
迟暮昂首问道：“不吃醋了？”
绡歪着头神情慵懒：“天底下的漂亮鱼多的是，愿者上钩的可就我一个。”小鱼磨磨蹭蹭的走到她的身边，故作失落的把头埋在迟暮的颈窝。
“暮，若这残卷上画的真的是其他鲛人，那我可真的要醋到死了。”绡一只手从迟暮手中抽出残卷，以一个拥抱的姿势，一双手将残卷绽开。
特制的画纸摸起来十分的粗糙，画卷绽开映入眼帘的仍是那条渐变蓝鱼尾，锁骨处的赤色鳞片格外耀眼，确实是绡，但准确的说是很多年前的他了。
迟暮端详着画中的鲛人，容貌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画中人的神态却与现在大不相同。
画中的鲛人冷眸扫视着眼前的一切，白色的睫羽给他增添了冷意与疏离，眼神中没有感情的波动，仿佛不为世人动情的审判者。
而现在的绡则鲜活很多，在她处理账目时添乱，在她将目光投向其他人时暗中较劲，想贴贴时疯狂暗示，整条鱼贴近过来等着她亲。
“那时候也很好看，是一条清冷鱼。就是结局混的太惨了，后面写着祸国海煞，屠戮种族，后被王封印在大殿之内，冰封万年。”
绡毫不在意的笑着说道：“可惜才千年不到我就出来了，而鲛人一族都快死绝了。”
“那这么说仲孙英羽还成你恩人了呢不仅让你提前从封印中出来，还帮你报了血海深仇。”
绡听到这话摇摇头“我的生与死与她无关，不过她既然与你为敌，那便只有死路一条。另一个花轴是什么？”
“我的追杀令。”
小鱼打开追杀令，画上的迟暮一袭红衣，眼下一颗像小痣增添一分风情，连通缉令都这般好看。
绡望着画中人发呆，迟暮上手掐了下他的胳膊，乐不可支的提醒他：“真人就在眼前。一张追杀令有什么好看的。”
绡抬起头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将追杀令收了起来，随后收了起来。对比起他刚才看完自己的画像随手一丢的动作，可见恋爱鱼有时是多么好笑。
迟暮看着他的动作有点哭笑不得，唯有绡知道通缉令上的红衣是两人初见那晚迟暮身上穿的那件，有钱的裴大人一件衣服从不穿两次。
那时她一席红衣在楼阁之上，垂怜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飞过来的金钗挡住了其他人类的触摸，他注定会被她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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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漫长，京中人的娱乐不分昼夜，寻欢作乐何不快哉。
上元节过去后嘉禾帝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勉强是冲淡了前不久皇宫被血洗所带来的低迷，初春要进行一次选秀，不要命的王宫贵胄已经开始安排自家公子学习宫中礼仪了。
选秀一向是后宫之主的事，嘉禾帝最近倒是忙于政务很少去到后宫了。、
平日几个侍君争风吃醋，如今倒也消停许多。
唯有皇贵君的寝殿终日吵闹。
此时的三皇女闻荣正躺在床榻上，旁边是正在给她喂药的二皇子闻语。
“阿语，父君今早和你说什么了？”面对闻语送到嘴边的汤药，闻荣别过脸却不敢摔药，口中质问今早发生何事。
“殿下，父君只是在问你的情况，没说其他的。”她不吃药闻语也不着急，轻飘飘地编造出一个理由。
意料之中闻荣并不买账，她一把将药勺夺了过来，病恹恹的撇出去。“阿语，你骗我阿语。滚，都给我滚。”下人一溜烟的往外走，生怕晚一秒倒大霉。
面对她现在的喜怒无常，闻语根本不惯着她，起身便要离开，可惜刚走出一步衣角就被狠狠拽住。闻语不愿回头，就站原地等她开口。
“皇兄，别走。”闻荣示弱时总唤他皇兄，因为两人第一次吵架时闻语因她这声皇兄而回头，她便以为闻语是舍不得她的，但其实闻语听到这两个字时最是恶心，恶心到迫不及待回头看看她瘫倒在床榻的可怜模样。
这次闻语照例回过头,眼神冷淡“先把药喝了吧。”
“好。”闻荣将恶苦的汤药一饮而尽，情绪变化之快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发疯之举。
“阿语，父君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别再瞒着我了。”闻荣脸上带着凄苦之情，声音惶恐。
“父君想把我许配给柳家的嫡次女，帮你拉拢势力，柳家人好说话，即使是出嫁了我依然可以常回宫照顾你。”闻语语气带着自嘲，说完露出一抹苦笑与床榻上的人对视。
闻荣看着眼前人的落寞，不稳定的情绪像定时炸弹般爆发，一双手猛拍着床榻，整个人被怒火包裹。
“我不同意。”
“你没资格不同意，我嫁到柳家对你有好处。你现在大势已失，不少大臣私下倒戈，我若嫁到柳家，自然有人为你说话。再说这是父君的决定，你没权利干涉。”闻语说完默不出声，也不制止给自己找痛处的闻荣，心里巴不得她这两只手也不能用才好。
“柳家那个窝囊废女儿配不上你，你把父君叫来，我自己同他讲。”闻荣脸色涨红，这是喝完汤药的效果，短时间内会让人神志不清。
“你要和父君怎么说，就算你以死相逼他也未必会松口。”闻语话说的轻飘飘，房梁上的翠竹听到后没憋住笑了出来。
她来了两个月大致摸清了闻语的脾气，他总是说一些轻轻飘飘气死人的话。
他说以死相逼，一会儿闻荣就会在寝殿内一哭二闹的自残起来。
闻语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又或者说是前半生吃的苦太多了，她喜欢看闻荣自残，喜欢看闻荣一蹶不振患得患失的样子，因为在这是他空洞的内心才会被抚慰。
“闻荣，别再闹了，嫁到柳府也没什么不好的。”
闻荣听到这话顿时睁大双眼，眸中满是愤怒与不解：“闻语！我问你到底是夫君逼你还是你心甘情愿想嫁到柳家。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你对我可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
闻荣目眦欲裂，猛然抓住闻语的手腕，一身蛮力都用在这一处。
闻语听到这话心想：放心吧，你不死我是不会走的。
闻语抬头与她四目相对，一双冷眸化开寒意。柔声说道：“因为你，我心甘情愿。”
因为你无能我才会被要求拉拢一个草包废物，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闻荣呀，你就在永无止尽的懊悔中度过你余下的几年吧。
闻荣听到这话，愤怒被抚平，攥住闻语的手也慢慢松开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无措的，她现在不能怨恨自己的父君，更不能怨恨闻语。
都因为自己太没用了，皇权没了，身体还变成这副鬼样子，倘若那日她不饮下那杯酒，一切又该如何。
泪水汹涌而出，她半个身子扑倒在闻语的怀中，一双手环抱住他。这泪水中夹杂众多感情，闻语去只觉得心中痛快无比。
闻荣，你每痛苦一分我便快乐一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坐上你一直想坐的那个位置，变成一具傀儡，任我摆布
晚些时候闻语安抚好闻荣从她的寝殿出来，一出来她便下意识抬起头，寻找翠竹的身影。
他在宫中难以自保，只要进入闻荣的房中翠竹要么守在门外，晚上就爬上屋脊，防止闻荣伤害他。
今夜月朗星稀翠竹潇洒的坐在房上，慵懒地依靠着屋脊，知道闻语出来会找她，便将手抬起来借着月光的照射晃了晃。
闻语看到她摇动的手会心一笑，宫人们不能抬头，只当他是在看月亮，但只有他知道，他在看他的保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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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轮明月，寒河的夜晚也是十分的热闹，帐篷内外都是人，不同与京都的祥和景象，远在寒河的人们被一个个丢入天坑之中，黑色的血虫在一瞬间涌现又在下一秒消失，速度极快。
这里有很多男人，又或者说有很多圣君，无论在帐篷里外他们都穿的十分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