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二十八
这时的张炎还不明白，这种不公仅仅是出于打工者对于自己未来前途的恐惧或者自卑，你可以走得很远，他们只能在这里了，这种不安时刻推动者人型一样的机器蔑视着他人。不管到哪里，城市对大学生充满着歧实和偏见，越是做着最底层工作的人员，越是充满着偏见，4年的兼职生活遭受过太多的白眼和不公，越是遭受不公和痛苦越是格外注重眼前仅有的机会，伴随着激动中，张炎的眼中充满着泪水，紧绷的心直到此刻才完全放松下来，他感到全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心里所想，心里所动虽不能随心所欲，亦能达到，无不畅达。陈洁如一如既往的对张炎好，张炎也尽自己的努力提升自己的商业技巧和在公司的影响力以报答陈洁如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天边一朵如棉花般的纯白的云遮住了金黄刺眼的阳光，陈洁如到底在寻求什么，自己明白但又糊涂起来，这个靓丽的，闪着光的女人只是寻求我这个年轻男人的刺激，快四十了居然还是第一次，充满着好奇与疑惑，女人果然是不可捉摸的动物，张炎这样想，也这样做，随之渐渐发现，这个女人所要的不仅仅是我这个肉体，而是身上的某种东西，这几年，明眼人也知道陈洁如的变化超乎寻常变化，精神焕发，用同事李淳话说，脸上绽放出神的光。虽然对下属一如既往的严厉，言辞却温柔了起来，开始像个女人了。
大家纷纷说，这是张炎的功劳。
这是张炎的功劳，这句话是肯定，也是否定。对于公司的流言蜚语，张炎向来是不屑的，张炎认为自己从来就不是和他们一类人，就如当年在快餐店打工的时候张炎不认为自己和另外的人一样，言语的海浪击打不了自己这颗坚定的心。张炎不否认和陈洁如的关系，也肯定陈洁如的改变和自己有关，而且是正相关，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否定的是这句话中暗含了今天的位置完全是“自己的功劳”，张炎甚至看到下属人员的嘲笑，这完全抹杀了自己的功劳，完全像一柄刺矛，扎进自己高贵的自尊心，自己拼命工作，业绩优秀，完全符合自己的能力，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那就算自己功劳吧。
公司里陈洁如叫自己小张，下班后叫自己全名，张炎在公司叫陈洁如陈总，下班后叫洁茹或者直接叫如，两人仿佛情侣，其实也是情侣，谁规定38岁的女人不能和26岁的男人做情侣，张炎这样想，陈洁如也这样想，他们肆无忌惮，牵手，逛街，看电影，旅游，做情侣该做的事，张炎也日子里渐渐爱上这个女人，尽管相差那么多岁，这让自己看到未来。
未来？
天边的云再次挡住。
和陈霞也谈过未来，一想到陈霞，张炎的心隐隐作痛，一阵酸楚冒了上来，脸上显出凄苦的像来。张炎不敢和陈霞有未来，一个穷小子能有未来？去住乡下的破房子？还是打工来陪大小姐旅游？
未知，充满着恐惧，这种恐惧引发的恐慌让张炎坐立难安。
甚至拥抱都带着恐惧。
洱海梧桐客栈，陈瑜对着酒店镜子看着自己洁白无瑕，丰满圆润的身体说，
“张炎你这大笨蛋，你简直，难道我不够吸引人？”
张炎此刻是幸福的，一个女人能在毫无金钱关系的前提下脱掉自己衣物，将自己完全交给你，这是怎样的恩情啊。
张炎立马脸红，继而由红变白。
拥抱着陈瑜，久久不动。
随后除去衣物，张炎想，也只有这样的方式可以迎合这样的场景，偿还这样的恩情。
两人躺在床上，却始终不动。
陈瑜确定，张炎真是个无比的好男人。
张炎苦笑不已。
责任这个词，陈瑜，你不懂。
听到陈瑜的死讯是在7月份，三年后的7月的一天，张炎实在不明白这样的天气对于这样的时间意味着什么，整个夏天弥漫着死亡的空气，陈霞死了，在一个充满的悲伤的夏天。夏天燥热，因蝉鸣而显得异常的宁静，陈瑜就在这样的夏天悄然的，坦然的结束自己有限的生命。
张炎的心，咯噔一下，宛如行驶在半程的电梯里面截然而止的停止在不属于自己的楼层，陈瑜死了，的的确确的死了，冰冷的尸体连同那冰冷的感情一起，停在金属构成的，南极般的尸床上，那天张炎正在完成一份，呈贡区商业拓展的可行性报告，助手敲打着键盘，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冒着热气咖啡在杯口上扶摇直上。
“陈瑜死了，自杀”。
简单的六个字，无比清晰的浮现在黄绿的手机平面吗，她死了。他自杀了？
张炎平静的看着手机桌面的信息，就像看着普通的往常的平凡，不可能平凡的手机桌面，面无表情的心里默念着显现出来的文字，一字一句，切入那大脑里，张炎不可置信的在读一遍，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顿了5秒钟的时间，报表员耐心得等待这位年轻得经历的回答，张炎短暂得停顿了5秒，将自己所要求得一一指令般得传达在老张得手上，合上三星牌翻盖手机，安静得走出了办公大楼。
中午的接到弥漫出宁静又诡异的气氛，街道上本田和尼桑的汽车散发处的汽油味和鸣笛夹杂在一起，张炎重新翻开手机，翻盖的手机轻轻发出一声嗒。
公园里，老人小孩少妇牵着各自的牵挂，走在街道的两边。张炎寻一处安静的坐下，喃喃的读着手机显示的信息，发件人是一串未知的号码。张炎呼过去，电话里标准的普通话里面传出暂时无法接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