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十二
被人,被女人被一个中年女人索要联系方式是件尴尬的事情,女人所用的方式省去了搭讪所需要的步骤,或许这不叫搭讪,而是直接认识。
在餐馆的聊天,张炎知道了这位看起来样子不错,穿搭不错的中年女人的职业,确认不是无聊女人,这样的女人太多了。交谈中,女人也知道了这位学生目前兼职的情况,对其所在公司也有了解,负责人正是这次参与接待的人之一,不过人不会记得手底下有这么个小人物,张炎的角色可有可无,谁会在意这样一位可有可无的大学生呢。
初次见面,洁茹对这这位大学生印象深刻,不仅仅是样子和十几年的某位先生相像,谈吐更是充满智慧,在确认这位大学生和自己过去毫无关联之后,洁茹和张炎互相留下联系方式。
调研考察在顺利进行,洁茹在几位人员的陪同下特意去了张炎所在的超市,远远看去,张炎挺拔的身躯站在堆头面前,端着商品,期待人的光临,仿佛十几年前的自己,洁茹没去打扰他,就如不认识一样,张炎呆呆的站着,吃惊那天一起吃热干面的大姐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洁茹低头给身边的人说了什么,随后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晚饭很简单,在本市的万利达凯瑞国际酒店,张炎接到部门销售的电话张大了嘴巴,内容简单,去参加这顿陌生的饭。
入门一眼就看见那位大姐坐在圆桌的对面,左手面坐着一位黑色polo衫中年人,大姐右手面是位不认识的人,秃头很少显眼,脖子一圈横肉,秃头旁坐着姚经理,一进门姚经理笑眯眯地招呼自己坐下。大姐的随行人员李艳则在下首,挨着张炎。
李艳年纪不大,也才刚毕业3年左右,稍带有学生气。
张炎很是怯场,显得很不自然,自然拘谨,李艳看了出来,找话跟张炎说。
姚经理站了起来,一一给张炎介绍在坐的各位,张炎也颤颤巍巍的跟着站了起来,憋红了脸,别扭的说着
谢总好,周总好,轮到陈洁茹,陈洁茹摆摆手,说不用了,算是学弟。
谢总谢广进着实不明白陈洁茹为啥会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吃饭,暗地向姚打听,姚也是一脸懵中,这小子不过是在手底下打零工一学生。
或者和陈总有啥关系也说不定,看年龄也不像,难道是亲戚关系?但陈总说算了学弟,那就是学弟吧。
在这种圈子里面,有种不成文默契,心照不宣,假如李总今天带个漂亮女人来吃饭,那是在自然不过了,大家都那么干。
假如他带,你不带,你清高,对不起,下次聚会你别来,不和你玩。
这次陈总,大家照顾女人的情绪,只叫了一位女秘书过来,哪知道陈总思想走在前面,找了小鲜肉。
席间张炎不好意思动筷子,在李艳的劝下也是偶尔夹面前的菜,更不敢转动圆桌中央的盘子,好在随行人员李艳一直在旁边说着话,缓解尴尬。
酒在面前,众人都叫张炎提一杯,张炎语塞,更不知道敬酒词,憋红脸学着结婚时候新郎祝酒词,道出一句
大家吃好,喝好啊!
话音刚落,全场无声,随后一声哄堂大笑,餐厅里充满快活的空气。
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张炎吞下了一杯晶莹透彻的酒,张炎明显感到酒液到达身体的位置,迄今为止,张炎没吃一口饭,喝酒最怕空腹,酒精随着血管上升大脑,只顶住脑门。一杯下肚,姚经理又加满了一杯,张炎激动的站了起来扶着酒杯,随后坐下,一顿饭时间,张炎不停的站着不停不停的坐下,宛若三国被俘的徐元直,一言不发,安静的陪笑,安静的喝酒。
下丘脑在乙醇的作用下失去了平衡身体的作用,张炎觉得大家似乎有意的胃里灌酒,张炎觉得不能喝了,感觉自己的酒量条已经拉满,不知是哪个总端着杯子,朦胧中有人对着自己说着听不懂的话,自己没胆量拒绝,于是又干了一杯,酒的燥味连同食物的臭味一股脑的往上冲,张炎心里明白,这是身体作出的排斥反应,要将这毒物排除身体。
张炎吃了一口菜,压住这即将反冲的酒嗝!
随后耳旁的话音,老总们的说话声,渐渐成了令人安逸的催眠曲,舒服,悦耳,让人忍不住睡觉。
立马,这催眠曲安静了下来,张炎感觉被人扶上车,张炎想自己走,疲倦的身躯总不听大脑的使唤,耳旁响起女人般悦耳的声音,是李艳,今天认识不到2小时的一位姐,温柔又善良,是她扶着我吗?
车门响起一声砰,关门的声音。
眼皮,身体,肺腑,这身躯还属于我吗?酒气混合着食物堵在胃的上半部,像攻打城门的大军,意识最后一道守卫守紧城门,阻挡来势汹汹的大军。两帮人在车子的晃动中再做最后的抵抗和进攻。
身体一接触床,大军如潮水般涌动,千军万马如刚疏通的水管,胃部一痉挛,朝马桶喷去。
不到半夜,张炎的酒就醒了,意识回到了身体,张炎对自己说右手动,右手就动了,丝毫不差,胃里空荡荡的,残存的酒味还在勾引娇媚的胃,张炎忍住,翻了一个身,回味昨天酒桌上的话。
“张炎我要了”张炎还记得陈总对经理说的话。
无论怎样,以后跟了陈总,走向销售的道路。
跟陈总发生关系是在一个雨特别大的夜晚,大四的实习张炎并没有服从学校的安排到一所学校当教师,而是正正经经的做销售,做酒的代理比做其他代理来的快和容易,一是大家看陈总的面子,二是站在风口上,猪都飞得起来。
汇报业绩是每星期必备得工作,陈总要求很奇怪,直接向她本人汇报,实际上,公司里大多人心照不宣,摆明的事。
在那个雨很大的夜晚,出差酒国的途中,张炎特地来到陈总的房间汇报工作,李艳知趣的关上房间门。
陈洁如换上崭新的紫色睡衣,披着坎肩,将身材展现不已。
张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房子、弟弟们的贷款,母亲的养老看病和销售副经理的职位联系起来。
钱是王八蛋。
闪电划过的夜空中,陈瑜的坦诚相待的样子在窗户外一闪而过,随着闪电的消亡,面前漆黑的窗户上,只有自己壮硕的躯体和那紫色的身形。
陈洁如终于下手,带着十几年为释放的激情,他是他,他又不是他。
天武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该怎样和眼前这位男人说呢
今天一个半小时的咨询结束,张炎走出房间,迈着坚定的步伐,重新坐在沙发上。
“陈瑜”可还记得
眼前的男人目光低垂,浑身颤抖,抬起头来向天武头来疑惑,疑问,吃惊的眼神,好奇这位咨询师助理怎会知道陈瑜,今天我才向咨询师提过。
天武盯着张炎的眼睛,认真的说,陈瑜,xx师范大学的陈瑜。天武再次强调一遍。
天武看到,张炎的眼里闪着光,随后又暗淡下去。
“哦,陈瑜”。
2014年8月16日,陈瑜永远定格在26岁。
天武疑惑,你说,陈瑜是自杀
是的,成都公寓,割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