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7章
看着狗男人那慌不迭离开的模样,慕灵一脸鄙夷的冷笑道:“都他妈的狗男人,怂货。
周怡年顺势坐在了她的对面,冷眼看了看周遭,便自顾自的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多一眼都没再看她。
慕灵看他那模样,冷笑了一声也没再多看他一眼,很快便有侍郎上前来递酒单,她小手一通指,白银万两出。
她自顾自的喝着,有周怡年那尊佛在那躺着,再也没人过来打扰过她,她也乐的清静,喝到半醉之时,脑子反而开始清醒了起来。
她想起南弦思离开前那嫌恶的眼神,她和林疏放的感情算是走到头了。
她了解南弦思,她只是表面傲娇,实则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人。
她安静的陪伴了林疏放7年。
如果没有突然被放大的爱意,只要林疏放不放手,她还是会这样安静的陪着他,过完余生一个又一个的七年。
在这段感情里,她从来都是被动的,也是安静无声的。
她本以为无波无澜才是爱情本来的模样,是林疏放突然让她对爱情有了新的理解。
可又冷不丁让她坠入寒潭,她不会再相信他了。
想到这她起身,酿酿锵锵的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去,听到动静的周怡年睁眼一看,她已经不见人影了。
他心中大惊赶紧起身,站在高出四处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所定在了出口处,他迅速往出口处追去。
他好容易从里面挤了出来,眼看着她启动了车子,眼看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他抢过门卫手中的电棍,门卫还没反应过来,那电棍就朝慕灵的车子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车里的慕灵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她下车刚想发飙,就看到了不远处瞪着她的周怡年,车子捱的这一闷棍,很明显出自他。
门口的门卫本以为他是恣意闹事之人,但看车主那样,明显是熟人,也就当成正常的情侣间吵架,没再理会他们了。
周怡年走近她,寒着声音问道:“你闹够了没有?你知道你喝了多少酒吗,想找死啊?”
慕灵冷眼看了他好一会,冷笑道:“周公子,你深更半夜不归队也就算了,还守着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你莫不是忘了你那娇滴滴的林……”
“啊,真该死,为什么又是姓林?”慕灵有些崩溃的揉了下自己的长发。
周怡年懒得和她墨迹,直接将她扛了起来,也不管她如何挣扎。
他一直到了自己的车旁,才将她放了下来,随后她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看她边吐边流泪,他说不出的心疼,待她吐完,他打开车门连拉带拽的把她塞进了后座里。
车子启动后,慕灵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周怡年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此刻,她正看着窗外,神情疲惫至极。
两人一路无言,周怡年将车开到了她家的地下车库。
以前和林疏放一起来这接过南弦思,他能凭记忆找到这,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慕灵自然也是意外的,她一声不吭的下了车,周怡年坐在车上没动。
看慕灵走出了一段距离后,他鼓起勇气叫住了她,慕灵并未回头,只是站在了原地。
“慕灵,我现在单身,还有,我明天才归队。”
听着身后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渐渐远去,慕灵依然倔强的不曾回过头。
她最后擦了擦脸上的泪,径直的往电梯厅走了去。
她满心空洞的回到了家,隐约看客厅沙发处有个黑影,她心中一惊,赶紧开了灯。
“天月哥哥,怎么不开灯啊,弦思呢?”
“发生什么事了?”胡天月声音很小,但足够慕灵听的真切。
“天月哥哥,我”
“快说!”
他突然一声大吼,慕灵被吓的懵在了原地,眼泪不住的往外淌着,“天月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此刻的胡天月已经筋疲力尽了,他已经没了力气去哄谁了。
但他还留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此刻,他能对这个妹妹最大的温柔,便是沉默。
慕灵平静下来后,便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他,细致到南弦思离开前说的每一个字。
胡天月听完后,身上留存的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
他头疼欲裂,腹部剧烈的痉挛着,蚀骨的疼痛直接夺去了他的意识。
慕灵惊慌失措的拨打了120,将他送去了医院。
胡天月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慕灵趴在床边睡着了。
那一刻,他的眼泪瞬间断了线。
他抬胳膊掩面的瞬间,慕灵也醒了,“哥,还难受吗?。”
“我怎么了?”他鼻音很重,胳膊依旧搭在双眼处。
慕灵伸手给他拉了拉被子,“医生说是情绪激动引起的生理性痉挛,没大碍。”
她起身去给他倒水,有想起了什么般,退了回来,“据八中校长说,弦思是昨天向他提出了辞呈。”
见胡天月没说话,她继续补充道:“放心吧,我们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性子你最了解,不会有事的。”
胡天月“嗯”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哥,我知道你爱弦思,要是太辛苦就放手吧,如果不想放手,那你就勇敢点。”
慕灵看了眼床上的胡天月,扯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来,“我要和过去的慕灵告别了,爱他真的太辛苦了,而我从来就不是勇敢的人。”
她缓缓的将脸趴在了胡天月的胳膊上,泪第一次畅快的汹涌着。
此刻,她那委屈的心再没了拧巴和窒息感,也没了对林依依的嫉妒,任督六脉瞬间就畅通了。
胡天月心生无限悲凉,为自己多年来的委屈成全,也为慕灵多年的心伤,更为他那心尖上的人。
7年了,她隐去一身的骄傲,从未如此安静过。
他心里很清楚,林疏放很爱她,可在他身边的她,那样辛苦,他从来都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吧。
那个让弦思崩溃的吻,或有断章取义之嫌,可不管是不是误会,弦思都不会再接受他了。
因为那个吻并不是她崩溃的主要原因,是她安静了7年,最后却发现林疏放从来都不曾信任过她。
他想她,很想,可是她在哪呢。
他该如何去安抚那个失望的灵魂,他那如生命般重要的心尖人,他该去哪找她呢。
出院后,他去了银行,将南弦思的房贷提前结清了。
她买房的手续是他帮着办的,知道账号对他来说并不难。
这些年,那个房子对她来说本就是个负担,而她又拒绝他的帮助。
这次她离开了,他也刚好有机会将这个负担给彻底抹了。
南弦思的事情处理完后,他又去事务所办理了离职手续。
他处理完了在北城的所有牵挂,告别了慕灵后就回了禹城,回到了他们一起长大的家。
回禹城后的那段日子,他逛遍了他和弦思曾走过的每一个角落,耳畔回响着各种她的声音,有耍赖的,撒娇的,嬉闹的,炸毛的还有哭闹的。
“哥,我累了,你背我。”
“哥,你不要娶老婆好不好,这样我就可以永远赖着你了。”
“胡天月,我再也不要叫你哥哥了。”
“哥,我好久都没叫过你哥哥了吧。”
“哥,你该找女朋友了。”
“哥,我做的面条好吃吗?”
“哥,他待我很好,跟哥哥待我的一样好。”
哥
那声声入耳的哥哥,萦绕在耳畔,挥不去也赶不走,分分秒秒的啃噬着他那早已崩溃的心防。
他的头痛症,一天甚过一天。
他坐在石拱桥上闭眼感受着阳光的温柔。
冬日里,南弦思最喜欢的就是坐在桥上,晒着太阳发着呆,年少时他没耐心,从未陪她坐过。
如今坐在这,才终于明白了她喜欢坐在这的原因。
他都忘了,他们从小在河边嬉笑着长大,而儿时最开心的莫过于南叔叔在此的陪伴。
她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了,她屏蔽了这世界所有的嘈杂,独自躲了起来。
此刻的她在做什么呢,他想知道,很想。
“哥,你是个很棒的律师,要保护妇女和儿童哦。”胡天月的耳边突然又冒出了她的声音来。
他睁开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起身就往家的方向跑了去。
胡妈妈见他急忙慌的,以为出了什么事,焦急的跟在他的身后,“天月,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迅速的收拾好了行李,然后直直的往大门走了去,边走边说:“妈,我要出个远门。”
说完便急匆匆的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家门。
“哎,天月”
胡妈妈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
着急的胡妈妈,又赶紧折回去客厅的阳台,对着楼下大喊:“天月,慢点开车。”
听到声音的胡天月,抬头看了看妈妈,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浅笑,“知道了,妈。”
飞机驶离了禹城的上空,今天的云层很美。
傍晚的余晖透过云层撒在他的脸上,像极了一双温柔的手,他头疼的症状似乎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