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结界

    慕芝又脸红地低下头去，可见我作为兄长说话还是让她很受用的：“芝妹你放心，以后我也必定会照看好慕珏，叫他好好在愿堂学习本事，不让你担忧。”

    “嗯。”她满脸感激地看着我，轻声应了一句。

    寂静的夜晚里时不时传来夏日蝉鸣，一些沉重的心情也伴随着慕芝对我的赞许而被缓解。正当我们两人相伴踱步在街头巷尾之时，原本应该寂静的巷角传出了一丝细微的不和谐的声音。

    也许是我一直没有放下紧张的情绪，这声音虽轻但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向慕芝指了指巷子尾端最后的那个低矮的木屋。

    我们瞬身来到附近的一处高点，想观察一下那个木屋四周的环境。虽然那是一处隐蔽的存在，但是从高处看还是一览无遗。由于已经发现人界有通仙术的敌人，我们便不可以轻举妄动，还是先掌握情况再做行动比较适宜。

    稍远处的房屋看似平常，但是我还是感受到了外面笼罩着一层结界的气息，这层结界隔断了房屋里面的状态。连我都感受不到里面到底有些什么。远远地观望了一会儿，我决定先把慕珏叫来增援，商量一下再做打算。我随手变幻出一支签，附上叫醒慕珏的音识，用法术送到了他的身边。没一会儿慕珏就随着音信瞬身到了我们身边。

    “什么情况？”他小声在我耳边问道，眼神看起来很机警敏锐，估计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指了指远处的那个木屋：“那个屋子有问题，结界在外面，我都探查不到里面的情况。”

    慕珏远远望了一眼：“果然不寻常，如此缜密的结界，必然不是人间的产物，竟然有仙敢在人间使用仙术，无论是敌是友，这都来者不善啊。打算怎么办？”

    慕芝应道：“虽说我们不应该用法术来干扰人间，但是既然已经有天上大陆的对手开了先例，我觉得应该不算是我们违例在先。更何况，这样的法术，明显不是针对凡人而设的。既然是在提防着仙，那我们也不得不有我们的打算了。”

    慕家兄妹俩互相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更何况，在你受到袭击的当晚，我们就发现了仙法布置的结界，这件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无论怎么样，仙在人间使用高等法术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我想调查清楚。”

    说话间，我们三人便来到了木屋的上空，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在此用法术想要先看清里面的情况。此时的木屋内站着两个人身着黑袍仿佛是在密切交流着一些什么，看上去两人言辞激烈，仿佛是在为了什么事情而争吵。而从他们所着的服饰看不出他们的来路，一身黑袍从头到脚，就连面部都有面具附着。这结界布置地实在精巧，我的法术探听不出里面的声音，慕家兄妹也是一筹莫展。有此功力，说明这两人法术在我们之上。事情显得更加棘手了。如果我们草率动手，只怕是会打草惊蛇，反而占不了先机。必须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最好可以直接探明他们的身份避免正面交锋，否则法术交战会给人间带来更多无法弥补的创伤。

    如果仅仅只是摧毁几座房屋田地倒也罢了，物理存在那是我们可以轻松修复的存在，主要是改变凡人对神仙的认知和记忆不是我们仙官有权限和能力去做到的事情，这个过程需要特殊的专职仙使来修补，而本来我们此次下来就不应该用法术在人间留下痕迹，等到慕芝回去汇报拿到批准再回来修补，也许神仙在凡间的认知已经在几年的时间里面演化升级，这样的变故是我们万万不想看到的，也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承担得起的。因此绝大多数在人间发动的法术都是神陆有所计划地留下的，并且基本上都是为了建立凡界与神陆的仙缘。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绝对不可以擅自用仙法改变人间的秩序的。

    而眼前的这个结界，隔断了房屋内与外界的动静，并没有直接改变人界对神仙的认知或者留下痕迹，所以很大程度上并不是什么违反天理的存在，更接近于像是我们使用瞬移术的性质。如果我们率先动手，引发争端，等事情水落石出回到神陆也许陷入麻烦的反而是我们。我开始冷静地思考对策：既然我们不想引发争端，三人的仙术能力我估计也在他们之下，我们不妨用人间的方法来扰乱他们，顺便找机会一探究竟，毕竟眼下我们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敌是友。

    我与他们说了我的想法和计划。他们立马配合我行动起来。我叫他们全部隐去了身上仙官的气息和能力，慕珏化作了一个瘦弱的白面方士的衣着打扮，而慕芝扮成一位富贵人家的小姐。他们挨家挨户敲着门，声称是因为半夜离家出走惨遭毒打的苦命鸳鸯在寻求一个住处借宿一晚。而我则装作家丁，一脸凶神恶煞地拿着一根棍子在后面几条街的地方佯装找人。做戏就要做全套才更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