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话

    “夜猫横行，怎么是我能控制得了的。”王贲一脸窝囊气：“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他们一定很快就会查到我身上的。”

    “查到你身上又如何，神仙不能平白干预人界事宜，改变人命轨迹，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黑袍里的人声音纯净清爽，仿佛少儿郎，但是所行之事，所言话语却与他那份爽朗格格不入：“只要他们从你身上查不到你跟我的关系，这件事情就算他们怀疑再多，他们也没有权利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事成之后，我答应你的事情照样会做到。”

    “此话当真？”王贲来了许多精神。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要你守口如瓶，不要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我们的计划照常进行。本来想把他们一起放倒，这样许多事情如果我要亲自做会方便很多。现在既然一计不成，我就不方便插手了，许多事情我会放手给你和徐福去做。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徐福最近仙术进益了不少，多亏了大人您！”王贲一介武术莽夫，对黑袍的话照听不误，不曾起疑，三言两语间就放下了自己的思虑。言罢，黑袍撤去结界瞬身离开了王贲府。

    酒家房内，顾曜确定了一切无恙之后，想到酒家周围走一走吹吹冷风让自己冷静清醒一点。刚打开房门，发生了一丝木门咯吱的声响，就听到里屋传来一声慕芝小声的呼唤：“顾曜兄长，是你吗？”

    顾曜心下内疚，估计是自己扰了她的睡眠，轻步走到纱帘边，回应道：“芝妹，抱歉，我打扰了你的安眠。是我准备出去吹吹风，你不要担心，没有敌人。”

    “顾曜兄长，不用道歉，你没有扰了我，是我自己睡不着。你不介意的话，我同你一起走走吧。”传来了慕芝十分温柔的声音，听上去真是让人可以放下所有的不安与烦扰，犹如一股清风带走了三千烦恼丝，在一瞬间焦躁的情绪消散了。

    “当然不会介意，还要多谢芝妹愿意同我一起。”

    于是二人一起来到了深夜空旷的街头，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因为宵禁也是商鞅变法的其中一个制度。时不时一丝凉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在当下的情境里却也让人多了一份忧心。这样的宁静与神之大陆的夜晚完全不同，神陆就算是夜晚也那么的神圣，就算没有曙光的照射，夜晚也依然有一份浑厚的气息笼罩，仿佛无论天大的事情，只要站在神之大陆上就会遁影无形。而人间的宁静却隐藏着一些欲望的气息，始终让我无法安神。

    “顾曜兄长，我可以直接唤你兄长吗。”当我的思绪还在天边游走时，慕芝主动向我搭起话来。

    “抱歉，芝妹，我失仪了，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竟不管不顾旁人自顾自神游起来，我赶忙转头微笑看着她向她道歉：“你当然可以直接唤我兄长了，你是慕珏的妹妹，我比他尚且还年长，这样唤很好，显得亲近。”

    话音刚落，我便意识到这样说话不妥，显得轻浮。看到慕芝也低下了头，我自觉冒犯到了她，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亲近。我就是想说不用太拘束，拿我当哥哥就好！”

    “兄长，我明白的。”慕芝低着头缓缓地说：“我知道兄长待我如妹妹一般，很照顾，也很关心。”

    “对，芝妹。我家里只有姐姐，没有弟妹让我照顾，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很好。又美丽又端庄，又这么聪明，能叫你认我这个兄长是我赚来的福气。”一边说着，一边宠溺地看着她，打心底里觉得有这么优秀的一个妹妹真是无上光荣的事情。

    慕芝听闻我这么夸奖她，又转头看到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显然有些害羞，洁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绯红：“兄长，我哪有这么好。其实我觉得兄长才真的很好，我。。。”

    听到慕芝夸我，心里面升起了一股莫名的骄傲，赶紧追问道：“芝妹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她显得有些勉强，仿佛是什么不方便说出口的事情一样。我又安抚说：“你放心，我既是你兄长，自然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照应你，爱护你，你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兄长倾诉的。”

    “多谢兄长。其实我很感激兄长一直陪在慕珏哥哥的身边，照顾他，当他作知己。哥哥他总是给您带来了很多的麻烦。这么久以来，有劳您陪着他了。家里的父母大人不喜欢哥哥轻浮。”说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无奈：“但是我觉得哥哥这样甚好。心思恪纯，为人又正直义气，只可惜父亲母亲总是对哥哥有另一番打算。”

    慕芝抬起头看着我：“这些总归是家里的安排，只是麻烦了您，一直处处为哥哥着想，凡事替他担着。我常从哥哥的传信里听说您是怎样的为人，所以一直想要感激您，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她十分郑重地向我作揖：“感谢顾兄长对我慕珏哥哥的关照之情。”

    我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慕珏在我身边也不少为我两肋插刀的时候，我完全明白慕珏的为人。芝妹你不用这样想，有慕珏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也很欣慰有人能在愿堂陪着我，不让我一个人成日面对璟瑛那个木头脸。这样感激是大可不必的，我们作为朋友互相扶持是应当的。”说完我摸摸她的额头：“小小的年纪倒是替哥哥思虑这样多，我们都希望你能过的好好的那就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