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火药
虽然补给站的袭击已经发生了一两天了，但戈壁中路途遥远、消息闭塞，楼什城根本没得到任何消息。而且主战场在前天门大长峡外，胡军还刚刚重创了明军，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料到有这么一支骑兵队伍已经越过楼黎山，从戈壁中穿行过来混成胡军辎重队伍突袭楼什城，所以便都放松了警惕。
“放行！”一声令下，城门便应声而开。
天字营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开进了楼什城，却停滞在了城门后。两旁的胡军守卫见其不动，便感到疑惑，上前来问道：“不去仓廪在这里堵着干什么！”
然而，惊变突起！
刚刚还和善的辎重队伍瞬间暴起，伸出玉铁精长剑一刀便斩杀了前来问询的守兵。旁边的同伴见之立马亡魂大冒，刚要张嘴大喊，便被陈晔明爆射而来的长枪从口带头一枪洞穿了。
两队人马立即从左右两方登上城楼，事出突然，守备军刚喝到：“干什么！”便被几刀解决，毫无还手之力。电光火石之间，城门楼便被拿下了。
虽然楼什城依山而建，但也有左右两个小城门，天字营立马分出两旗队伍骑马飞奔过去，一边喊着“敌袭！敌袭！”，一边直接冲上侧城楼去，手起刀落又是砍杀几十人。
陈晔明根本就没想过静静地袭杀，奇袭迟早会被发现，但只要占据了城门楼的优势位置，剩下的两三百步兵就是瓮中之鳖，翻不起浪花来。
果然，惊动之下，城池里余下的三百多步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突袭了。这才纷纷穿盔戴甲，慌乱赶来御敌。
但他们没想到城门楼竟然丢得这么快，竟然已经完全被占领了，刚一冲过来，迎接他们的便是满天箭雨，刷刷刷得如同风卷麦子一般瞬间倒下一半。
“回撤！回撤！”剩下的一半守备军赶紧回撤到房屋后面，躲避起箭矢。
然而天字营好似早有预料，武经平大手一挥，百来人直接下楼骑上獒马，步骑协同往守备军人群中冲去。没有结阵的守备军形如草芥，在天字营玉铁精长枪挥舞之下，纷纷倒去。
不多时，守备军便完全失去了反抗力量，被天字营剿灭了个干净。
城中央，天字营清点着战果。比起补给站里的辎重，楼什城里的存货更多更全面，甚至还有许多修炼丹药、材料等，看得陈晔明是喜上眉梢，即将突破的他正需要这些。
这时一个士兵走上前来对武经平报告道：“武千尉，俘虏清点完了，一共一千三百二十七人。”
“嗯，”武经平点点头道，“全杀了吧！”
“是！”
“慢！”士兵刚要回头，陈晔明便拦住了他，武经平在这几次之后，以为他又有什么主意，却没想到陈晔明说道：“武千尉，这一千多人可全都是平民啊！怎得要滥杀无辜？”
武经平顿觉好笑，道：“晔明，你可还记得你现在是个军人？”这段时间陈晔明给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所以才有得好好跟他谈。
“自然记得，可晔明却也从未听说靖军有滥杀无辜的习惯！”陈晔明正色道。作为一个军人，他在战场上拼杀，包括刚刚袭杀这几百守军时，可都是未眨过眼。
可滥杀无辜？陈晔明还是一个受过二十一世纪仁善教育的，实在无法绕开自己的良心！
“你可知道这些人即使不发生暴动，在我们离去后也会去找其他城池报信？到时候我们还能走出戈壁？”武经平质问道。
章弘景也觉得陈晔明是刚参军不久，仁慈心泛滥，道：“晔明，兵者不仁啊！”
陈晔明依旧道：“待我们离去，只需杀了储马信鸽，茫茫戈壁几十多里，他们还报得了信？等他们报信，我等已经相去万里，回到明军大营中了。而这屠杀之事，实在难为，家祖教言‘善恶勿违心’，高祖皇帝打下社稷之时也不曾有屠城之迹，我等今天却非要为此大恶？”
“这……”武经平也是犯难，说得好像倒也没错。都杀了自然不会有任何风险，但好像也确实没有必要为了降低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风险而去屠灭整座城池。
“不如这般……”陈晔明上前在武经平耳旁悄声言语。
听完后，武经平便朗声笑道：“哈哈哈，你小子，为了让他们活，倒是想出了这般好计策！”
章弘景倒是很想知道陈晔明给他说了什么，但见武经平没有要说的意思，便也没问出口。
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千尉，武库里发现了大批……大批火药！”
“火药？”武经平和陈晔明同时奇怪。
武库内，看着堆积如山目测有几百斤的火药，陈晔明陷入了沉思。
这个世界的火药和地球上的火药自然不是同一种东西，地球上的黑火药是硝酸钾、木炭、硫磺的混合物，这个世界的火药却是活跃灵粉的一种，配以其他药引释放灵粉能量，而非化学能，却比地球上的火药。
因为这个世界对修炼更加重视，同时火药对高级修士的伤害非常有限，所以对火药的使用仅停留在爆破等方面，在军事领域运用并不广泛。
但看着这堆火药，陈晔明心思却逐渐飘荡，一个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包天的想法，连带着一串奇幻的构想逐渐浮现出来。
“武千尉，这真是送到手上的战功，不要都不行啊！”
……
天字营并没有在楼什城过多停留，仅仅休息了一晚便离开了。
在离开前，千多名胡族人被驱赶出来，除了让他们带上了必要的干粮，其他什么都没留下，任由其向下一座城池迁移。而城里其他的各类辎重，全部连带着楼什城给一把火焚烧殆尽——除了那几百斤火药。
焚烧完楼什城后，天字营急向来时的补给站方向回头进发，却在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后，急转掉头，从更加深入胡域的道路重新向前天门大长峡方向前进。
这便是陈晔明的计谋，要让楼什城的民众去告诉下一个城池，他们从这边跑了，但实际上他们却要绕道向前天门大长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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