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步
她见程亦徒手拿着卫生巾，有点诧异：“收银员没给你袋子吗？”
“就买了两件……还要拿袋子吗？”
程亦平静的脸上，夹杂着一丝疑惑。
顾念念：“……”
好像也没毛病诶……
他把东西放到桌上，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伸手脱了外套，俯身，将外套系在了顾念念腰上。
“洗手间在二楼，去换上吧。”
看着他的举动，顾念念的大脑有一瞬间宕机了，脸猛然变得通红。
“哦……”
她乖乖的点了下头，来不及思考什么，拿起卫生巾就直奔二楼。
……
顾念念从洗手间出来后，脸上的绯红依然没有下去，她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
程亦见她回到座位上，摘掉了耳麦，把暖贴递给她：“这个贴上。”
顾念念：“哦……”
程亦：“奶茶趁热喝。”
顾念念：“哦……”
程亦：“你除了哦还会不会说别的？”
顾念念：“嗯……”
程亦：“……”
看她可爱的样子，程亦没忍住笑了笑。
他把电脑关机，揉了把她的脑袋，对着她说：“走了，回家。”
———
到家后，顾念念发现父母都没在家。
她换完鞋，动作麻利地回屋找了身干净的家居服，然后就钻进了洗手间。
她的肚子一直在胀痛，从而连带着全身都疼。
她拿出水盆，把染上血的裤子都泡上了水，想着等明天好点了再洗。
结果刚一打开门，就看见程亦站在门口，见她脸色苍白，他表情有点担忧地问：“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做什么吃的？
方便面吗？
顾念念摇了摇头。
在她摇头的间隙，程亦看见了地下水盆里泡着的裤子，他迈步进了卫生间，极为体贴地说道：“你回屋休息吧，我帮你洗。”
说完，就把盆端上了洗手台。
“啊？”
顾念念一脸不可置信。
那里面不止有校服裤子，还有她的内裤。
况且……他给她洗裤子，好像不太合适吧……
程亦自然也发现了那条淡粉色的内裤，他手稍顿一下，反应过来后，用极快的速度往水里倒洗衣液。
他脸颊绯红，大手仔仔细细地揉搓着那一小块布。
顾念念并没有离开，而是全身靠在门框处，眨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
因为害羞，她整张脸都变得粉嫩嫩的。
看着他的动作，顾念念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不正常了起来。
程亦洗完最后一遍拧干后，下楼把衣物晾在了阳台上。
他把灯关好上楼，发现顾念念在楼梯口站着。
程亦：“不难受了？”
她回：“难受……”
“那还不去睡觉？”
顾念念双颊染上两坨红晕，显得极其可爱，她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谢谢你。”
程亦浅笑了下，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多大点事，去睡吧。”
说完，没等顾念念作反应，程亦先一步回了屋。
———
凌晨一点半，顾念念失眠了。
她裹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脑海中程亦给她洗内裤的情景一直消散不去。
她突然想起程亦给她买的奶茶，还有半杯没喝完。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顾念念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把奶茶拿了过来，此时奶茶已经凉了，她忍着肚子疼，一口气喝完。
杯子的底部还有许多芋泥，她把封层撕开，用吸管把芋泥都扒拉到了嘴里。
直到把空杯子扔到垃圾桶里后，才重新关灯躺下。
不过依旧睡不着。
……
隔壁的程亦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打游戏的时候频频走神，以至于连败了十局。
队友气不过，开麦骂他。
程亦觉得吵，直接把听筒关了。
又一次团灭后，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他想，反正明天也不上课，干脆通宵算了。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俩人顶着个熊猫眼来到餐桌上吃早饭。
刘姨看到后，一脸心疼：“唉……你们这些孩子，昨天晚上又熬夜写作业了吧？学习虽然重要，但也要多注意身体啊，看你们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俩人：“…………”
———
周一数学课，李伯云把手里的期中考试成绩单贴在了黑板旁边的墙上，欣慰地说道：“这次的年级第一依旧是咱们班的顾念念同学，班级第二是叶于心，第三是赵垒。”
说完，底下响起一阵掌声。
等声音渐渐消散，他继续道：“其余的同学，我就不一一念了，等下课自己过来看成绩，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
刚下课，讲台上就围满了人。
顾念念比程亦还着急，老师一走，就一个箭步冲上讲台。
凭借着自己灵巧的身姿，成功挤进前排。
全班一共四十五人，她从第二十名往下开始找程亦的成绩。
……
终于。
在第四十五名那一栏里看到了他的名字。
“语文91，数学32，英语21……”
她没继续念下去，因为他除了语文，其他科目都没达到40分。
顾念念的表情顿时从晴转阴。
她面如土色的回到自己座位上，转身，死死地盯着程亦，一言不发。
程亦被她看得有点忐忑不安，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没考好？”
何止是没考好，简直可以用稀巴烂来形容。
她觉得之前给他讲的所有题，做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顾念念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他，幽幽地说：“程亦同学，恭喜您又荣获倒数第一。”
……
程亦不相信，他考试的时候演算纸上都写得满满当当，每一道题都能写出过程，不可能是倒数。
自己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走到了讲台上。
只见他身形微微一愣，站在那似乎思量了许久，才缓缓走回座位。
对着顾念念那双纯净无害的水眸，他有些羞愧的微微低头。
良久，才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他确实有些自责，因为这一个多月里，顾念念只要下课就给他讲题，就连作业她都亲自检查一遍，可谓是尽心尽力。
“唉……”
她叹了口气，很快，她就想开了，觉得学习这件事要慢慢来，这才一个多月，不可能一口气吃个胖子。
除了那些天赋异禀的学生，不然的话，学渣要逆袭成学霸怎么着也得用个一年半载的，他现在语文能及格就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开始了。
他现在需要的，是鼓励！
她清了清嗓，一脸认真地看着程亦，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你这次已经很进步了！”
进步？
程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都考倒数第一了，还能进步吗？
她继续说：“你之前说，在原来的学校，你的成绩是全年级倒数第一，但这次，你不是了。”
“你是全年级倒数第二名，这对你来说，是个大进步！”
程亦：“……”
就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