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型“塌房”
此话一出，车内瞬间鸦雀无声，只有程亦意外地勾了勾嘴角。
过了好几秒，大妈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把她挤到一边，自己则站在了程亦身侧：“死丫头，你居然敢咒我？”
“这个位置，我今天还偏要坐了。”接着冲向程亦大喊：“你起来！”
被挤到一边的顾念念也没生气，反而对着俩人拍了好几张照片，冷静地说道：“大妈，你说【公交车上，60岁大妈公然骚扰16岁男高中生】这个新闻标题怎么样？要是被您的丈夫孩子或者是亲戚看到了，影响该有多不好啊？”
“你想干什么？把手机给我。”大妈抿了抿嘴，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这个年纪的女人最在乎自己在亲戚朋友面前的面子了，顾念念见她害怕，心里有点得意，学着她的语气说了一句：“手机是我买的，我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有本事你报警抓我啊！”
听着这熟悉的话，大妈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看了看窗外熟悉的路边，马上就要到站了，顾念念对着刚刚被大妈差点推倒的女生招了招手：“姐姐，你不下车吧？我这里有位置！”
那女生的脸色不怎么好，似乎是被大妈的无赖气到了，此时正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所以在顾念念叫到她的时候，下意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慢慢地朝着她走过去……
顾念念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程亦，在他站起来的时候，顾念念快速地把女生按在了座位上，认真地说：“姐姐，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座位哦，千万不要让某个坏人得逞。”
女生笑了笑，显然是被她给可爱到了，一本正经的回答：“放心吧小妹妹，我最后一站才下车，一定会坚守住这个座位的。”
……
到站后，程亦和顾念念先后下了车。
公交车继续向前驶着，“某个坏人”嘴里还在抱怨，突然一个急刹，她没站住，磕在了扶手上，额头前红了一大片，明显磕得不轻。
车上看热闹的人看到最后，努力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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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语园。
此时天色已沉，树叶被风拂过沙沙作响，暖黄色的路灯照耀在平整的水泥路上，把俩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他们几乎是并肩走着，程亦手中拿着一张小卡片，走一小段路就拿起来看看。顾念念偷偷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好像是地址。
他不说话，顾念念也有些尴尬地往前走，毕竟她在班里的人设属于温柔可爱型，丝毫没有攻击性的小白兔，大半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崩过。然而程亦刚刚转过来一天，就被他撞见了自己隐藏的另一面，这无异于是一种新型“塌房”。
看着程亦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顾念念已经自动把他划分到了内向社恐一类的，并且十分自恋的认为是自己拯救了他，不然他今天就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乖乖的给那个欺软怕硬的大妈让座位了……
为了避免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时他会束手无措，顾念念一脸认真地抬头看着程亦。秉着互帮互助的心态，开口道：“我妈妈说过，遇到这种事情，就不能太有素质，不然的话她就会觉得你好欺负。”
程亦：“……”
“尤其是不能动手，她都一大把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讹上你就不好了。”
“嗯……”程亦觉得还蛮有道理的。
顾念念：？
就一个嗯？
浪费口舌！
接下来，俩人一路无言。
顾念念走一步，程亦就跟一步，像个追踪狂。
“……？”她有些疑惑。
其实也不怪程亦，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到了十号楼，顾念念停下脚步，也不管身后跟上来的人，准备按指纹进去。
这时，恰巧顾淮安出来了，见他们回来，有些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走向前先一步开门：“呦，你俩一块儿回来的。”
程亦还在低头拿着小卡片看上面写的地址，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愣了愣神，他抬起头，疑惑地对着他喊了声：“顾叔叔？”
顾念念：“？”
“爸爸，你们认识吗？”顾念念一脸茫然。
顾淮安伸手拿过顾念念的书包，一边走，一边笑着说：“这是你程亦哥哥啊，忘了？早上你妈妈说过的。”
早上温玉初好像是说了有个哥哥会暂住到他们家，不过当时她马上就要迟到了，只是敷衍了一声，没太在意。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想起来了。”
顾淮安继续说：“我还记得你俩小时候，才三四岁，你陈禾姨带着小亦来沐岭玩，要走的时候，你舍不得，就开始哭，抱着你程亦哥死活不松手……”
顾念念：……
程亦：……
其实这种尴尬历史不说也罢……
进入别墅，屋子内的装饰全是法式轻奢的风格，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时候程亦虽然来过，但过了这么多年，印象早已模糊，就连顾念念站在他面前，他也只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你俩回来啦，还饿不饿？”温玉初端了一盘水果放在了茶几上，招呼着他们过来。
“我不饿。”顾念念摇摇头，换完鞋后，直接窝到了沙发上，吃着水果。
相反，程亦就显得格外拘谨，把书包放下后，就直直地坐在沙发上，手掌放在膝盖上，没有其他的动作。
顾念念偷偷打量着他，发现他表情有点不自在，于是拿着果盘往他身边凑了凑：“你要吃嘛？”
程亦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不用了。”
“哦……”顾念念只好作罢。
温玉初也看出了程亦的紧张，给他倒了杯温水。
“谢谢温姨。”程亦站起来接过。
“傻孩子，你在这里不用这么多规矩，就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事情就跟温姨说。”
“好。”程亦点了点头。
怕气氛太过于沉闷，温玉初主动谈起了俩人小时候的话题：“念念小时候说话还不清晰，总是叫你一一，次数多了，我们都当这是你小名了。”
听到“一一”这个称呼，程亦有了些印象，在母亲去世之前，也这么叫他。
但是顾念念看起来像是不记得了，一脸懵的听着他们对话。
程亦注意到后，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两张照片，递给了顾念念。
一张是程亦母亲和顾家的大合影，一张是顾念念和程亦俩人单独的照片。
照片上俩人年纪很小，顾念念一身粉色纱裙，头上还戴了顶小皇冠，配上稚嫩甜美的笑容，犹如一个闪闪发光的小公主。
“哇塞！这么好看的照片，我怎么没有见过。”顾念念惊讶地拿起来仔细瞧瞧，语气透露着兴奋。
“这个是我母亲拍的，应该只洗了一张照片。”他看顾念念喜欢，随口道：“你喜欢就拿去吧。”
“真的吗？谢谢！”
起初，顾淮安和温玉初还在担心，程亦突然住进来，顾念念会不会不习惯，虽然俩人小时候关系要好，但总归是过了十多年，连长什么样都忘了。现在看见俩人相处的还算和谐，他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
第二天一早，刘叔还没有回来。顾淮安也要早早去公司开会，不能送他们去学校。
为了避免昨晚在公交车上发生的那起“奇葩事件”，顾念念和程亦一致决定——叫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