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操练
近几日，少年在钱塘再未遭遇任何刺杀，但安全防护措施工作，却从未停止，甚至比之前更加严苛了许多。越是离开之前，最后一公里越不能掉以轻心，这点从政了四十多年的皮元还是懂把握的。
“一会儿，咱们去趟大营，看看前些天招募的那些士兵这几天训练得如何。”少年对着站在殿外值守的丰宴说道。
“是。”丰宴接到命令，立即小跑着去准备车马，安排好侍卫与暗卫。不一会儿，便一切准备妥当，少年随即上了马车，径直穿过钱塘大街，向钱塘大营奔去。
少年让丰宴将马车停到营外几里之外，徒步入营。丰宴紧跟其后，见到少年腰上的腰牌，守营侍卫恭敬地放行。少年一进营地，便见四五拨人正拿着锄头、簸箕、水壶朝营后的菜园走去。少年尾随其后，发现前几日还是荒地的一片土地，短短几天已被开垦作了菜地，四五拨人各自负责自己的工作内容，有的负责翻土，有的负责播种、有的负责施肥、有的负责犁地才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片土地上均被拨满了各种果蔬的种子。少年沿着营外的荒地转了一圈，发现在不同的方位，各聚集了不同数量的士兵，正在开垦播种。“再过几个月，这片荒地马上就要成为一片果蔬园了。”少年不禁咯咯笑起来。就这样转悠了大概一个时辰，突然，传来一阵哨声，原来是“提醒全军回大营操练”的信号，听到连续三声的哨声，一众士兵、男的、女的、少的，均火速向大营操练场奔去，不一会儿便按照各自的位置站好，开启了操练模式。而那些年老体弱的士兵此时正掐着点跑到大营的厨房，开始为士兵们准备午饭。上午的操练一般进行两个时辰，操练结束正好是午饭时间点，士兵们每每到这时，都会不自觉地陶醉在一片饭菜香味中，于是在最后操练的节奏也都更加卖力些。一阵解散的“哨声”吹响，几千名官兵像成群结队的蚂蚁，不约而同地奔向训练场后方，在一片空地上按照操练队形的排布找准自己的位置，等待着被喊着领取午饭。各自领完后，一一盘着腿，席地而坐，就地开吃起来。有些三五成群，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吃饭和午休的时间，被安排大约为1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所有士兵要将自己食用过的碗筷洗净收拾好，如要午休，自行安排好时间。一个时辰后，再度开始接下来两个时辰的不间断操练。
少年看着这一群被收了编的流民难民在军队的生活如此规律、如此遵守军纪，确实大吃一惊，但又心生慰藉，“谁都不过是想混一口安稳饭吃，若非逼不得以，谁又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反呢？” 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眼前这四千多人多的麒军，前几日还如丐帮，今日便已然有了一支管理有素的正规军的风范，心中自然大喜。
“丰宴，训练这支队伍的将军是谁？” 少年对训练这支队伍的将军能力与手段颇为满意，不禁好奇问道。
“听说是一位姓裴的年轻将军。”丰宴回道。
“请他过来。”
“是。”不一会儿，裴恒便在丰宴的引导下，来到了中军帐。见到一袭白衣墨冠的少年，裴恒隐隐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上位感与威严感，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这是麒麟王殿下。”丰宴向裴恒介绍道。
裴恒一听，急忙跪下行礼。少年忙上前搀扶，对于有才有能力的年轻将军，少年自然是颇为器重的。“裴将军替本王将这支军队锻炼得很好。是本王当谢你。”少年笑着开口道。
“卑职分内之事。”裴恒见麒麟王突然造访，颇为震惊，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复，言语间充满了紧张。
少年见裴恒有些拘谨，便将话题引向了对士兵的管理和操练上，以缓解缓解尴尬气氛。
“裴将军，本王刚刚一直在营地外观察，短短几天，士兵们一个个都被训练得如此听话守纪，真是不简单啊。将军是以何策略管治了这群流民呢？”
一谈到军队治理，裴恒一下子就放松不少，放松地说道：“殿下，您是不知啊，这些流民难民前几天刚来的时候可是不听话得很，有些进来吃了几顿饭，填饱了肚子后，就吵着嚷着要回家，有些训练了一两天就说吃不了这苦，三五成群合着要闹事，我这人吧，最是看不惯那些小心机假聪明的人，于是直接挑出几个闹事的头，当着他们的面用军法处置了，没了带头挑事的，这群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也听话了。那几个挑事的，被军法处置后，也变得听话了，现在每次看到我，都像老鼠看到了猫一样。人嘛，都一样。一开始不整治好，后面就更加难以管治。卑职是个粗人，但凡是不遵守军纪的，在卑职这里，不管他是谁，全都一样拿军法伺候。”裴恒站直了身子，毫不含糊地说道。
少年听了，看着裴恒一脸认真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这才是他要找的人！以后只要有裴恒这样的人在，他就不愁军队整治不好了。
“裴将军，这四千余人，本王见你管理得甚为妥帖。若是四万人交给你管理，或者十万余人交给你管理，如何？”少年试探性地问道。
裴恒一脸震惊地看着少年，“四万人，卑职姑且可以试试。但十万人，那是大将军的本事。卑职当前估计还需从少数带起，不然卑职担心交不了差啊。”裴恒认真地看着少年，回道。
少年听了裴恒的话，更加赏识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有着极高军事管治天赋的军人。“好，你先将这四千人替本王训练好，等过一阵子，让你试试四万人的队伍。” 少年看着裴恒笑着说道。
“谢殿下赏识，卑职还是先把这四千人给带好了，再向殿下开口，不然卑职担心会遭骂。”裴恒的心直口快惹得少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年头，如此有能力又如此知分寸的人着实已然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