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渊源
在钱塘不知不觉便待了快半个月，虽然只半个月，但每一天过得都实在是让人不省心；唯二让人感到愉悦便是平息了钱塘的流民之乱，编制了一支还算像样的军队，另一件事便是往后的军饷问题可安枕无忧。想到这些，少年心里可算是回了点暖意。
皮元用过早膳便早早来到湖心小筑，向少年禀报之前图腾一事的调查进度。“殿下，正如您所料，上次刺杀您的那一连串刺客皆是出自都城的一个叫五石堂的组织。这五石堂在全国各地经营了不少茶庄、赌场等。只要是这五石堂养的人、经营的店铺，都有五石堂的图腾。您上次和丰侍卫去的那家翠玉轩就是他们在钱塘经营的其中一家店铺。”皮元将其所搜集到的关于五石堂所有信息和全国店铺所在地及店名一一呈报给少年。
“殿下，这只是目前所搜集到的一部分，估计五石堂还有很多产业，卑职之后会一一更新呈报。”皮元一五一十地说道。少年看了整个版图，五石堂确实不容小觑，有关百姓的衣食住行各行业都有它的身影，并且就连在都城，虽然店铺只零星点点，但却是各行业都有其身影。
“辛苦你了，皮大人！”少年看了这厚厚的一本资料，看着皮元认真说道。紧接着，少年好奇地问道：“为何这组织叫五石堂？”
“据卑职了解，这五石堂存在的时间同古楚国建城的时间一样长，如今已是其第四代堂主，相传五石堂的由来源于其第一代堂主是从一颗五彩石中走出来的。而后其后代便将五彩石供奉为家传至宝，设立的组织便称之为五石堂，图腾也以这五彩石为样。”皮石说道。
“从五彩石中走出来的？”少年疑惑地看着皮元。
“是的。大家口耳相传都是这么说的。”皮元一本正经地看着少年说道。
这时，少年突然想到自己在地宫里看到的那一幕图画，“龙凤戏珠”中正是一颗五彩石，难道五石堂的五彩石就是那颗？可，为何他们的第一任堂主是从那五彩石里走出来的？少年心中突然又堆了一堆疑惑。
“为何这五石堂要刺杀我？”少年追问道。
“殿下，恕卑职直言，这五石堂同古楚国同岁而建，如今其第四代堂主将基业扩展至斯，难免没有想造反之意。而您的身份想必已被他们知晓，所以一直就对您下手，也就可以理解了。”皮元一针见血地分析道。
听了皮元的分析，少年联想到宫内之前发生的一桩桩事件，想必很有可能也是与这五石堂有关，包括这地宫的图画，以及父亲中毒这件事。
看来，来一趟钱塘，真是没有白来。居然将所有疑惑全都一一解开了。只不过，很多猜测还需要进一步核实。
“皮大人的分析，确实很合情合理，本王也觉得这五石堂若不是有谋反之意，断然不会次次如此下狠手。而且本王有预感，这五石堂在本王回都城途中依然还会采取措施加以阻拦。不如，此次回都城，皮大人与本王同去。宫中也有一些事，恐与这五石堂脱不了干系，还想请皮大人将这些事一并帮着清理干净。本王感激不尽！”
“殿下说这话，可真是折煞卑职了。这是卑职应做的。”说着，皮元赶紧作了一个揖。
“皮大人，您可听说过蓖麻之毒和眼镜王蛇毒这两种极致之毒？”
“听说过，但未曾见过。”
“五石堂可擅用此毒？”
“五石堂？这个卑职可要好好问问，之前真没注意到这一块。”皮元回道。
“嗯，还有一件事想请皮大人务必放在心上——这五石堂历任堂主的生平与事迹请搜罗搜罗。”
“是。给卑职7日时间，卑职尽量将其整理好，呈报上来。”
二人商量了一会儿正事。见快到午膳时间，皮元便借故离开，以免影响少年休息。
皮元离开后，少年喊来丰宴，“你速速去齐记绸缎庄，将这封信交给碧清，切记一定只能交到碧清手上。”丰宴点了点头，拿起信放在自己胸口处，换了一身平民装，叫了一辆小马车，不一会儿便来到齐记门前。掌柜的这次见了丰宴自当是老熟人，便问也没问，直接请碧清出来，碧清下楼到里屋，见到只丰宴一人颇为惊奇：怎么就你自己来了？
“殿下，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是要事，且只你一人能打开看。”丰宴一五一十地告诉这封信的重要性。
碧清打开信，发现信纸上空白一片，什么字也没有，颇为惊讶地看了看丰宴。丰宴被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迅速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碧清把手往他面前一扬：“看，什么字也没有。你是不是拿错了？”直接白了丰宴一眼。
“不可能啊，我接过信的时候，殿下明明说上面有很重要的信息，让我只能交到你手上，不能给别人啊。”丰宴傻傻地看着眼前的白纸，差点急哭了出来。
“行了，你找根蜡烛过来。快点。”看着丰宴那样子，碧清就像训斥一个小弟弟一样，想起以前在少年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丰宴就喜欢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总是一副要让她照顾的样子，所以，每次看到丰宴，碧清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欺负一下他。丰宴听她这么一说，果然老实巴交地找到一副蜡烛，并点燃。碧清将纸张放在蜡烛上过了过，不一会儿，纸张上果然显示出了几行字，碧清快速拿到跟前，看了一眼：
“回到都城，避免与五石堂正面冲突，但要不遗余力搜集其一切信息。以下为五石堂在江浙以及都城的所有经营点。此信看后，务必烧毁。”
短短的三行字，碧清迅速将信上提及到的五石堂所有经营点信息全部默背一遍，记到了脑子里。随后，将信对折，拿起一支蜡烛，将其烧成了灰烬。
丰宴站在一旁，看着碧清的一系列操作，未置一言，作为侍卫的素养，这点还是做得非常到位的。
“行了，你回去回复殿下，信上内容我已记在脑子里了，必不会负殿下所望。” 碧清说完，将蜡烛吹灭，收了起来。
“行，那我先回了。你自个儿保重，咱们都城见！”
“嗯，都城见！”
告别了碧清，丰宴径直回到湖心小筑，将碧清的话一字不差地带给了少年。此时已近傍晚，看着西下的残阳，少年陷入了沉思：希望回到都城，见到的是惠风和畅，而非又一番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