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寻找商机
但她小瞧了一个素了三年的男人的自制力，她根本推不动他，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臂像铁钳一样。
这时，隔壁传来几声咳嗽。
身上的男人不动了，他爸妈在隔壁。
前面后面是两间房，中间隔着一堵墙，墙只有两米高，上面是房梁和房顶。农村的房子都是斜的屋顶，中间高，两边低。墙只砌到两米，上面还有很高一部分是木头做的梁，是空的。
他以前站在那边的床上，是可以看到俞婷这边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那边，都能听到俞婷的呼吸声。
所以，这边有点什么动静，那边能听的一清二楚。
崔知礼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翻身仰躺在床上，懊恼的捶了下床板。
而后翻身下床，推门出去。
俞婷平复了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拉了自己的被子盖好。
她说不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点复杂。刚开始是惊吓、刺激。他停下后，她感觉终于松了口气，但隐隐还有点失望。
她用手捂住脸，脑子一片混乱，第一次跟帅哥亲密接触，她一颗老阿姨的少女心，又雀跃又兴奋。
她闭上眼睛想在崔知礼进来之前睡着，可脑海中太活跃，睡不着。
睁开眼，看到睡的没心没肺的鱼宝，不由得感叹，还是小孩子好，没烦恼。
外面传来宋改改明显受了惊吓的声音，“吓死个人，大半夜的，洗什么澡。”
宋改改是趁天黑专门来小厨房“找”俞婷白天买的东西的，她傍晚的时候刚翻了一下，就被俞婷看见了。那么多的好东西，还有肉，就像金子一样金光闪闪的，晃得她心里痒痒，不拿走一两件东西，她就睡不着觉。
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刚摸着黑走了进来，正提心吊胆着，那边大厨房的墙角黑咕隆咚中一个人影晃了一下，吓得她魂儿都快没了。
壮着胆子拿手电一照，居然是崔老三拿着个盆在打水。
她骂骂咧咧的走回家了。
崔知礼没理她，继续打水冲澡。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身上的热意退了下来，心里的火热也渐渐散去。
他又去打了一盆，又从头浇下。
这下，从身到心都洼凉洼凉的。
他今天白天还自作主张的跟厂长建议这一窑先烧砖，下一窑再烧瓦。
昨天他大哥和他妈去砖厂拉瓦，瓦卖完了，得等。
本来今天开始该烧瓦了，他想着，他昨天才搬回来，房子要是修得慢一点，他还能多在俞婷屋里住几天，时间长了，慢慢有了感情，俞婷就不那么讨厌他了。
他就多了个心眼，跟厂长建议，反正砖的销量大，瓦的销量小，不如这一窑先烧砖，厂长同意了他的建议，今天上午就烧了砖。等这些土烧完，怎么也得半个月以后了。
他也没想到俞婷改变这么大，两人进展这么快。
他现在想抽自己两嘴巴，叫你多嘴，叫你耍小聪明，看吧，报应来的这么快。
第二天，崔知礼蹲在地上看刚出窑的砖，仿佛每一块砖都跟他有仇似的。
一上午干活都无精打采的。
旁边有工友笑话他：“知礼这是咋了？昨儿晚上累着了？”
引来一阵哄笑。
俞婷长得好看，是个男人都想多看几眼。
无奈她这人太冷清，从不搭理人，也不出门，平时很少看到她。
男人们也就没了谈论的话题。
但昨天这一出大戏又让俞婷重回了大家的视野，她说了那么多话，让人感觉跟她的距离又近了些。
窑里都是干粗活的爷们儿，说话也没有忌讳。
“滚。”崔知礼踢了那人一脚，走开了。
他就是没累着才生气的，还是生自己的闷气。
俞婷起床的时候，崔知礼已经去砖厂上工了，瑞娃也已经把牛奶送来，倒在小铝锅里。她给鱼宝穿好衣服，做好两人的早饭。
吃完了，回屋拿上布料，带着鱼宝往村东头走去。
村东头的谢婶子针线很好，手脚也快，这是她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问章淑兰的。
本来章淑兰说，“你放着我得空了做。”
但章淑兰的针线活真不咋地，看崔老二家三个孩子穿的衣服就知道了。而且她天天忙里忙外的，还不知道啥时候有空。也就是看俞婷要找别人给鱼宝做衣服，她这当奶奶的面子上挂不住。
俞婷说：“我着急做好了给鱼宝穿。
章淑兰想着儿媳妇儿眼光高，看不上她的针线活。就把村里做小孩衣服做得最好的谢婶子的家告诉她了。
谢婶子平常也是在地里干活。
村里人都省，一件衣服穿好多年，就是穿的补丁叠补丁也舍不得做新的。
平时也很少有人找她，俞婷去的时候她正在家里晒腌菜。
看到俞婷带着儿子过来，谢婶子洗了把手，把他们迎进屋。
俞婷说了情况。
谢婶子一口答应，说这几天不去地里了，晚上再抓紧赶工，三天就能全做好了。
她昨天也在打谷场，她是见识到俞婷有多有钱的。把这财神爷伺候好了，以后还愁没衣服做吗？她听说俞婷的衣服都是找的镇里的裁缝做的，那样式，她也会做。
谢婶子量好了鱼宝的尺寸，记下了。
俞婷又拿出了一块军绿色的布说：“婶子，这块布给知礼做两条裤子，我带了一条他的旧裤子，您照着这个尺寸做就行。”
“哎！”
崔知礼的裤子都穿的变了形，还补丁摞补丁，让身材这么好的大帅哥穿这样破的裤子，俞婷实在看不下去。何况她都穿来了，她现在是他媳妇，要照顾好他的吃穿。
她买布料的时候看到这军绿色的布料不错，不厚也不薄，刚好适合现在的天气穿，就顺手买了。
两人算了一下，鱼宝的衣服5件，5毛一件，崔知礼的衣服8毛一件，俞婷给了谢婶子四块一。
谢婶子笑的眉毛都挤到一块去了，她从来没接过这么大的单子，这几天不用下地了，坐在家里舒舒服服，挣的可比种地多多了。
说实话，要是能呆在家里，谁愿意去种地啊，风吹日晒的。
谢婶子把他们送出了老远才回去。
回到家，俞婷开始做云片糕。
她昨天在化纤厂门口看到不少附近的村民在那里在卖菜、卖米面。
她穿过来，虽然没有空间，没有金手指，但她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就是化纤厂！
化纤厂在这年头效益极好，五千多名员工，拿的工资在他们县绝对是最高的，就是在他们省也是排得上号的，要不然也不会人人都想挤破了脑袋的要进去当工人。
但把这个厂建在他们这穷乡僻壤，这么多工人和家属的消费就成了问题，交通不方便，他们进一趟城不容易，就是去镇上的供销社也得走二里地。
但他们每天要吃喝、要生活，厂里的供应也很不足，家属想买菜都买不到，工人多次向厂里反应。
化纤厂厂长为了解决工人的实际问题，同武甸镇的镇领导商量之后，出了一个决定，在化纤厂厂区和生活区中间的那条路上放开管理，允许附近村民在这条路上卖菜、卖粮。
在这个年代，大浩劫刚结束，经济并没有放开，政府也还没有鼓励农村经济发展。只是以前，只要你敢私下买卖东西，就当投机倒把抓起来。之前的黑市就被警察捣毁过数次，抓了好多人，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人们刚从那场大浩劫中走出来，思想上还束手束脚，不敢卖东西。
现在镇上根据实际情况，又不敢得罪化纤厂这个省里的大佬，就默许了附近村民们卖东西的行为。
一开始有胆子大的、家里实在穷的揭不开锅的，豁出去卖，尝到了些甜头，也并没有人抓。村民们慢慢的开始大胆了起来，附近村民们都开始种菜，拿到这条路上卖。
时间长了，村民们为了便于交流，就管这条路叫厂通路，意思就是化纤厂厂通到生活区的路。慢慢的，化纤厂自己的工人也管这条路叫厂通路了。
这算是当地经济最开始活跃的一个象征。
但也仅限于卖粮，卖菜，最多能有卖鱼的，没有人卖甜品。
毕竟在乡下，能吃饱已经很不错了，还得是年成好的时候。村里的人们对甜品的认识最多就是供销社卖的硬糖。
可是化纤厂有一大半是女工，女人爱吃甜食是天性，她们收入又高，又来自大城市，见多识广，想要更好的生活。
她们想要更多更好的甜品，但却买不到，供销社每次进的鸡蛋糕你要是去晚一点，根本就抢不到！
这是一块很大的市场！
刚好做甜品又是她擅长的。
俞婷看准商机，就着现有的条件，她想出了一个产品——云片糕。
她现在没有烤箱，没有打蛋器，没有奶油，没有冰箱，没有高筋粉，她只能蒸。能蒸的就只有米糕之类。
她昨天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的这300块钱，留50块钱当做生意的本钱，250块钱攒起来，还给妈妈和哥哥，她要自己挣钱！
云片糕是她所知道的易于保存、运输，口感很好，卖相也很好的一类米糕，所以她昨天买了糯米粉，还有油纸。
ok，那就先从云片糕下手，开始她来这个年代的第一单生意！
炒糯米面、过筛、加糖、搅拌、上锅蒸、成型、脱模，每一道程序都刻在她的脑子里，之前做过很多遍的。
很快，两锅就蒸好了。
晾凉了以后，切片，卖相很好。
吃了一口，口感很好，甜而不腻，俞婷很得意自己的技艺没有生疏。
俞婷给了鱼宝两块，鱼宝喂进嘴里，尝到是甜的，很开心，露出两颗门牙说“甜甜。”
俞婷从家里拿出油纸，裁成小张，每一张包几小块云片糕。把包装好的云片糕放进篮子里。
她想去厂通路试试。
下午睡醒后，俞婷陪鱼宝玩了一会，就带鱼宝去地里，给鱼宝包了一包云片糕，让章淑兰帮忙看一会。
她自己挎着篮子，往镇上走。牛车已经没有了，她要自己走着去，要赶在化纤厂工人下班前赶到厂通路。
到了厂通路，已经有一些摊贩摆好了菜在等着了。这会工人还没下班，顾客寥寥无几。有的摊主在整理自己的菜，让菜看起来更新鲜干净。有的摊主则和旁边的摊主聊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