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慕容苏也是一个天才
隔壁的审讯室，周洁、祁小虎和慕容苏推门走了进去。
晾了半天，看见有人进门，陆明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和我的女儿，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要到省厅去告你们！”
审讯室里一共两把椅子，周洁和祁小虎分别拉了一把坐下
慕容苏只好乖乖地站在后面。
关于审讯，在警校学习过，但真正的实战，周洁是第一次。
所以，难免有些紧张。
深吸了一口气，按照流程问道：“姓名？”
“三位警察小同志，你们用警车请我来的，难道还不知道我叫啥吗？”
周洁严厉地一拍桌子：“老实回答，姓名？！”
“陆明。”
“性别？”
“这还用问，纯爷们，如假包换。”
“年龄？”
“48。”
“……”
“说说吧，十年前，9月10号，你都干了些什么？”
陆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我说三位小同志，我口渴的都快要说不出话了。先给我来杯茶，估计这里没有什么好茶叶，铁观音就行，喝了茶，我就跟你们聊。”
祁小虎用杯子接了一杯白开水过去：“给你水喝就不错了，还想喝茶叶？”
陆明不客气地喝了水，“再给支烟抽啊！”
祁小虎和慕容苏两人都不会抽烟。
周洁抽的是‘金陵十二钗’女式香烟。
周洁抽出一支烟扔了过去。
陆明的双手上戴着手铐，只能用双手一捧接了下来，然后塞进嘴里：“给个火啊！”
周洁把打火机放在桌子上。
祁小虎起身，走过去给点上了火。
“到了这里，还装什么大爷！又是喝水，又是抽烟，现在已经把你伺候好了，说吧？”
祁小虎在师父面前很怂，但在这些人的面前，一点儿都不怂。
“你们让我说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抓进来。”
周洁道：“你不知道吗？你的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才对。”
“我清楚什么呀，我正在公司里开会呢，你们就把我请了过来，现在我的脑瓜子都还嗡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好我给你提示一点，十年前9月10号，龙城初三学生柳红失踪，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天晚上，他骑着自行车去了你的木器厂。”
“不对啊，警官，当时不是已经调查过了吗，自行车是凶手故意停放在我的木器厂的，是想栽赃陷害我。而且当时你们也搜查过我的木器厂，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三句话，直接把周洁堵的没法继续问下去。
这时候，站在后面的慕容苏开口了：“你狡辩也好，不承认也罢。你的女儿都已经交代了，也承认了，是她杀了柳红。”
听见这句话，陆明抽烟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一点让慕容苏看在了眼中。
他小声跟祁小虎说：“看见没有，刚才我跟你说的pgr现象，这就是。当人的大脑在听见某种刺激的信息后，所产生的一种身体上根本不受控制的应激反应。比如，当听见噩耗会晕倒，再比如当死刑犯听见判为死刑后，双腿会走不动路。”
周洁也听见了，说道：“刚才在隔壁的审讯室，陆慧的几次收腿动作，同样也是如此。”
慕容苏点了点头：“没错，正是这样。当初上心理课的时候，孙教授曾经告诉我，要仔细观察嫌疑人的一举一动，这样更有利于获取更多的信息，调整更好的审问角度。如今看来，江唐的推理完全正确，柳红杀人碎尸，证据确凿了。”
陆明被晾在一边，听着三个人的小声讨论，同时听见了关于女儿的消息，不耐烦地喊道：“喂喂喂，三位小同志，你们居然不管我，聊起天来了？”
慕容苏道：“我们也想跟你聊啊，但是你不配合啊。”
“你们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周洁将手中的一份笔录亮了一下：“看见没有，这是你女儿的口供。说实话，让我们三个新人审你，是所长让我们锻炼，至于审问的结果不重要。因为这个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全都是你女儿干的，你又没犯法，一会儿就放你回家了。”
陆明一听急了：“慧儿全交代了？不，可她说的不对！凶手不是他，是我！是我杀了柳红，然后碎尸、抛尸。你们也不好好想想，杀人碎尸这种活，她一个女生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慕容苏把一颗口香糖丢进嘴里：“这么说，陆慧是替你顶罪了？”
陆明点头承认：“对，杀人、碎尸、抛尸，全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我女儿无关！”
慕容苏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你撒谎！柳红根本不是你杀的！因为行凶一般都需要有杀人动机，你凭什么要杀害柳红，只因为她抢了你女儿的男朋友吗？”
一番话问的陆明哑口无言，是的，他的说法不符合基本逻辑。
窗外，郝继良赞叹道：“怎么这么久没有发现，慕容苏这小子也是一个天才，抓住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这一点，打开突破口。”
于山河也附和道：“是啊，所长，让慕容苏整天在中控室里看监控、接听报警电话，是不是有些屈才了？这样的人才，应该放在第一线啊！”
教导员张芳说道：“老于，你少打慕容苏的主意，他可是我的徒弟。但不得不说，他还是一个电脑天才，两个月的时间，他研究出了一款追踪定位的软件，有关部门正准备挖他呢。”
一番话直接把于山河换徒弟的心思打得烟消云散。
郝继良感叹道：“是金子总会发光，但也总会被人挖走，真是难以保住啊。”
既然陆慧和陆明父女都已经开口，而且都把全部的罪名揽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郝继良把收尾的工作交给了周洁，让他彻底问清整个案件的具体过程。
毕竟周洁是所里的团宠，这样安排，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
周洁接到命令，继续去隔壁提审陆慧：“刚才你的父亲也承认说，杀人、碎尸、抛尸，全是他一个人干的，与你无关，刚才你也这么说。
现在看来，你们都想为对方脱罪，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头上。
但是，你们骗不了警察。
你的父亲没有任何理由故意去杀害柳红。
如果说是失手杀人，他也没有与柳红起冲突的条件。
所以，杀人的应该是你。
根据你之前的交代，算是过失杀人，但隐瞒不报，就是你的错了。
下面，我想知道具体的碎尸和抛尸的过程。”
陆慧紧张地攥了拳头：“人是我杀的，当然，也不是故意的。至于碎尸和抛尸，我没动手，是我爸爸替我做的。
那天晚上，他喝酒回家，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柳红。
可能是被电锯割到了大动脉，鲜血喷了一地，柳红已经失血过多，没了呼吸。
我爸爸酒也吓醒了，反应过来后，问我怎么回事。
我原原本本的把经过告诉了他。
他告诉我说不要害怕，然后又不想让我坐牢，因为这样进去，出来后，这一辈子恐怕就毁了。
所以，他决定毁尸灭迹。
他用锯木头的电锯先把柳红的头割了下来，然后是胳膊和腿，最后是掏出内脏和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