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审问陆慧
根据权威的技术鉴定，在碎肉中发现的木屑是锯末！
从而佐证，当时的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切割木材的地方。
很显然这个地方就是木器厂，并且，十年前在游乐场的周边只有那么一个。
郝继良最终做出决定，说道：“我马上向检察院对陆慧、陆明二人申请逮捕令。”
按照逮捕的程序，公安机关逮捕人的时候，必须出示逮捕令。
逮捕后，应当立即将被逮捕人送看守所羁押。
对于批准逮捕的人，都必须在逮捕后的二十四小时以内进行讯问。在发现不应当逮捕的时，必须立即释放，并发给释放证明。
这是江唐与陆慧的第二次见面，不同的是，第一次是在一个高档的咖啡厅，现在是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审讯室。
“陆姐，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案子一直是江唐主抓，所以郝所长直接把初审也交给了他。
陆慧看起来从容不迫：“是啊，只是你请我喝茶的地方不太好。”
她是懂法的，虽然被抓了进来，但警察只有24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有发现足够定罪的证据，还得放人。
“陆姐，我们不是约谈，更不是相亲，而是审问……是我提问你说，还是你自己说呢？”
陆慧坐在审讯椅中，手脚被固定，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但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是吗？那我给出一点提示，十年前，柳红不明不白的被人杀死，并切割碎尸，抛弃在游乐园里。当时，为了辨认死者的身份，你也去过现场吧？”
“没错，所以，到现在记忆犹新。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与聪明的嫌疑人斗智，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江唐很有耐心：“你真的与这个案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那我再多提示一点，柳红的自行车曾经停放在木器厂的车棚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慧的两只手轻轻握了握。
这是人紧张的时候的一种现象，江唐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继续说，“按照惯性思维，刚开始警方以为是凶手抛弃在那里的，其实不然，其红那天去找过你，自行车也并没有移动，好一招灯下黑啊！”
陆慧矢口否认：“可能凶手知道我和柳红是同学，故意栽赃陷害。”
“对，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有一点，在那些被切割的碎尸块中，我们发现了一些碎木屑，而这些碎木屑是锯末，这你怎么解释？！”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唐的音量突然提高。
陆慧的双脚情不自禁的往后收了收：“那些碎尸块中有木屑，可能是菜板上掉下来的，也可能是凶手搬运过程中沾上的，并不能证明案发现场就在我父亲的木器厂里。”
“我没有说案发现场就在木器厂，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江唐抓住了话中的一点儿漏洞，步步紧逼，“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你知道案发现场就在那里！是你杀死了柳红！”
“你胡说！”陆慧极力反驳。
“虽然柳红跟姚飞是青梅竹马，可惜，他喜欢的人却是你！你曾经在班里是学习委员，姚飞是班长，你跟他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突然的话题转移，让陆慧有些措手不及。
“刚刚尝过恋爱的滋味突然失去了，这种滋味恐怕不好受吧？除了你的心情不好之外，当时柳红的心情也不好，所以，她会去找你。”
陆慧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跟姚飞那才是双向奔赴，是她在中间故意破坏，想要抢走他！
要不是她抄袭姚飞的试卷，怎么可能被柳老师罚站？
要不是她跟姚飞出去罚站，怎么可能被梁主任发现。
要不是梁主任让她跟姚飞手拉手，姚飞怎么可能为了证明给我看，选择了那么极端的一种方式！
他真傻，太傻了！
我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我，我不需要他向全校证明的！”
陆慧忽然哭了起来。
江唐拿过一片纸巾递了过去：“你到现在还单身，说明你的心里一直有他。可你想过没有，姚飞在天上，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去。初恋是美好的，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陆慧终于停止了哭，“是我，是我杀了柳红。”
江唐点了一支烟：“说说整个过程吧？”
“那天柳红来木器厂找我，说是要找我聊聊，其实她想拿走姚飞的一张照片当做纪念。
那时候，我还挺怨恨她的，不可能把照片给她。
照片是姚飞的一张大头贴，一直放在我的书包里，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夺了起来。
柳红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地上刚巧有个电锯。
摔倒的时候她碰到了开关，电锯直接割到了她的大腿。
她流了好多血。
当时我就慌了，不知道怎么办。
当我反应过来，想要打120的时候，她……她就已经没了呼吸。”
江唐寻找着话语之中的漏洞：“案发的时候，你父亲当时没在木器厂里吗？据我所知，离婚之后他平时就住在木器厂里。”
“因为游乐园出现了安全事故，整个龙城大检查，那天木器厂同样停业整顿，工人们都没有上班。而我的父亲当天晚上出去请安全部门的人喝酒了。所以，就我一个人在。”
“你发现柳红死了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的电锯一直在响，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挣扎，我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用电锯将尸体分割，然后把碎尸块用垃圾袋抛弃在附近的游乐园里。”
“装了几个垃圾袋？”
“五个，不对，好像是六个。反正五六个，具体记不清了。”
“哪怕用电锯分割，要把一个人切割成一千五百块，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你父亲什么时候回去的？”
“喝酒，酒局，很晚才散，回去的时候一两点吧。”
“那个时候，你已经抛完尸了吗？”
“抛完了？”
“一次抛完的吗？”
陆慧犹豫了一下：“那么多袋子，挺沉的，我用了三次。”
“据我所知，从木器厂到游乐园大概有两公里，一来一回，你时间够用吗？别忘了，这里面还有你分尸的时间。所以，你在撒谎！”
“人是你杀的没错，但分尸和抛尸的人却不是你，而是你的父亲！”
今天在审讯室的外面，祁小虎、周洁、慕容苏都来观摩学习。
于山河站在后面说道：“同一天入职，差别怎么这么大呢？看看人家江唐，都能像老警察一样独当一面了！”
祁小虎知道师父在点他，委屈地低下头去。
刘斗实在看不过去了，劝道：“这小子就是个天才，与生俱来的天赋，其他人根本比不了。你看我徒弟周洁，还有慕容苏，不也都跟小虎一样，慢慢来，别着急。”
周洁朝着郝继良小声道：“所长，我也想进去参加审讯，您看可以吗？”
既然陆慧已经开口，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这样，别说我偏心，也给你们一个机会。审讯陆慧的父亲，就交给你们三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