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赫连龟兹2

    赫连龟兹看着染家栋的动作，眉头一凝，这华国的女孩子都这么早嫁人的么？不过也没关系，她这年龄无非就是定个娃娃亲罢了，他又不在乎这些华国的风俗。染小七他们可不知道就这么一瞬间，眼前这个人竟然心里划过了好几个决定。

    染小七总觉得这个人看人的眼神不舒服，皱着眉说道：“就算是孤品也应该有价格，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钱，别在这里绕弯子里。”“在下赫连龟兹，西域赫连王的独子，我以个人名誉保证，我并没有要敲诈的意思，至于那个瓶子确实是孤品，但是，不要紧，若姑娘愿意，咱们可以坐下来一起吃个饭，来商讨一下，也并不是一件不能解决的事情。”赫连龟兹慢悠悠的说道。染家栋皱眉，没想到竟然是西域使臣，而且还是那位西域王最疼爱的儿子，这下就连他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这件事就是捅到皇上那里，估计皇上也是要偏向西域一行人的。染小七暗暗点头，难怪看着像少数民族，这是如假包换的真少数民族人啊！染小七想了一会说道：“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今天可不可以先让老奶奶走？我相信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待我今日先帮她处理了，明日咱们再约见，我保证不逃跑，我们家住在城中，大丰胡同直走到头，左拐第一家。到时候你不见我，可以到我家抓我去。”染家栋想要捂住她的嘴，已是为时已晚了。这下可好，得罪了西域使臣不说，还自爆老巢，这是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了。赫连龟兹看着染家栋，笑着对染小七说道：“好，一言为定，明日我们在醉仙楼不见不散！”说完又像是要在染家栋脸上看出来些什么一样，继续说道：“不过，你不需要和你的未来夫婿商议一下么？”染家栋知道他是误会了，并没有解释什么，染小七反倒是掏了掏耳朵，说道：“我说龟兄，你不仅是腿脚不好我看，你这眼睛也得钱治了。”赫连龟兹看着，搀扶着老太太走远了的染小七的背影，恍然间才明白染小七是在骂他。可是为时已晚，人都走没影了，雪地上只剩下长长的两串脚印。赫连龟兹身边那个会说普通话的人，一脸莫名的看着赫连龟兹说道：“少主，她，她是不是在骂您是乌龟呀？”赫连龟兹怒瞪着他，伸手想给他一下子，终是没下去手，就连他自己都是后知后觉，怎么还能怪他们这些不是很懂华国话的手下呢！要怪只能怪那小丫头太古灵精怪了。

    染小七把那老太太扶下马车，老太太指着一个漫水桥，染小七看着那桥洞下，影影绰绰好像躺着一个人。她看向这个有些蓬头垢面的老人家，心里满是酸楚，她伸手扶着老太太，朝着那漫水桥走去。染家栋也是不敢相信，这个一身衣服已经补丁加补丁的老人家，竟然是流浪街头的人，她只是头发有一丝凌乱，脸上有着一些脏，但是她那身破衣服确实洗的很干净，也是板板正正的，一看以前就是个大户人家出身的，真不知道她是经历了些什么，才会有今天的样子。染小七蹲在老人家身边，看着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粒药，喂进了地下躺着的那个男子的口里。男人好像没有了生命一般，若不仔细去看，他胸前那一点微弱的起伏，肯定以为他已经断了气了。那药丸怎么也喂不进去，塞进嘴里就被吐出来了。染小七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看他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能断气。她看了一眼四周，也不知道那根葱跟着没有，只能试试了，他朝着空地喊道：“喂！我说葱啊，你在不在呀？出来走动一下也是好的呀！别总猫着，这天多冷，别再冻坏了。”沈聪满头黑线，知道冷你还出来，再说了什么就聪啊！叫的那么亲密，要是让主子知道了，他还能有好果子吃么？沈聪不知道的是，染小七又忘了他是什么葱了，大葱小葱她没记住，索性就喊葱了，反正在她看来大葱小葱都是葱。染家栋看着身边多出来的人，看向染小七，染小七抬手阻止道：“别问，问就是我也不知道。”她不想解释是因为自己撩拨过头了，人家当真了，还派了暗卫保护自己了。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呢！索性就来个一问三不知了。沈聪耷拉个脑袋，撅着个嘴，不情不愿的说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染小七笑呵呵的，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瞅你提溜个蒜茄子脑袋干啥，精神点！别弄得跟谁把你虐了似的。来，把这位大哥背上，回城里找家最好的医馆，让大夫给看看，是不是还有救。”那老太太一开始还很高兴，想着她儿子终于是有救了，可听到后半句，眼泪稀里哗啦的就流了下来，她心想，那啥叫还有没有救呀？这怎么就到了要不行了的地步了呢！染家栋轻咳一声，染小七立马一捂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回身安抚道：“奶奶别伤心，这位叔叔福大命大，既然遇见我了，我绝对不会让他有事的，就哪怕是真的去了鬼门关，我也会想办法把他拉回来。”不说还好，一说老太太哭的更厉害了。染小七皱着眉直挠头，这怎么这么爱哭呢！咋和王奶奶不一样呢？她要说点什么才好，她正发愁呢，沈聪说道：“别哭了，再哭下去，他可真的要命不久矣了。”这一嗓子拉回了那老妪的神智，她也不哭了，急忙起身催促沈聪帮忙背他儿子走。染小七都愣住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硬不吃软？沈聪可不管她吃啥，背起那个浑身都是烂疮的男人，就往东城走去。染小七扶着那个跌跌撞撞的老太太，在后面跟着跑。走了一段路以后，染小七才回过味来，他们不是租了马车的么？为什么不坐马车，非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跑呢？！ 她急忙回头去看，只见染家栋正坐在马车边上看着她笑呢！染小七一嘟嘴说道：“坏大哥，为什么不叫我们上车呀！竟然自己坐在车上，还偷着取笑我。”染家栋双手一摊，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可别冤枉好人啊！你问车夫，我叫了你几遍了，你就是不理我，就拉着老人家在那闷头走。”染小七有些不信的，歪着头看向那个老太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奶奶，是我大哥说的这个样子么？”那老妪也住了脚步，迷茫的回头看去，说道：“我，我也没注意，一心只想着我儿了，没听见什么声音。”染小七叉着腰就又要和染家栋叫板，染家栋急忙出声道：“是是是，大哥不好，大哥声音太小，害得我们七七没听见，大哥错了，七七别生气了，先上车再说，再过一会他们该走远了，我们好追不上了。”染小七回头看去，还真的是。也不再计较那些小事了，赶紧扶着老太太上车。他们追到医馆的时候，医馆内的老大夫都给那人把衣服脱下来了。他满身是淤青和发脓的冻疮。老大夫看着染小七说道：“治是能治，现在主要是想法保住他的心脉，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身子，我治到一半他八成就……”染小七看了眼坐在浴桶里的男人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直说说要怎么办吧？”那老大夫也不磨叽，捋着山羊胡说道：“西域人的药店里，有一种叫做心保大还丹的药物，他吃了就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但是这个药很贵，据说一年只产出一粒，而且还是需要拍卖才能得到的。”染小七还想再问的仔细一点，那老妪就从怀里又把那个瓶子掏了出来，递给那个老大夫，说道：“您说的可是这个药？”老大夫接过小瓶子，打开了上面的盖子，问了问里面的味道，既兴奋有惊讶的说道：“是这个，就是它，你怎么会有的？要是你有这个药，为什么不早点给他用？他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啊。”老妪低下头没有说什么，染小七一把夺过药瓶说道：“你可别磨叽了，再这么耽误下去，我看他可能就真的没得治了。”那老大夫不以为然的说道：“有我庄毒子在，阎王爷都轻易不敢来拿人。”染小七用手一抚额，这都什么人啊！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好好，你厉害，我知道了，不就是装犊子么？行了你可别扯犊子了，抓紧治病吧啊！”庄毒子总感觉染小七的话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只得在沈聪那急切的眼神下，接过老妪手中的药瓶，进屋救人去了。染小七见他走了，伸出手拉着沈聪就往屋外走，到了屋外她一下子甩开沈聪说道：“我让你给找个大夫来，你倒好，给我找了一个装犊子来，那咋的，你怕他活太久了，着急送他走怎么的。”沈聪看着自己被抓过的手，在心里一个劲的嘀咕着，主子呀！可不是我要这样的啊！小姐都没给我反应的机会啊！我是被动的呀！我也是受害者呀！染小七看他不做声，更是生气了，“咋的？你现在是失聪了？我和你说话呢，装聋作哑的，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们主子去个信，让他把你换了。”染小七气的直跳脚。沈聪被染小七最后一句话，吓得三魂回来四个，全身每个细胞都在躁动，就好像是安了个五千瓦的电机一样，他语速飞快的说道：“小姐您听我说，不是您想的那样，庄毒子可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大夫了，就连江湖上，他都是赫赫有名的，他研制的毒药，敢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至今为止还没人能超越他的。所以他肯定能治好这位公子的，您且等等，一定要相信庄老。”“我让你找大夫，你给我找个制毒的来装犊子，这特么都0-5-0起步了，你还不满意咋的？非要地狱式起步啊？”染小七气的语无伦次了都。染家栋听了半天好像是明白了一些，刚想安慰她，又被她给你弄糊涂了，他皱着眉说道：“什么叫0-5-0？”沈聪也是一脸莫名的看着她。染小七被染家栋问的有些心虚，火也熄灭了，她挠着后脑勺，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脑子里蹦出来的这么一段话，我就顺嘴说了出来，呵呵，那个大哥你之前要说啥来着？”“哦！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你稍安勿躁，这位兄弟找的这位大夫，我也听说过的，确实可以算是一位神医了，虽然他以制毒而得名，但是医毒不分家嘛，他的医书也是很好的。”染家栋没去深究0-5-0的事情，而是给染小七解释着，也算是变相的安慰了一下，一旁的老人家。刚刚被染小七说的一颗心都飞上了天的老太太，这会一颗心又落了地了。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弄得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她颤着双腿依着墙，慢慢滑坐在墙边。染小七急忙去扶她，把她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碗茶，老太太接过茶，没有去喝只是捧在手里取暖。染小七还想说些安慰她的话，染家栋朝她摇了摇头，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庄毒子从内间走了出来，说道：“没事了，就是内伤过重，加上吃不好穿不暖的，现在无碍了，不过就是以后得在轮椅上度过了。”老太太听见自己儿子没事了，站起身就往屋内跑，跑到一半又听见轮椅，她急忙站住脚，手扶着门框，哆嗦着问庄毒子说道：“大夫您说的坐轮椅是什么意思？”庄毒子无所谓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他的双腿被冻的坏死了，让我给锯了，以后他没发走路了，只能坐轮椅了。”老太太一听双腿锯了，一下子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