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官差调查
晚上一家人都被染小七逼着尝了她做的麻辣水煮蛙蛙，不尝不知道，一尝忘不掉，真的是很好吃，蛙肉鲜嫩有嚼劲，尤其腿上的蒜瓣肉，嗦到嘴里那叫一个鲜辣香爽。染家成和染小七抢着吃，吃的他满头大汗。就连起初有些害怕的染夫人，都在家人们的感染下，也吃了好几只，可以说是她生平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染老爷酒足饭饱后，看着抱着肚子瘫在椅子里的染小七，说道：“还是我女儿最厉害了，竟然比你娘做的菜都好吃！”“是呀，小七你是在哪学的这道菜，真是差点把我的舌头都一起吞了下去了。”染家成揉着吃撑了的肚子在旁边说道。染小七想了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我做梦，有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和我说的，他说这么做好吃的，我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尝试一下的，没想到这青蛙真的能吃，而且还这么好吃。”染家几个人满脸黑线，感情他们几个都是小白鼠呀！只有神经大条的染家成没有发觉到什么不对，还在那又说道：“赶明你再做梦遇见那老爷爷，你再问问他，还会不会做别的什么好吃的，让他再教你几样，到时候你在弄什么食材四哥都帮你处理。”染小七嘴角直抽，撇着嘴的说道：“四哥你当我遇见神仙了啊？那梦是说做就做的么？没事你给我也做个连续剧我看看。”染家成被染小七说的又羞又窘，染家其他几个人则是笑作一团。第二日是学堂休沐的日子，染家几个男孩都在家，染家良要进山弄木头，染家成非要跟着，染家良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他，进了山后染家良就往林子深处走去，他想找香樟树，听说那种树做柜子最好，驱虫还有特殊的香味，他想用这种树为他的宝贝妹妹，打造一套放衣服的柜子，留着将来给她当嫁妆。而染家成则是拿着在家早就准备好了的麻绳，在那寻找兔子的踪迹，下兔子套呢！染家良不知道染家成来做什么，他就以为这个弟弟是贪玩跟着他来玩的呢。不一会染家良就找到了三棵很大的香樟树，他急忙去拉其中一棵看起来最粗的那棵树。
染家栋在家看书，他明年就要参加科考了，染家玉则是帮染母修修篱笆和鸡舍什么的，这时候就听见村子里吵吵闹闹的，好像是说什么官差来了。两个官差不耐烦的一家一家的询问着，走了六七家了也没问出来个什么，其中一个就喊了村长，让他把人都集中到村口的大树那里，村长也不敢怠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好拿这个破锣猛敲着，在村内走来走去的喊着“都放下手里的活计，到村口大树下集合……”。不一会功夫村里都在家的男女老少，全到了村口了，站在大树下七嘴八舌的唠着。大石上站着的两个官差，被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吵的脑仁一个有三个大，其中一个官差大声的喊着，“都别唠了，都安静～安静！”渐渐的人们开始住了声音，就还剩下几个岁数大耳朵不好使的，还在那嘀咕着。那官差有些不耐烦了，拔出腰间的佩刀，说道：“谁再特么的叨叨咕咕的，老子剁了他。”这下彻底安静了，也不知道是那些老头，老太太听见他说的话了，还是被他手里的刀吓到了，反正是偌大的地方，站满了村民，却一点声也音没有。那官差满意了，把佩刀放回刀鞘内，说道：“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件事情需要调查一下，若是谁有线索可以提供，最后被证实了，此事属实，那么会得到赏银一百文。”他话音刚落底下又开始了热烈的议论了。“安静！安静。”那官差喊的脖颈子上青筋暴露的，地下才安静下来。另一个看起来好像是个头头一样的官差，气的直翻白眼，本来这种小孩子打闹的事情他们根本不管的，没法，谁叫这小孩的爸爸是他们老爷最喜欢的三夫人的小舅子的姐夫的小姨子的丈夫呢，他们老爷架不住三夫人软磨硬泡，只得同意派他们来走走形式，调查一番。那刚刚说话的官差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见他有些不耐烦了，急忙又出声说道：“我一会问什么你们再回答什么，不问不许出声，知道的举手示意，不知道的不许乱出声。”说完看着下面的人，等着他们回答呢，没想到一个出声的没有。“听到没有？”他咬牙又问了一下。“听到了！”村民们一同大声的回答道。这一下子吓得那官差头头一跳，朝着那官差屁股就是一脚，说道：“问正事，少说废话。”“是是是，张头。”那人点头哈腰的说道。“都听好了，昨日下午太阳落山前，有没有人在村口的土坡下，看见下学回来的李家二郎，他是被谁打了，此匪徒穷凶极恶！若是有人看见，速速报来，大老爷有赏。”他喊完话，下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大会，一群人你问我我问他的，没一个人看见，好半晌有个婶子唯唯诺诺的举手，那官差本来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有人举手，这时坐在树上看热闹的染小七眼皮一跳，不能吧！她都看好了的呀，没有人在附近的，这张婶子怎么会看见呢？那被叫做张头的赶紧出声喊道：“都别吵闹了，那个嫂子你举手是有什么要说的么？”那张婶子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在，在土坡那看见了二郎，又把他背回家的，这算不算啊？”那张头气够呛，说道：“你是听不懂话么？我问的是你们谁看见了打他的人，不是你们谁见义勇为把他送回家的。”那张婶子一听也生气了，一指之前说话那个官差，大声的反驳道：“他刚才明明还说了有没有人看见了李家二郎，我看见了，哪里有错？你们明明就是不想给赏钱，还在这假装什么？拿我们当傻子是不是，哪个穷凶极恶的匪徒能打一个小孩子的？他是傻子嘛？是要打劫他还是抢他吃食？他一个小孩子身无分文的，匪徒打他做什么？简直就是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这一上午猪仔子没喂，鸡蛋没捡的，净陪你们在这扯淡了，你们闲的屁颠屁颠的，当我们这些老百姓也闲的蛋疼么？我呸！满嘴假仁假义的狗官。”说完转身就往回走，她还不忘大声喊道：“都回吧，狗官就是骗子，别耽误了咱们打水扫院子，再说了就要中午了，家里的崽子们都要吃饭的。”说着率先就往自家方向走去，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呼啦一下子就都散了。树上坐着的染小七看的目瞪口呆的，我靠！俗称泼妇骂街是不是就是这个了？这张婶子平时看着唯唯诺诺的，这撒起泼来也挺吓人啊，还一套套的，说的都挺在理的。眼见村民都走了，就剩下李家三口站在那了，两个官差也懵了，这咋说走就一下子都走了呢？这话还没问完啊！染小七小小的身子从树上滑了下来，吓了大石头上站着的俩人一跳，那张头一只手都摸像了他腰间的佩刀了。染小七排着胸脯做出一副很怕怕的模样，脆生生的说道：“叔叔小七是做错什么了么？你是要杀了小七吗？！”那张头一看是一个都没到他膝盖的小屁孩，也是松了一口气，把刀还回刀鞘，说道：“你一个小屁孩，是怎么上去那么高的，又上那大树上做什么？你家大人都不管你的么？”染小七歪着个小脑袋，看着那大榕树，说道：“我就是那么一点点爬上去的啊！叔叔难道你不会爬树么？”染小七那天真的小模样，让那张头想生气又生不起来。他虎着一张脸说道：“叔叔当然会爬树了，这么大这么粗的树我不相信你一个小孩子能爬上去，就是我一个大人都费劲。”染小七歪着头，用手摸着她那圆咕隆咚的小下巴，说道：“这很难么？我怎么不觉得。”说着就撅着小屁股，手脚并用的往树上又趴了上去，几下就又爬了上去，爬上去后，又滑了下来。回头对那张头说道：“你看就这么上去的啊！多简单，哪有你说的那么难。”两个官差看的目瞪口呆的，这是人么还？说她是猫都不为过，好人哪能就那么轻易地爬了上去了，那树的枝干上连个坑包的都没有，光滑笔直，这小破孩就像手脚有附着力一般，轻松的就爬了上去。同样看傻了的还有石台下的一家三口。染小七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愣愣的几个人，不忍心再打击他们，说道：“叔叔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了，我要回家睡觉了，刚刚本来睡得可好了，刚梦见要吃鸡腿了，你们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害得我的鸡都跑了。”染小七胖嘟嘟的小脸，那小嘴再一嘟嘟简直是不要太可爱，就连之前说话那官差都被迷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他说道：“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呀？谁家的孩子呀？昨天你有没有看见台下的那个小哥哥呀！”染小七随着那官差手指的方向看去，吓得一下子跳上那官差的怀里，哇一下就哭了，一边哭还一边喊着：“鬼呀！有鬼呀！小七怕怕，小七要回家家找麻麻，呜呜呜～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都在哪里？”抱着他的那官差也有些慌了，大白天的鬼在哪呢？难道真的如传说一般，只有小孩子的眼睛才能看见鬼神之物？最害怕的可能莫过于李家三口了，因为染小七看的是他们的方向，本来他们儿子二郎，在西面那乱葬岗附近，莫名的一身伤回到家里，他们就心里范嘀咕，这染小七一喊有鬼，可把他们吓的不轻。张头不信鬼神之说，喝道：“胡说八道！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怪。”染小七却哭的更凶了，手指着李二郎说道：“你看那不就是么？青面獠牙还长犄角！”一群人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也没看见染小七说的鬼在哪里，就看见李二郎满脸青紫，一头大包的站在那里。李二郎则是被染小七一指，吓得晕了过去。李郎中急忙给儿子掐人中，李二郎就好像感觉不到一样，李郎中给他把人中都抠破皮了，他也没有醒过来。这可吓坏了李郎中夫妇，他们也不管什么官差了，抱起李二郎就往李家方向跑去。两个官差看李家人都走了，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张头也说：“我们也回衙门吧。”那个抱着染小七的官差，则是看着哭的一脸鼻涕眼泪的染小七，一脸不舍的说道：“头，咱把这小家伙送回家吧，她这么小别被谁拐骗了去，那她家大人得多伤心。”染小七照着那官差脸就亲了一下，还不忘拍马屁道：“叔叔你真是个大好人，竟然知道小七累了，要抱小七回家。”本来要把染小七放下地的官差，让染小七这么一说，哪还好意思把她放下了，只得抱着她说道：“你家在哪？给叔叔指路，叔叔送你回家。”“叔叔你真是个大暖男，将来指定讨个漂亮婆娘。”染小七在那官差怀里笑嘻嘻的说道。说完还不忘用衣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大鼻涕。那张头看的眼皮直跳，这就是你说的能被人骗走的小孩？我看是你要被她骗走了还差不多，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真真是个好戏子的料子。染小七趴在那官差肩头奶声奶气的，问道：“叔叔你说二郎哥是不是真的撞邪了呀？”“不会，别怕，世上没有鬼的。”那官差说道。“那为什么大人们都说他是在乱葬岗里面倒下的呢？还有刚刚那青面獠牙头上有犄角的又是什么呀？”她这一问那官差也答不上来了，因为他根本没看见染小七说的那个什么青面獠牙的人。染小七见那官差不说话了，懂事的捂嘴说道：“小七错了，小七什么也没看见，小七乖乖闭嘴回家吃鸡蛋。”正说着染家栋迎面走了过来，他正要去找染小七，没成想她被官老爷抱了回来，染家栋严肃的说道：“染小七，你还不快下来，怎么能劳烦大人抱着你。”染小七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听了染家栋的话，就像一个小泥鳅一样，从那官差身上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