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捣蛋就不是染小七了
鸡也吃了，汤也没剩，染小七还依然淘气在乡里乡间。自打那日染小七从梯子上掉下来后，她确实老实了两天，第三日天都不亮她就又开始了上房揭瓦，下河抓虾摸蛙的日常了。站在村西头大榕树下的染小七，双手插兜站在树下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站了大半个树荫下的孩子们，说道：“只要你们跟着老大我混，保证你们有肉吃，有酒喝！想当年老子也是火车道上压过腿，厕所后面喝过水的人！还能亏待了你们这群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不成？”一群半大孩子被一个三岁娃娃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不知道火车是个啥，更不知道厕所是个什么地方。一个看着好像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举手，问道：“老大厕所是哪里的馆子？那的菜好比较有名？好吃么？你去那喝水作甚？难道是他们的水比较好喝？以后能不能带着兄弟们也去尝尝厕所后面的水是啥味？！”染小七听的直翻白眼，马的，没文化真可怕，竟然说厕所是馆子，还要去喝水。“鞥哼～那个，这个，他们的饭菜好不好我还真不知道，估计得看个人家生活水平了吧！至于去干什么呢，我想我不说大家也明白人有三急么，在所难免了。至于去那喝水的事呢，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将来有机会也不是不能带你们去的，只要你们真的喝的下去。”一群孩子干巴巴的瞅着染小七，脸上都好像写着一个表情，他们好失望，他们的老大不带他们去厕所吃东西～染小七又哼哼了一下，说道：“今日先不讨论这个了，今日老大需要你们的帮忙，去田里摸蛙，十只蛙换一块饼干，二十只换一块糖，你们抓多少我要多少，然后拿来你们想换什么吃自己决定。”染小七话音刚落一群孩子轰的一声就四散而去了，一边跑还都一边喊着“我要抓二十换糖块。”“我要抓一百只换饼干和糖块。”“我也要换块糖给我妹妹吃。”染小七满意的笑了，看看这就是诱惑下的结果。染小七看着四下跑走了孩子们，刚想往树上爬去睡个午觉，就看见石台下，刚才问她话的那个小男孩还在，就出声问道：“他们都去抓蛙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走哇？再不走好地方都被别人占了。”那孩子一脸抑郁的说道：“我还是对厕所后面的伙食感兴趣一些，糖果和饼干我吃过了。”染小七一脸黑线，嘴角抽搐着，看着那小孩一脸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她心里有些想要黑化了的想法，强制着自己要冷静后。染小七才又说道：“乖，先抓蛙，得了糖果再说，去……去厕所后面吃饭的事先不忙，只要你愿意跟着老大我混，早晚有一天会带你去的！”小男孩好像有些被染小七忽悠住了的样子，朝着染小七一笑。他那圆圆的小脸上，亮亮晶晶的眼睛笑的跟个月牙似的，还有两个小酒窝，染小七喜欢的抗不了，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就捏着小男孩的两个小脸蛋，朝两侧拉了拉，又揉搓了两下，最后用两只手一同去挤，小男孩他那有些婴儿肥的，胖乎乎的小脸。小男孩就那么站在那老老实实的任她揉捏着，也不反抗。染小七看着这小孩子可爱的小模样，有种想要亲她一下的冲动，可是她又怕别人误会了，最终只是轻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嗯！这才乖嘛！快去吧，姐姐在这里等你哦！”那小孩被染小七像布娃娃一样搓来揉去的，整个脸都红的跟个大苹果似的，在染小七亲向他头顶的那一刻，小男孩脸更红了，就连两个肉乎乎的小耳朵都爬上了红云。染小七没有注意这些，亲完小男孩就撅着小屁股往那大榕树上爬去。小男孩虽然惊讶染小七的厉害但是也不是很惊讶，因为他三岁的时候一样也能爬上眼前的这棵大树，甚至姿势比她优雅多了。
经过一村没有上学堂的孩子们的努力，染小七整整换了一背篓的大绿青蛙。染小七用手薅了一下背篓的边缘，那背篓连动都没动一下，她只好又拿出一把饼干和两块糖出来，问那几个大一点的男孩，谁愿意帮她把娃送去她家，其中一个最大穿的比较破烂的男孩说他愿意去，染小七把那饼干和糖果给了他，交待道：“你到了我家，就跟我娘说你只是帮我送蛙的，别的什么你也不知道，你明白了么？”那男孩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趔趔趄趄的背起那个背篓，朝着村东头染家而去。染小七则是自己往村口走去。她溜达到村口的土坡上后，躺在那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哼哼着“我要赚钱钱，我要爆富富，我要变美变瘦变酷酷，我要钱多多，我要买车车，我要带我沙雕姐妹去找哥哥，有点小坏坏，有点小帅帅，有点性感妩媚多姿还可爱爱，我要努力力，我要洋气气，我要和你谈个恋爱好嘛弟弟。我要温柔柔，我要揩油油，我要帅气弟弟摸摸头，我要撒娇娇，我要养猫猫，弟弟你要养我养铁锤还有菜刀……”呸～忽然染小七吐了嘴里咬着的狗尾巴草，从土坡子上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抄起身边事先准备好的大木棒子，就往土坡下走去。被夫子留在学堂罚写三字经的李家二郎，垂头丧气的一个人慢悠悠的往家走着，他正在想着回去要怎么和他娘撒谎说被罚之事呢。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不知什么东西被套在了头上，然后就是后脑勺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被谁给送回家了，他正躺在他家炕上，他想下地喝点水，刚一动浑身都疼，他想喊他娘谁知一张嘴，嘴也疼，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这不碰还好，一碰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可以说是整个脸没有不疼的地方，李二郎慢慢坐起身子，下地穿鞋走向自家的铜镜，拿起铜镜照像自己的脸，这一下可把李二郎吓坏了，咣当一声铜镜掉到了地上，他吓得用手摸你自己的脸，他也顾不得疼不疼了，刚才那个顶着个鸡窝头，两个大黑眼圈，一脑门子大包的人是他么？怎么好像那夜叉小鬼一般，一眼看去就是青面缺牙一头大包的。“呜呜呜……”这简直没法活了，他李二郎可以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俊俏男子，平时村里那些小姑娘见了他都脸红的跑开了，这下他还怎么见人？女孩子们还能喜欢他么？这时候钱大嫂听见了二儿子的哭声也急忙跑进了屋内，看着坐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的小儿子，心疼的不得了，抱起儿子就拍哄着，说道：“二郎别哭，刚才你爹给你看过了，都是些皮外伤，过几日就好了！只是你这牙得等到再大些，开始换乳牙了才能再长出来。”本来被他娘安抚了一些的李二郎，在听见他娘说牙一时半会是不能再长出来了，哭的更凶了。钱二嫂也跟着李二郎流起了眼泪，一边哭还一边说“明天让你爹去镇上报官去，哪个天杀的下这么黑的手，竟然对你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染家，染小七蹦蹦跳跳的踏进了染家的院子，就看见她娘黑着一张脸，在那满院子的抓跑走了的青蛙呢！“你个淘气包还知道回家啊？你给我说你弄这么多青蛙干什么？还有你怎么弄的这么多的。”染小七笑嘻嘻的，往她娘身边蹭了过去，说道：“不是我抓的，是他们帮我抓的，娘放心我不会自己下水的，今晚我就用这大青蛙给你们做个能咬掉舌头的好吃的。”染夫人扔了手里的青蛙，瞪大了眼睛说道：“这玩意还能吃？你是跟哪学的？你说你是不是又想祸害人了？”“诶呀～娘，你怎么能这么不信任你的宝贝女儿呢！您就瞧好吧您。”说着她就回屋拖了一个差不多比她还高的大木盆走了出来。这时候染老爷也赶着小驴车，拉着四个下了学的孩子回来了，“哈哈哈哈！我的七儿是要沐浴么？拖着那么大的木盆是做什么呀？”染老爷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滑稽的样子笑着问道。染小七一看她爹和几个哥哥回来了，马上扔了木盆朝着她爹跑去，染老爷蹲着身子一把抱起了，飞扑进他怀里的染小七，染小七咯咯咯的笑着，吧唧一下就朝着染老爷脸上亲了上去，染夫人嗔怪的瞪了一眼染老爷，说道：“你就惯着她吧！早晚有一天有你哭的时候。”染老爷不去理会妻子，反过来也去亲染小七的小胖脸，还用他那满是胡茬的脸去蹭她的小脸。“诶呀我服了爹爹，小七服了！”染小七被痒痒的直缩脖子。染家四个小子也在一旁叫着要抱小七，染老爷把小七放了下去，让他们去玩，染小七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行，他们几个还有爹爹你要帮我处理蛙蛙，晚上我要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蛙蛙。”染夫人一看这孩子没治了，也不去管他们了，一扭头去厨房做饭去了。染老爷看着自己的宝贝疙瘩一脸认真的小模样，不忍心打击她，只好带着四个儿子帮着染小七处理青蛙。染小七跟个小大人一样，指挥着他们怎么处理青蛙。染家成拿着那个去了头和皮还有内脏些青蛙，问染小七说道：“你确定这个东西好吃？”就连这个什么都吃的吃货都开始怀疑染小七了。“你要是不吃，你可以看着，别到时被馋的流口水了再来求我。”染小七撅着小嘴说道。染家成只能认命的闭上嘴，专心处理起青蛙来，因为他爹和三个哥哥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呢，他还哪敢再说其他的什么了。就算是他爹不说他什么，其他三个哥哥也不能轻易放过他的。所以他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干活了。等他们处理好那一筐蛙的时候天都擦黑了，染老爷提水，和老大帮着染小七把处理好的青蛙都洗干净了，又按照染小七的指示给她把蛙都搬到了厨房。这时候染小七正踩着个小板凳，站在锅前面翻炒着调料，染老爷单单闻着这个辣辣香香的味道，还真就觉得他宝贝女儿做的这个什么麻辣青蛙能好吃。染小去对下面烧火的染家良说道：“二哥你帮我给锅里填一盆水呗！”染家良微笑着摸了摸染小七的两个小揪揪，说道：“遵命女皇陛下。”染夫人在对面的锅上炒菜，听见染家良那么说，出声斥责道：“以后不许这么胡说八道了，若是让谁听了去，咱们家是要遭大难的。”染家良也是吓得一脸灰白之色，赶紧说道：“娘儿子就是开玩笑的，以后儿子绝不会在那么说的了。”染夫人点头说道：“娘知道你是和小七闹着玩的，可是有时候也是要注意些言行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娘相信你应该很清楚的。”“是娘，孩儿知道错了。”染家良认真的说道。染夫人欣慰的笑了，自家除了染小七捣蛋外，其他四个儿子还是都很优秀的，不需要她去操心的。染老爷提着一桶水回来，帮着染小七填进了锅里，笑着对刚要去打水的染家良说道：“也不用像你娘说的那么拘谨，咱们在家闹闹笑话，又不是出去大肆宣扬，再说了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也没有个什么外人来，谁能去在意那些个玩笑话。”染夫人生气的说道：“你少在这里说这些话，孩子们还小，不懂你不告诉他们，等到大了酿成大错后就晚了！子不教父之过，别让人说孩子们不懂事，父母也跟着不懂事。”“是是是，我错了，夫人莫生气，马上就要吃晚饭了，生气吃饭对身体不好，咱们不生气了哈。”染老爷放下手里的水桶，走到染夫人身前，把染夫人额前的碎发別到她耳后说道。染夫人瞪了一眼染老爷没有再说什么，又继续手里的活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