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湖中之人
“哗！”
一道真气波动在雾中出现，毫无征兆地击向寒苏。
虽然寒苏看不透这层层迷雾，但好在精神极度集中，时刻观察着四周变化的同时，也是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这股波动。
迎面的一剑斩出，及时化解了这道攻击。
而面对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寒苏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剑气涌动的那一瞬间，寒苏挥剑斩出，青色剑光寒芒毕露，径直斩向刚才打出真气的那一处。
然而，就连比起指劲都要强上不少的剑气，却也是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但好在寒苏并非完全没有收获，他至少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
“通灵境巅峰？”
寒苏心中震惊。
要知道，就连赫连谨言那样的修为，都无法如此云淡风轻地接下寒苏的这一剑，那眼前之人又是怎样的存在？
万般不解之下，寒苏只能归结为对方是依靠这迷阵之力。
寒苏望向远处迷雾汇集之处，他心中也知这距离虽然看上去没多远，可实际上却也可能是遥不可及，只道：“足下将我引到此处，莫非只是想将我困住这么简单？”
迷雾中的那人并无多言，回应寒苏的唯有两道真气。
这两道真气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可却让寒苏顿感不妙，连忙施展出青云凝山来应对。
与之前那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两道真气已经有了化形的雏形，似两柄锐不可当的飞剑一般，朝着寒苏直刺而来，每靠近一寸，那股凛冽的寒意便更盛一分。
哪怕是寒苏及时用出了青云凝山，却也被击退了数步。
“这是真气化形？”
真气化形这个词，乃是寒苏修为达到通灵境巅峰后才接触到的。
真气乃是修炼者不可或缺的东西，而真气化形则是将自身气池中的真气具象化，施展出来时可以是武技、也可以是一种手段。
只不过，如此高深莫测的手段，对于一般修士来说几乎是得突破到玄灵境才能领悟。
而寒苏通过自己一番的摸索，好不容易才掌握的以剑气化指劲，其实也是效仿了真气化形的原理，虽然只能做到最为基础的那一步，但也是十分不易了。
可眼前之人以通灵境巅峰的修为，竟然能将真气化形施展得如此精妙。
难免让寒苏不得不心生惊叹。
眼见又有几道真气波动凭空出现，寒苏也是战意凛凛，提剑使出了青云赴日。
此时的寒苏，所修的武技不过是一本青云剑诀而已，而其中赴日、渡海、凝山，皆是修至精通，若说哪一道武技最为拿手，那当然还是威力最盛的青云赴日。
剑气与真气碰撞的那一刻，激起了阵阵罡风。
尽管寒苏的衣袍被罡风卷起，凌乱地摇摆着，可他的眼神却从不曾离开过，始终在盯着对方的出招手法。
这有时候的一番观摩，就要远胜数日之苦修，哪怕是身处于迷阵当中，寒苏也依旧淡然自若。
而青云赴日不愧为青云剑诀的四式之首，其威力和深奥程度皆是非同寻常，在这一击之下，虽然未曾伤到对方，但却也不落下风，战了一个平手。
就连湖心亭中的那道身影，眼中也不禁是闪过了一缕精芒。
一套剑法，它本身的强弱固然重要，可修炼者能否学透其中奥妙、能否发挥出开创者的威力、能否凭借理解将其推到另外的高度，则是却使用者自己的本事了。
而显然，寒苏在为凌青云守孝的那三年中，日夜练剑终究是有所回报，不负青云之名。
只是，那道身影却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寒苏，抬手之间又是打出了数道更为精妙的武技，逼得寒苏不得不提剑一战。
寒苏提剑迎上，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虽然他身前的之地罡风四起，可湖面却依旧风平浪静，而湖心亭更是完全不受影响，孰强孰弱，一眼便知。
大抵是过了上百招。
此时的寒苏几乎力竭，靠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才能勉强保持站立，持剑的手早已渗出血水，可见战斗之惨烈。
只不过经过这一轮的对战，寒苏也看出对方似乎并没有敌意，而是在磨砺他的剑法。
同时，也是在通过交手，来指出他的一些短板和不足，若能够加以改正，收获必然不小。
见寒苏的身体似乎到了极限，对方也没有再度出手。
抬手间，原本握在寒苏手里的道剑，一转眼便落入了对方之手，那人只是轻轻握住了道剑，其绽放出来的青色剑光，便远远要比寒苏使用时更加亮眼。
也是因为剑光的缘故，寒苏直到此时才是看见了湖心亭中，那道朦胧而神秘的身影。
“剑不错，人还得再练。”
这是一道女子的声音，清冷而孤傲中，带有几分天籁般的空灵，让人听闻感觉有些不真实。
而让寒苏更加惊讶的，是对方那超凡的手段。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整片湖泊上本来弥漫着厚厚的雾气逐渐淡了下来，视野变得开阔，湖心亭也重新出现在寒苏的眼前，这距离不过是十步而已。
可湖心亭中的那道身影却是凭空消失，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彷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唯一证明她出现过的证据，乃是亭中留下的那柄道剑，以及一本古籍。
“还真是看走眼了，竟然是位如此了不得的存在。”寒苏摇了摇头，不禁有此感叹道。
如此手段，恐怕是玄灵境的强者都未必能够做到。
若是再往上猜，寒苏是越想越冷汗直流。
此时寒苏心中甚感庆幸，好在来到夕风城后，考虑到杀生剑的杀意难以控制，不曾轻易动用，所以方才也没有动用杀生剑，否则以他如今的修为多半是保不住的。
看着归于平静的一切，寒苏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声：“怎么这修为越高之人，其行踪做法便越是奇怪呢？想不懂，当真是想不懂。”
寒苏并非是一个死脑筋的人，想不透的事情，索性便不去想它。
走上前去取回自己的道剑，同时也拿起了那本神秘女子留下的古籍。
古籍名为“层云踏雾”，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摸不着北，而实际上则是一门关于身法、轻功方面的武技。
寒苏只是略微翻看了几眼，便被其中的深奥彻底惊讶，若是能够将其修至精通，速度和反应定能有不小的提升，这绝对是一门足以被当达成压箱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