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浪花有情千里雪
（80）该来的总会来。
我和新任机关事务科科长黄雪云正在谈话，林晓筠敲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位穿制服的检察院同志。
林霄筠和黄雪云退出去关上门之后，两位同志说明了来意。
年轻的检察官说道，
请问，你认识何岚川吗？
我说，认识，他是官湖中医院副院长。中医院目前正在官塘新建，我们经常有接触。
那你们私下有往来吗？
我说，没有，仅有几次接触都是工作上的。
另一位年龄大一点的检察院同志说道，请问，你妻子是叫王雪吗？
我心中一凛，点点头。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据我们查证，她和何岚川关系比较密切。
我吃惊的看着他，好像当场给人扇了两巴掌一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据何岚川交代，王雪在晋升副主任的过程中，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王雪本人也承认了这一点。
我默不作声，一时无法抬头面对两位。
年龄大的检察官说道，我相信你不知情，但是作为领导干部，对家属管理不严，发生这种事情，对你本人也有较大的影响。
考虑到这件事的影响和你的颜面，具体案情我们就不对外公布了，王雪我们会单独做出处理。
两位检察官走后，我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
这是我从未想到的，也是我无法面对的。
如果这事传出去我将会成为笑柄，并且无法抬起头来。
回到家，王雪已经把女儿接了回来，正在厨房忙碌着。
看到我面带微笑的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换了鞋，抱了抱女儿，然后来到了书房。
吃饭的时候，只有女儿开心的吵着吃这吃那。
吃完饭，我说，晚上把女儿送到母亲那边吧！
王雪不说话，看着我，眼中闪过了一丝疑虑。
从母亲那边回来，我心平气和的说，今天检察院来找过我。
王雪看着我，说，检察院找你干嘛？
我直视着她，说，你说呢？
她眼神躲闪，慢慢低下头，眼泪流了出来，瘫坐在地上。
我站在阳台上抽着烟，看着烟雾随风慢慢飘散。
王雪失踪了！
第二天下班回来，只看到她留下的纸条，手机关机，微信也没回应。
虽然发生这种事，但是她毕竟还是孩子的母亲，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也不可能狠心做到不闻不问，置之不理。
我想了想她可能去的地方，一时竟无从下手。
报警吧！时间尚早。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市人民医院打来的。
有人在临海湾附近发现了她，吞食了大量安眠药，好在发现送医院及时，目前已经抢救过来了！
医院在她的包里找到了我的名片，所以联系上我。
我急急忙忙驱车赶到市人民医院。
她洗完胃不久，还处于昏迷中，仪器还全部插在身上。
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凌乱的搭在脸上。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
我一声叹息，走到门口，拨通父亲和她父母的电话。
她父母赶到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人很虚弱。
她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拽着她的手。
护士听到声音，赶过来看了看，说，小点声，让病人好好休息。
凌晨三点的医院静悄悄的，我们三个男人站在医院的大门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81）王雪的处分下来了，撤销外科副主任职务，保留主治医生资格。
这个处罚相对来说是很轻了！纪委可能考虑到了父亲和我的情况，对外通报轻描淡写。
王雪从医院出院之后，就递交了辞职信。
回了一趟家，拿了一些衣服，和她父母去了惠东。
这一连串的事情，也让我头脑发胀，头发干枯，眼神迷乱。
林丽问过我几次出了什么事，我一直默不作声。
我没有再去蓝豪。
每天早上送女儿上学，晚上去父母那边陪女儿玩一会，然后回家蒙头睡觉。
王浩也放出来了！罚了一笔钱，他出来后找到我，在家里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
时间这东西有时似乎过的很快，有时过的很慢。
这段时间，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很多，每天上班的时候，总会感觉别人指指点点。
就连党工委会议，我也默不作声，开完就走。
邓志强和韩秋山请了几次吃饭，我也没什么心情。
这天下午，林丽和林霄夙来到办公室。
林丽还是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来，两人落座后，说了会工程的进展，林霄夙关门出去了！
林丽今天穿了件米黄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灰色的外套，头发从原来的黑直吹成了大波浪。
她四处看了看，说，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办公室，环境还不错。
我给她倒了茶。
她走到我办公桌前，在椅子上坐了坐，说道，你这段时间干嘛躲着我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眼神呆呆的看着她。
她走到我身边，轻声的说，再大的事有我呢！
然后捧着我的脸，捋了捋我的头发，说，夫君遇到事，妻子应该同甘共苦，携手以对。
我听到妻子两个字，心中一阵刺痛。
她吻了吻我的额头，摸着我的脸，轻轻的说，不要怕。
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像被充满了气一样，一段时间以来的压抑爆发开来。
我一把把她推倒在沙发上，伸手去掀她的裙子。
她眼神惊惧的看着我，说，你疯了，这是你办公室呢！
我走到门口，反锁了门，然后来到她身边。
她像欣赏怪物一样，看着我，笑了起来，然后脱掉大衣。
为避免发出声音，她一直咬着自己的衣服，闷不做声的接受我的冲击。
高潮的一瞬间，她抓住我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脸上的潮红还没退。
又去里间洗手间整理了被我弄乱的头发，出来说，我就不该来看你。
我笑了一下，感觉连日来的阴霾烟消云散。
说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林丽拿出镜子给自己补了补妆，说道，估计只有你敢在办公室乱来。
我爆了句粗口，要死吊朝上，不死万万年，怕个球。
（82）王雪回家了一趟，拿走了一些东西，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然后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把字签了，抽时间去离婚。
我默不作声的挂了电话。
晚上回到家看着离婚协议书，上面只要求婉儿的抚养权。我看了看，掏出打火机，烧着之后，点了根烟。
中医院的建设又恢复了正常，这次来了个四十几岁的矮矮胖胖的女人，是原来的后勤主任提升了副院长。
大家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何岚川，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聊了会医院建设中遇到的一些问题，送她出门的时候，韩秋山走了进来。
韩秋山是来给我送请帖的。
我笑着说，你妹妹出嫁你来送请帖，到时张远航再给我送份请帖，那我不是要出两份钱
韩秋山笑着说，你是她领导，我们又是同事，这份请帖你必须得拿。
然后对我说，现在摆酒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不摆吧过意不去，摆吧，纪委又盯着，两难呐！
我说，你最好和程书记报备一下，免得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送走韩秋山，我打开请帖，上面写道:送呈:于洋，谨定于二零一六年农历十月初五，唐婉君、张远航举行婚礼，恭请光临。设席富临大酒店。
她们两人终于修成了正果了！
没过一会，张远航也打来电话。
我笑道，你大舅哥刚刚给我拿来请帖，你不会又要给我送一份吧！
张远航笑着说，韩所长是代表着婉君，我是代表红木协会和我个人，这个请帖我必须得送。
我笑着说，到底是商人，这理由还让我真的无法拒绝。
张远航说道，本来也不用这么着急，只是再拖下去婉君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我说道，你这刚好一举两得，媳妇有了儿子也有了！
林丽也收到了请帖，是小唐亲自送给她的。
我说道，小唐到底和你亲厚一点，我当了她这么多年领导，却让韩秋山给我来送请帖。
林丽说，这是我和婉君的私人感情，和你没关系。
我说，我们是他俩的见证人。
林丽说，他们也是我们俩的见证人。
（83）澳头村的拆迁工作已经结束，只剩下了村中心位置澳头商业大厦和几栋群楼。
我和邓志强站在空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工程车辆。
邓志强说，张罗了一个多月，总算全部拆迁结束了！
我说，你要好好谢谢韩所长，几乎把派出所的警力都派到了你这边，保障拆迁工作。
邓志强好像有点感情流露的样子，看着我说，于主任，更要感谢你，从项目开始，一直都是你在鼎力支持，没有你就没有澳头村的顺利改造。
我摆了摆手，说道，我的职务在这里，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
邓志强摇了摇头，说道，要是那么简单就不会拖了两年了！
张远航、唐婉君婚礼如期进行。
在富临大酒店二楼宴会厅，里面坐无虚席。整整摆了五十桌。
参加婚礼的我一大半都认识，红木家具协会成员单位，文化局、文化馆，官塘街道办事处。我一路不停的打着招呼，最后在韩秋山的坚持下，和街道党工委的班子坐在了主桌的位置。何晓东没来，拖人带了礼金。
我笑着说，我今天坐哪里都不合适，文化局那边是老领导，红木协会那边是老熟人，我总不能给分成几瓣吧？
韩秋山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要往前看，不能翻旧账，你肯定要和我们坐一起了！
林丽和雪儿林霄夙坐在了一桌，看到我笑了笑，举了举茶杯。
婚礼正式开始！
唐婉君穿了一套白色的婚纱，手捧鲜花在他父亲的搀扶下在音乐声中缓缓走到婚礼大堂。
张远航手捧着鲜花，独自走向小唐，然后从小唐父亲手中接过小唐，两人携手走上t台。
底下的宾客响起了掌声。
小唐从参加工作伊始就一直在文化馆，那时我刚当上馆长。如今五年过去了，小唐也已经出嫁。
酒桌上，武装部部长薛成海对严寒笑着说道，严书记，你当年结婚有没这么热闹？
严寒看了他一眼说道，十几年前哪能和现在比，我们那时候只请亲戚们吃了顿饭就算摆酒了！
韩秋山举起杯对众人说道，感谢大家赏脸来捧场，我敬大家一杯。
薛成海笑着说，老韩，你要敬必须一个个来，哪有一杯酒敬一桌人的
严博秋打圆场说道，韩所长今天是主家，迎来送往一堆事，一杯酒意思到了就行了。
当主持人走完程序，新郎新娘开始敬酒。
张远航和小唐首先端着杯子来到了主桌，冲着大家说，感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来参加婚礼，招待不周请多见谅！
众人干了杯！
韩秋山手里拿着一杯酒拽着我说，我们俩跟在后面，他俩撑不住台面。
我有些无奈，又不好拒绝，只好端着杯红酒和韩秋山一起。
到了文化局那边，都是熟人，我连着给局领导灌了好几杯。
我笑道，今天韩所长才是主家，你们使劲灌我干嘛？
红木协会那边我稍微自在了一点，无论谁找我都稍微咪上一口，以前大家很熟悉，但是如今职务不同，地位不同，他们也不好勉强。
到了林丽那桌，我跟在新郎新娘后面。林丽在我边上悄悄说，你跟着干嘛？
我指了指韩秋山说道，赶鸭子上架，没办法。
林丽拽了拽我的衣角，悄悄说，不要喝多了，我点了点头。
酒席差不多散场后，我避免熟人迎来送往的麻烦，提前跑到了外面。
然后发了条微信给林丽。
过了一会，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边上。
我还在发愣的功夫，车窗摇了下来。
（84）王雪给我微信留了很长一段话。
于洋:原本想和你与女儿告个别，但是我实在没有脸见你们，也鼓足不了勇气。
事到如今，怨不了任何人，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的急功近利，我的不择手段，给你和这个家庭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原本想一死以谢罪，但是上天又给了我生的机会。所以我决定苟且的活下去，哪怕活在痛苦之中，活在耻辱之中。
我在新疆联系了一家医院，我将用我的所学去帮助那里需要的人。也许那里的青山绿水才能洗刷我的罪恶。
我知道你恨我，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怨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来承受。
照顾好女儿，我是个坏母亲，没有做好妈妈的榜样。
感谢你给我留了一丝颜面。
我拨通她的电话，过了很久才接，她不说话，我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呼吸声。
我说道，事情过去了！
她抽泣着说，于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女儿！
我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只是对不起自己。
我说，你还是婉儿的妈妈！
她默默的挂了电话。
两个人走到这一步能说什么呢！如果是感情的出轨，好合好散还没有什么，但是她以这样的方式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该唾弃还是该惋惜？
区委副书记冯晨和副区长罗志勇，住建局局长林智贤，三人一起来我街道调研。
在街道会议室举行了简单的欢迎仪式。冯晨对严博秋说道，严书记，去你的田间地头走走吧？
建筑公司已经开挖地基，到处都是泥头车呼啸而过，车辆经过就会扬起一阵灰尘。
罗志勇看着到处飞扬的尘土，对澳头股份公司董事长邓志强和建筑公司负责人说道，灰尘太大了！你们要做好降尘工作，要不不用半个月整个官塘都会灰头土脸。人民群众也会有很大意见。
一行人来到澳头沙滩，原来挨着沙滩边上的铁皮屋已经全部拆除，杂草树木也全部清理干净。
冯晨指着沙滩说，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乱七八糟，现在已经开始动工了！看来你们决心很大。
然后冲着我说道，于洋，你作为澳头旧改办公室主任，一定要有主人翁精神，勇于担当，趁着市里打造澳头葵涌旅游专线的东风，把澳头这块招牌打响，让澳头乃至整个官塘成为我区的亮点。
然后对严博秋说道，对于这样有能力有冲劲的年轻干部要大胆使用，你和何晓东作为党政一把手，一定要大力支持。
严博秋和何晓东态度肯定的表了决心。
（85）现在整个澳头村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按部就班的运转着。
我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协调澳头村遇到的一些问题。有时去澳头股份公司转转，有时去沙滩边走走。
偶尔也会去林霄夙那边看看。
林丽现在就像个小妇人一样，每天宅在蓝豪那边，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菜品，然后拿我当试验品。
女人一旦对一样东西入了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乐此不彼，我却深恶痛绝。
王浩从检察院出来后，低调了一段时间。
这天找到我说，进去了一次才知道自由的可贵，差点就出不来了！
我说，你现在后悔还不晚，你钱来的太容易了，迟早国家会出手整治。你不如趁着手上有点钱，早点转行。
王浩说，我从出道就在这个行业摸爬打滚，还能做什么呢！
我说，蛇有蛇路，鳖有鳖路，你能在这个行业混的如鱼得水，相信这点事难不倒你。
王雪又研究了一道新菜。我还没下班就嚷嚷着让我早点回来，让我品尝她的印尼咖喱。
我笑道，只听说过印度咖喱，印尼也有咖喱吗？
王雪接过我的包说，做给你吃还挑三拣四。
我笑着说道，大姐你不看看我的肚子，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再这样下去快赶上小唐的肚子了！
王雪说道，还惦记小唐啊，可惜你下手晚了
我笑着摇摇头。
林丽今天穿了一件吊带裙，裙子有点短，弯腰拿东西的时候，雪白的大腿和腰臀部曲线，完美的显露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她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菜，她自己却托着腮看着我。
我说，我要多锻炼锻炼，和你在一起除了吃就是睡，日子是安逸了，但是我的体重却增加了！
王雪说，谁让你不运动的这又能赖我
我拍了她屁股一下，笑着说，和你一起只想着床上运动了，哪里还有精力做别的运动啊！
吃完晚饭，谢巧欣（蓝豪妈咪，林丽高中同学）罕见的来找林丽。
谢巧欣点了一支烟说，现在蓝豪的生意越来越差了！生意差小妹就难带了！
我说，现在扫黄正在风头上，多少大场都关门了！你们能维持营业就算不错了！
谢巧欣说，夜总会基本都是半荤半素，有小妹警察三天两头来查，没小妹留不住客，就没收入。
林丽说道，这行就是吃青春饭，你也混了这么多年，该上岸了！
谢巧欣说，我也想啊！天天熬夜陪笑，要是有其它门路我早不干了！
说完又看着我说道，你同学王浩呢，怎么好久没见了？
我说，你差点就见不到他了！给检察院撸了几天，刚刚出来。
谢巧欣吃惊的看着我。
有时候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王浩的电话追过来了。
我笑着说，谢美人刚刚还惦记你呢！你电话就过来了，果然心有灵犀啊！
王浩说，你不是和林妈咪一起吗？怎么又和她搞在一起了？
我说，你小点声，给林丽听到剁了你。
（86）王雪走了之后女儿一直蒙在鼓里，她以为妈妈去培训学习打怪兽去了！
双方父母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敢告诉他们。
但是王雪回来之后突然自杀，这事没个交代很难说的过去。
那晚几位老人折腾了半夜，吓的半死。后来在我的连哄带骗之下糊弄了过去。
父亲多少知道一点，毕竟是纪委出身，虽然退休了感知力还是有的。
这天父亲在楼下拦住了我，说道，王雪是不是牵扯到了中医院的案子。
我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
父亲拦住了我，说，王雪嫁给你这么多年，你作为丈夫，心中应该有一杆秤。婉儿现在还小，不能让她这么小就没了妈妈。
女儿见到我，跑过来拽着我的手说，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怎么老是不在家啊？
我有种针刺的感觉。面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我实在没办法去编瞎话。
母亲说，你和王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吃安眠药？
我转过身，离开了父母家。却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王雪父母那边怎么交代？婉儿怎么办？林丽能接受婉儿吗？
这一夜做了很多梦，一会给人追着跑，跑着跑着又掉进水里，女儿在岸边伸手拉我，说，爸爸你快上来。
一会林丽开着车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追着追着我摔倒了！
醒来时，看看时间才一点。
打开灯，墙上挂着的一家三口相片，有点刺眼，婉儿在王雪怀里，王雪笑靥如花。
我取下相片，扔到了衣橱里，关上门。
站在19楼看这个城市的夜色依旧万家灯火，风把阳台的床帘吹了起来。
我能原谅王雪吗？林丽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给电话吵醒了！
王雪父亲打来的电话。王雪妈妈在门口中风倒在地上，现在正送往医院。
我一下子清醒了，连忙套上衣服往惠东人民医院赶。
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不过人还没醒。
老爷子两眼通红的站在病房门口，恼怒的看着我。
你们搞什么？王雪闹自杀，现在又不知所踪，电话也打不通。
我安慰老爷子说道，王雪医院副院长贪污被抓，王雪受到了牵连，一时想不开，现在已经没事了！
老太太这阵子苍老了不少，头发白的更多了！
两眼紧闭的躺在病床上。
中风的后遗症极大，即使抢救及时，也会造成影响。
两个老人这么些年当我半个儿子看待，我真的忍心撒手不管吗？
（87）王雪接到电话之后还是回来了！
虽然两个人都不想见面，但是逃是逃不掉的。
请了护工安顿好老人之后，王雪和我坐在医院大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打破了尴尬，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王雪低着头，小声的说，师兄在新疆给我介绍了一家医院。
我说，程凌君
她点点头。
我说，你可以不用去那么远。
你父母年纪也大了，还可以抽空看看婉儿。
听我说到婉儿，她抬头看着我，然后哭了起来，虽然哭的很小声，但是眼泪却止不住。
我伸出手，准备像往常一样抱住她但是却又犹豫了！
她扑在我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这个女人让人爱不起来，却又恨不起来。
她还是没有留下来，坚持去了新疆。
人生有很多坎要过，都要为自己做的事做出抉择。
这么多年夫妻，虽然感情没了，但是为了共同的女儿，希望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吧！
丽星酒店已经开始进入内部装修了！
林丽这段时间她不再拿我做试验品，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沙拉了！
我开玩笑和她说道，谢谢林总手下留情，虽然神农尝百草，但是还完好无缺的活着。
她撇了撇嘴，说，某些人就是银样镴枪头，我好心好意费尽心思做饭给你吃，倒矫情起来了！
我笑着说道，是不是银样镴枪头，你不知道吗？
挂了电话，林霄筠捧着一叠文件，敲门进来说，于主任，严书记通知三点开会！
说完走到开水器给我茶壶里续了水。
又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哥昨天带女朋友回家见了父母。
我楞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我爸妈很喜欢，
我哥单身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
我说，感情不单只两个人的事情，也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你父母的意见和祝福很重要。
林霄筠自从副主任转正之后穿衣装扮上也有了转变。
原来牛仔裤t恤衫，波鞋、马尾辫改成了职业套裙，高跟鞋，头发也变成了黑长直。
套裙很合体，把女性的线条完美的勾勒了出来，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有一阵淡淡的幽香。
我赶紧压住邪恶的念头。
林霄筠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了下来，看着我说，澳头的改造现在已经进入正轨了！原来街道派下去的人，是不是可以调回来了？
我说，是可以把临时办公室撤了，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在协调各个方面，也很辛苦。
你通知一下，晚上在澳头渔港摆一桌，我到时给他们敬酒。
林霄筠冲我莞尔一笑，撩了撩头发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那我去通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