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小妞儿酒量不同凡响
逍遥自在了一整天,中午吃了碗炸酱面。
晚不晌的时候,许九上街道把装备一交,拿着自己的短把儿扫帚,赶去小诊所赴冰棍之约了。
两分钱的奶油冰棍儿,买了两根。
买的时候许九还胡琢磨呢
诊所的小何护士
不会是借着冰棍儿在暗示自己什么吧
能吃冰的?
嗨,什么跟什么呀。
自己也是想瞎了心了。
许九晃晃脑袋,大步流星朝小诊所走去。
等再见到小何护士的时候,她正忙着在上药室里给小孩子打针呢。
孩子撅个腚哇哇大哭,小何护士手起针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得出来,基本功分外扎实,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
“好了,坐那等会吧,估计有个二十来分钟,孩子烧就退了。”
孩子母亲千恩万谢。
何护士客气了两句,来到了许九身前,手一挥就把冰棍夺了过去:
“看不出来呀,出手够大方的,还是奶油冰棍呢。”
“行,就冲这一点,算你是个爷们儿。”
许九起身欲夺冰糕,却是被有所提防的何护士巧妙躲开了。冰棍没抢着,不过嘴上不能落了下风:
“什么叫算呀,我本来就是爷们儿好不好。”
“倒是你”
“挨了两回打劫,也算是因祸得福,身手敏捷了。”
“那是,姑奶奶横不能一直让人敲闷棍吧。”
“切,那可未必。”
“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呸三声,好的不灵坏的灵。”
“好好好,呸呸呸。”
许九配合着吐了三口,打算回家了:
“得了,冰棍给你送来了,你这儿也忙着呢,我走了,明儿见。”
“哎~你不等我下班啊?”
“等你下班儿?你不是八九点才锁门麽,现在可还不到六点呢。”
“呦,才俩点儿就不愿意等了?我还想着上了锁,跟你一起吃个饭,顺道再让你把我送回家呢。”小何护士的能气劲儿,都快把自己的天灵盖儿给揭起来了。
许九瞧着她扭捏作态的模样,两眼一抹黑。
几个意思?
小爷等着你下班?
再跟你一起吃个饭?
完了还得把你送家去?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哦------
明白了。
瞧这事儿闹得,岔劈了吧。
这何护士呀,八成以为自己要追她呢。
自我感觉未免太过良好了
小爷闲着没事儿干,送你根奶油冰棍而已,这也算是展开追求?
得,看来呀,又是一位无人问津的深闺怨妇
撩着呗,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成,那我就在这等你下班,晚上请你吃卤煮。”
小何护士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本就不大的芝麻眼眯成了一道缝: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卤煮?”
“哦,找人打听过了吧。”
“啧啧啧,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一点都不像你们院儿里大妈说的那样。”
“这不挺有脑子的嘛,才不是个门墩儿户呢。”
“呃,你喜欢卤煮就好,说实在的,我也得意那口骚气”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夜里八点,外头的天,已经是黑洞洞的了。
许九也把何护士的家庭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复杂,相当复杂
除却父母老家儿以外,光是兄弟姐妹就有九个
听说还计划着要老十
许九咽了口唾沫,没心思跟小何护士玩了
友谊的小船,忒容易翻
许九打起了退堂鼓,诊所外却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听动静好像还有驴蹄子声
“快快快,这有家诊所还没关门,先带孩子瞧瞧去。”
两个汉子手忙脚乱的背着一姑娘闯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呦,这么大的酒味儿呢。”小何护士刚迎过去,就被呛鼻的酒气劝退了半步。
“唉,甭提了,您先给看看吧,这我家姑娘,不想跟人相亲,自己偷偷地喝了一坛子老酒,从昨晚睡到现在了,怎么叫都不醒,我摸着脑袋有点烫,这不赶紧进城来了麽。”
何护士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是有一点点烫:
“小九子,拿个体温计过来,案桌左边,第二个抽屉。”
许九翻出温度计甩了两下递了过去,借着空档往里瞅了两眼,熟睡中的女孩看着很是俊俏,睫毛纤长,唇红齿白的。
“乖乖,大爷,您闺女这是喝了多少啊?一米开外闻着都上头。”
“一小坛子老酒,少了也有三斤。”
“三斤白酒?她一人喝的?”小何护士倍感惊讶,翻了翻女孩的眼皮。
“谁说不是呢,唉。”
“扶她进去躺着吧,先量个体温,我瞅着没什么问题,应该就是喝多了,身子发热也正常,等会给她挂瓶葡萄糖,一天水米未进,现在才送来,你们这当父母,也是心大。”
小何护士又忙活开了。
当妈的忧心闺女,跟着进了输液室。
俩汉子在外头长吁短叹起来。
“你看看这事闹的,本来是个好事,结果弄成这样了。”
“那谁知道你闺女性子这么烈呢?老话都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真不知道你们家慧真是怎么想的,遇上这么一好户口?多少城里姑娘想嫁她都找不到门儿呢,她可倒好,脖子一扬,喝了个不省人事。”
“唉,都是惯得。行了,不说这个,她二叔,话说你们家慧芝今儿替我们去相亲,相得咋样啊?”
“那还用问?相上了!男的叫贺永强,听我们家慧芝讲,条件相当可以,人长得精神,家里头也趁,挨大前门开了个小酒馆,临街的铺子,后面能住人,前头是门市,里里外外一院子房。”
“啧,这就是命了。我们家酿了一辈子酒,闺女嫁给开酒馆儿的,也算是天公作美。”
“天公作美?我说老哥,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往后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
“俩孩子结婚的事儿呗,不然还能是啥?”
徐家声音一沉:
“相亲我们家慧芝能替你们家慧真,横不能拜天地入洞房也是我们家慧芝替吧?”
“不过你还别说,你们家慧真要真是不想嫁,我倒是省心了,我闺女嫁进贺家,也算她的缘法。”
“你想也甭想!媒婆那儿我废了多大口舌呢。”徐慧珍父亲直接掐了堂弟的念想儿:
“咱这么着,让你闺女帮着再见贺家小子两回,等闪了老年,明年开春儿就办喜酒!”
“到时候我闺女红盖头一遮,生米就成熟饭了。”
“那、那我闺女咋整?当姐姐的办喜事,她要不要去喝喜酒?”
“还喝哪门子喜酒哇,你闺女一出现,不啥都露馅儿啦?”
“合着我姑娘从今往后不见人?”
“没说不让你姑娘见人呐,等事儿办完了再说。”
“行吧,那你可得想着点儿我们家慧芝,也给咱说个好户口。”
“放心吧。”
正阳门下的小酒馆儿?
许九乍一听
恍惚间想起来两个人
记得给许大茂去买酒的时候,遇到过他们口中提及的贺永强。
咳嗽的中年汉子
估计就是贺永强他爹了。
那个浓眉小眼的后生
得,让人算计了吧。
许九心里正为姓贺的鸣不平呢。
输液室里传出了醉酒姑娘的啼哭声:
“妈呜呜”
“我不想嫁给那个姓贺的”
“我找人打听过了”
“他呜他三天两头的去相亲”
“有时候一天相仨呢”
“呜呜”
“什么好人家呜一天、一天能相三回亲呀”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