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峥嵘初显
“皓月呀当空啊~”
“如同白昼啊~”
“有姑娘们坐~就在青楼啊~”
“斜倚栏杆两泪交流~”
“我有心从良啊~”
“跟着那庄稼哥们儿走哦~”
“怕的是起早贪黑不得自由啊~”
“一顿一个带眼儿的窝窝头~”
“我有心~从良啊~”
“跟着那说相声的走~”
“怕的是浪迹江湖不得自由哇~”
“他抽烟喝酒还要烫头”
一曲唱罢,齐头并进的二人也随之拐进了锣鼓巷子中。
何雨水听完了陈词滥调多有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许九哥?”
“你这唱得什么破词儿呀。”
“即是有心从良,还不跟这不跟那的”
“一顿一个带眼儿窝窝头的怎么啦?”
“有的吃就算不错。”
“还有,说相声的还能抽烟喝酒烫头?”
“一天到晚能有顿饭辙我都算他嘴皮子六。”
“再者说,他一男的烫哪门子头啊?”
“烫一脑袋羊毛卷儿?跟我原先见过的外国女记者一个样儿?”
“那还不把人笑话死喽。”
“呃这东西怎么说呢”
许九一时语塞,撇撇嘴犹豫道:
“兴许此一时彼一时?”
“保不齐几十年以后,男的也时兴烫头了呢。”
何雨水琼鼻轻颤:
“别说过个几十年了,就是再过两百年也不可能!”
“大老爷们儿要都去烫头发了?”
“那女的指不定浪成什么样儿呢!”
“”
许九无言以对。
仔细想想,雨水这波分析做得好啊
不仅暴露了自己的小杂念,捎带手的还预见了一把未来呢。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风浪越大鱼越贵
浪尖儿上的女人最妩媚。
“得了雨水妹子,不聊了,到你家门口了,回见吧。”
“嗯,回见,哎~九哥。”
雨水突然间叫住了许九,声音很大,模样甚是乖张。
“咋啦?”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我答应你的事儿?嘿,雨水,没你这么干的啊。”
“我好心好意随你一路回来,你横不能当你哥的面儿摆我一道吧?”
人都到家门口了,屋子里的何雨柱和易忠海自然听到了雨水的喊声。
“嘛呢雨水,东西买着了你倒是送进来啊,挨家门口儿跟人逗什么闷子。”
何雨柱酒气熏熏的出来了,面皮泛红,想必喝了有个一二两的,瞧了眼妹妹,又望向了稍显惊慌的许九。
“小贼,你丫答应我妹什么啦?”
“我可告你啊,甭跟我这儿掉腰子。”
“敢让我知道你小子对我妹有什么企图。”
“我踏马打折你的腿!”
操你姥姥
跟踏马谁摔咧子呢。
不怪旁人叫你傻柱,真是一点理都不讲。
分明是你亲妹妹阴了小爷一把。
到你这儿
小爷反倒成了不轨之人了。
“哥,你怎么说话呢!”
“你想打折谁的腿呀?”
“喝了点儿酒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谁惹你的生得气你找谁撒去!”
“挨人家许九什么事!”
“真是的”
“好好一事儿让你弄得这么难堪。”
何雨水面带愠色的剜了自家哥哥一眼,跟着没好气的把瓜子花生塞到了他手里:
“我们学校让初一新生自带课桌,跟你说了,你不是不管我嘛。”
“许九哥这才答应帮我做一张的。”
何雨柱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
“哥哥我什么时候不管你啦?”
“关键是我连学校门儿都没进过,上哪给你捣腾课桌去。”
“你们学校也是的,学生上课连个桌子都没有,它凭什么教书育人?”
“再说了”
“连哥都不会做的东西,就他?许九?他会个姥姥!”
“你听他满嘴跑舌头的。”
说到这儿
傻柱子俩眼睛一鼓瞪向了许九:
“就他那点儿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我再跟你说一遍啊许九。”
“往后你离”
何雨水不等当哥的把话说完,跟个小疯婆子似的叫了起来,一边叫还一边甩着麻花辫:
“啊---”
“别说啦!”
“许九哥你说!”
“你会不会做课桌!”
唉
这一天天的
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盐里没我醋里没我
八竿子它都够不着我的事儿
怎么就划拉到小爷身上了呢?
唉声叹气的许九,瞄了眼气呼呼的何雨水
就看着小萝莉紧蹙着月眉,洁白的牙齿咬着粉嫩的薄唇
四目相交之际,眼底透露出了一丝祈盼。
待面色稍有缓和后,许九瞧得真真儿的。
雨水嘴唇上还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呢。
反观何雨柱?
快踏马拉倒吧。
瞠着俩玻璃球子好似要把小爷生吞活剥了一般。
“课桌我不会做。”
许九慢悠悠的开口了。
只是此话一出,雨水立时满脸失落,傻柱倒是嘚瑟极了。
“但是”
“我会画,定好尺寸,准备好木头板子,拼我还是能拼出来滴。”
感谢无私奉献的手艺人以及幕后剪辑摄影的团队吧。
如果没有你们
许九在这个年代是真不好混。
“画?你踏马上过学么,你就在这瞎咧咧,你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粉笔都没见过,你画个六哇。”
何雨水直接忽视了傻柱,兴冲冲跑回小屋,拿出了纸和笔。
“喏,九哥,画给我哥看,你画出来,让我哥照着样子做。”
区区书桌又有何难。
许九落笔就描,随手勾勒随口解释着:
“这书桌呀,要想经久耐用,木料一定得选好。”
“紫檀、楠木咱老百姓肯定用不起,橡木、柏木还是没问题的。”
“不嫌麻烦的话,最好是榫卯结构,这玩意我只是略知一二,太复杂的我也不懂。”
“瞧,这就是一张简单的课桌,甭看只有一个桌兜啊”
“照着哥的办法做出来,一颗钉子都不用,关键还倍儿结识!”
“齐活儿!”
“我?我还真就不信了。”何雨柱一把就将图纸抢到了手中。
“嘶敢情这小子真见过书桌儿哈。”
倚着门框看了半天戏的易忠海此时也说话了:
“柱子,拿过来我看看。”
早在旧社会时,易忠海就是技工,现在更是评定上了五级钳工的职称,依着他目前的年龄和技术,往后肯定还会涨的。
易忠海接过“图纸”一瞧,尽管只是许九的信手涂鸦之作,桌腿儿和面板间的衔接法小有出入外。
确确实实用的是基础榫卯!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有这点基础打底
可是比厂子里那些个目不识丁的学徒要强得多了。
“嗯,画的还行。”
“按这种结构做出来的书桌,的确不用偰钉子。”
“知道诀窍的话,拆分起来也相对容易。”
“柱子,改明儿放了工去买两张板子回来,再弄点边角料,就按照图纸做。”
何雨柱多有傻眼,但心里头就是不服:
“什么呀,我说您倒是看清楚没有哇?”
“这小子歪七扭八的花了一四不像,我就得照着做啦?”
“别回头板子买回来了,到时候再弄不成”
“我还不如多花俩钱,直接找一木匠回来呢!”
何雨水见自家哥哥耍赖皮,吐了吐丁香小舌:
“你少来。”
“易大爷是钳工,他说行就一定行。”
“老老实实买你的板儿去吧!”
“嘿我说,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呀,到底他是你哥,还是我是你哥?”
“说帮我打书桌谁就是我哥!”
“兄妹俩别斗嘴了,小九,能喝酒麽,今晚上咱爷儿仨喝两盅?”易忠海沉稳的问了一声。
面对易忠海突如其来的邀约
许九显得有些局促。
印象当中
这个叫易忠海的方脸汉子
除却每天会管他一碗饭以外
余下的时间里对他也是冷眼相待的。
况且那碗饭
许九吃得还是自己的救济粮。
画了一张图就高看他一眼?
姥姥。
不可能的事儿。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
每当自我感觉趋于良好的时候
在己身尚不自知的地方,一定存在着有利于他人的价值。
不论价值大与小。
哪怕是素未谋面之人,隔着屏幕点个赞
都是一份莫大的慰藉呢。
“成啊,您都说话了,我还不是上赶着嘛。”许九拔腿就往屋里走。
何雨柱臂膀一挥拦在了前头:
“我说你小子会喝麽,张嘴就答应。”
“该不是跟许大茂一个酒量吧?喝多少吐多少?”
“白白浪费我的酒!”
许九不动声色的抬了下眼皮:
“柱子,有句俗语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说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肚里有货不在嘴上。”
“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许九。”
“往常呢,我也是怂了点儿”
“但要说起这杯中物”
“我还真没怕过谁。”
“动拳头打架,我,不行。”
“黄白红米啤,你,不行。”
“我一岁泡酒缸、三岁行酒令、五岁千杯不醉、七岁万杯不倒、九岁”
何雨柱真是听不下去了,一脚踹在了许九屁股上:
“我去你大爷的。”
“瞅见没?我屋里头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五斤!只多不少!”
“你今儿要是不给我喝完,我敲开你脑子灌进去!”
许九依旧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只要花生米管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