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华国制造，质量绝对够硬

    李亦语给老外和车神讲了下车派自下车后，到休息区大楼，接着在豪华大客车，直到现在的事情。不过显然，周慕几人也并未过得比李亦语几人好多少。老外接着描述着他们得经历：

    “我们下了车，接上另外一辆车的人，并没有急着向高速路上走，因为丧尸消失得太过离奇，在有大家都需要休整一下。

    我们便顺着公路，到了最近得一个居民区，是个村子，发现这里得丧尸也都消失不见”

    李亦语听了个大概，心里把老外的夸张成分剔除——

    周慕一行人去到了一个叫关南村的村子，在当地算是大乡，应该称作一个镇子。到了之后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但地上就像被动物迁徙踏过一般，寸草不生。一行十几个人，来到村中心，这里是村子的“商务圈”，大大小小商铺和超市都开在这里，不过街上门锁紧闭，估计村民撤离时是在夜里。

    天黑前，十几人兵分几路，撬开店门锁，洗漱一番，换了衣服，用还未变质的食材好好吃了一顿。虽然看似安全，但周慕也有叮嘱众人不要乱跑，毕竟周围肯定有被门锁困住的丧尸。

    在大家吃饱喝足后将要休息前，有一对情侣，可能是见身子洗了干净，两人的感觉一起来，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一下，撬开锁进了路边一家童装店，结果店内一家四口都成了丧尸，直接扑向两人。

    女的还好，男生左手手腕处被咬了一口。之前飞机上组织抢救空姐的四眼兽医陈天豪出来，他认为截肢可能能够降低被感染的风险。得到小情侣的同意后，兽医就用橡皮带将男人的手臂绑上，在旁边的一家餐馆直接开始动手术，而周慕带人到附近找村里的卫生站。

    简单用高温和高度白酒消毒后，兽医手起刀落，将男人的手臂齐关节处砍下，老外当时就在一边，给李亦语讲解的时候还不忘干呕几下。接着，兽医用附近人家里医药箱找到的干净纱布给男人止血，但附近居民显然不可能常备大量的医用纱布，只能用蒸笼蒸煮床单消毒。男人期间被疼晕了三次。

    而去寻找卫生站的周慕几人也不顺利，由于不熟悉地形，在乡道里又七扭八拐的，黑灯瞎火的处处碰壁，后来发现卫生站在一个泡满丧尸尸体的臭池子对岸，却硬生生绕了三圈也没找到过去的路。最终还是解开了池子边捞垃圾的小船，撑船到了对岸，才发现入口在一处巷子里。

    当几人撬开卫生站，找到一些抗生素和绷带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呼啸声，是李亦语几人在高速上遇到的“没有未来摩托帮”，上高速前路过了这个村子，便进村多吸引了一些。纵使几人再怎么拼命跑，也死伤惨重。最终一行十人，只有周慕、车神，以及其他三人共五人，丢盔卸甲后，仅留下那些必要的药物才突破重围，活了下来，躲进了一栋居民楼中。

    兽医这边由于大家都挺警惕的，只有一个人因为衣服被杂物挂住，没来得及跑掉，其他人都躲进了店铺里，拉下了闸门。

    周慕几人堵住居民楼大门后，本以为能松口气了，没想到居民楼的大铁门年久失修，被疯狂的丧尸群冲击两三次就坏了，几人只能向楼顶跑，居民楼上面的住户似乎也清楚楼下大门并没有什么用处，纷纷装上了更加坚固的防盗门，周慕几人边用鞋架抵御向上蔓延的尸流，边向上爬。

    不料一直爬到七楼，几人才发现整个楼梯间被七楼以上的住户装了扇防盗门，将通往顶楼的楼梯锁死，几人成了瓮中之鳖，周慕和另外三人在楼梯间，将门板鞋架抵在胸口，对疯狂的丧尸群做七最后的抵抗。而车神田和彦则抱着最后的侥幸，去拍楼梯间的门。

    就在这时，七楼上传来争吵的声音，田和彦立刻喊着身上的物资，将绷带、抗生素甚至连口袋里的半截巧克力都报了个遍。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女孩似乎挣脱了其他人的阻止，来到楼梯间，打开了楼梯间的门。

    周慕垫底，其他几人安然无恙的上了楼，周慕最后用力将身前顶着丧尸的杂物往楼梯下一推，便向上跑，逃过了成为零食的下场。

    七楼到九楼还有六家，但只有三户房子还有人活着。为周慕几人打开门的小女孩是顶楼901的住户，十三四岁，和父亲住在一起。本来就想打开门救下周慕几人，却被其他住户拦住，但听到田和彦有抗生素后，便用力挣脱了邻居沉默的束缚。

    来到901，周慕几人见到了女孩的父亲，他的情况很糟糕，在躲避丧尸时被割伤了小腿，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得当，发生了感染，引起高烧，陷入昏迷。换下干净的绷带，服下抗生素后，周慕几人也没办法了。

    尸潮来的快，去的也快，走这么一遭后几人也已经十分疲惫，确定安全后便随便躺在地上睡去。天亮时，女孩父亲好转了些，可以说话了。周慕几人带上了父女，其他留到现在的住户，多半也是因为家中尚有老幼，或是行动不便，最终也没跟周慕走。

    周慕几人回到出发点关南村商业街，兽医的猜测没错，男人截肢后并没有发生异变，就是有些发烧，被折腾了一晚上，服用了些抗生素和止痛药后就好了些，没有发生感染。父女二人在村子里停电前看电视，得知最近的营地在东颜村。两个伤员不宜移动，大家也需要休息，众人决定第二天再上路，直到刚刚遇到了李亦语几人。

    听完老外陈述的经过，李亦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这场丧尸病毒的爆发至今不过短短几天，苟活下来的几人就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如果这场疫情还要持续一年、五年、十年

    李亦语心里开始搅和，刚刚获救的那一丝喜悦此刻荡然无存，他不清楚活着是否是一件好事了，甚至心里开始羡慕那些已经失去的人，末日前过的苦，末日后依然苦。

    车上沉默了很久，李亦语知道大家都很讨厌这种氛围，但没人愿意开口打破，仿佛那样将会背上那些因为慢自己一步而死之人，带给幸存者的愧疚。

    越野车后挂着一辆面包车，虽然车速下降了些，但也没有让后方的尸潮追上。李亦语很羡慕“没有未来摩托帮”的那些疯子，在末日面前自由的、放肆的狂欢。

    他有那么一刻认为，这些疯子并不是在浪费生命，相反，他们更加珍视自己的生命，他们为自己的生命不必像李亦语这些懦夫一样苟延残喘而感到自豪，这样的人即使在末世前也有很多，大多被普通人冠上“神经病”、“疯子”等称号，但他们才是勇敢的，自由的。

    所有人都会死，或是明天，或是明年，甚至是百年后，又或者是下一刻，这是所有人必然，且唯一公平的一件事情，而这些“疯子”，他们的生命和死亡将是有意义的，他们肆意的挥洒过自己能掌握的时间，他们是勇士，我们是懦夫。

    越野车驶下高速出口，这处高速出口在郊区，前后都没有过大的居民区，只要停在隐蔽得树丛里不下车，车上的人就是安全的。副驾的士兵和营地报告了一下情况，众人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不少。

    “现在局势如何？”车神问士兵。

    这个病毒我们都没有摸清楚，有的人甚至都没有被咬伤就成了丧尸，有的人被咬了却要很久，甚至不会变成丧尸”

    士兵摇摇头道，话锋一转，回头向车内的人问，“你们没有这种情况吧？”

    车上顿时安静下来，没人承认，没人否认，蹭车的老外和车神见此况也没开口。

    “有吗？！”

    士兵突然大声的又问了一句，李亦语注意到他将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些，司机也转身过来。

    “请大家不要隐瞒，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李亦语和那三个女人很清楚士兵说的是谁，但都没开口，即便泼妇是那么讨人厌，也没人愿意当坏人。不过面对士兵得压迫感，最挣扎的还得是泼妇自己，她发慌的身子和躲闪的眼神被士兵尽收眼底。

    “是你是吧！让我看看伤口！”士兵的命令让泼妇瞬间失了声，僵着身子露出自己包扎好的伤口。

    士兵和司机仔细检查后下了车，两人在外面讨论了两分钟，决定上报，回到车里将插在电台上的对讲机取下，到车外向上级报告，接着到车后拿出几条扎带，回到车里，把泼妇的双手和额头紧紧捆在座椅上。

    车内再次回归平静，只有泼妇的啜泣声。

    摩托帮路过高速公路，和昨天一样，丧尸浩浩荡荡的穿过高速路，远在高速路外的两辆车，也能听到那如同万马奔腾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漫天的恶臭蔓延至周围数公里远。

    渐渐的，声音弱下，司机发动汽车，再次开上高速路。丧尸踏过的地方，总是沾着一层恶心的粘液，太阳一晒就会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李亦语本以为自己就快适应了，但显然干呕是身体最诚实的表现，车上不时传来一阵阵呕吐的声音，士兵也顾不上管，现在是和平年代，这种味道就算是军人也很难遇到。

    司机不由的加快速度，不断撞开了路边挡路的汽车。很快，那块写着避难营地的路牌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而最近的下车口就在前方。本以为这就到了，没想到车子并未停下，继续向前走，开入隧道。隧道里并没有路灯，只能依靠越野的车头灯和顶灯去打亮路边的反光点，以此确认路况和路线。

    隧道很长，里面不时出现一辆停在半道的汽车，甚至是一连串的追尾。但司机并没有因此减速多少，可见技术非比寻常。开出隧道后，目的地的下车口并不远，越野带着面包车离开了散发着恶臭的高速。

    李亦语凑上前，向士兵问道：“不是说营地在下上一个高速口吗？”

    “是的，本来是的但是那个摩托帮，有个疯子把丧尸引到了那个出口，结果自己没出来，现在那里已经被丧尸堵死了，我们只能绕过去。虽然离营地远，不过我们已经在那里建起隔离带，兄弟们轮班过去战斗。”士兵回道。

    “昨天是不是那里爆炸了？”李亦语继续问。

    “你怎么知道？昨天有一处丧尸太多，差点没挡住，只能冒着噪音的风险给炸了，好在顶住了。”

    李亦语隐隐感到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什么。

    这时车神田和彦开口问：“兵哥，按理说丧尸再怎么强大，它也是人体啊，哪受得了热武器啊？”

    士兵沉默了一会，无奈的叹了口气：“米国已经炸了，对着几个主要的感染区投下了大当量的炸弹。但治标不治本，前面我说过了，我们并不能完全掌握病毒，及其传播途径，有些地区虽然实现了管控和防护，但依旧从内部出现了没有伤口的无症状感染者变异

    而我们肯定是不可能往城市离丢炸弹的，这是底线，城市中的丧尸再怎么多，也会有幸存者活着。我们只能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法，在城市周围建立避难营地，将从城市里逃出的幸存者分配至各个营地。”

    几人正说着，熟悉的围墙出现在几人视野里，只见一条陇长的集装箱围墙横在远处的田野中，一共三层，与休息区的围墙一样，都是用远洋轮船的长集装箱，错位堆叠排开，不过比休息区长的多。

    “前面就是东颜村，是市里的第四避难营地。”

    “避难营地所在的东颜村就在一片空旷的田野中，周围都是水稻田，我们用集装箱将东颜村居民区旁的一片田地围起。”司机指着那道围墙介绍着，“在这里的好处就是视野开阔，出现的情况比较可控。”

    “我去，这也太牛了，这得建多久啊？”老外不可置信的感叹道。

    “围墙大概两天半吧，虽然建的急了点，但华国制造，质量绝对够硬！”司机边说着，边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