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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谈谈你对我这个人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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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则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姜从溪低着头跑上楼。

    “什么情况?”宋知则有点意外,“你又把他弄哭了?”

    这才多久啊,贺敬宇就把人弄哭两回,她都不知道原来姜从溪是这么爱哭的类型。

    着急忙慌跑上楼的姜从溪扭头辩解了一句“我才没哭”,接着头也不回的跑回楼上客房。

    贺敬宇耸耸肩:“我就跟他说,在我和他之间,你可能会选我。”

    宋知则上下打量他一遍。

    “吓唬小孩有意思吗?”

    “没什么意思。”贺敬宇自知这事干的缺德,也没什么底气,“但没外力刺激刺激,我看他得纠结个四五年的,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这种方法确实好用,宋知则不得不承认。

    但是无论姜从溪承不承认,其实对宋知则的影响都不怎么大,毕竟师弟也算弟弟,学弟也算弟弟,又不是一定非要明确有血缘关系的才能是弟弟。

    只要她想,她能有好多弟弟。

    不过刚刚贺敬宇说了“自己的私心”。

    宋知则眯了眯眼睛,顺势坐在沙发上吃烤的很脆的土豆片,她特意要的,要烤的非常非常干的那种。

    “师兄自己的私心是?”宋知则语气随意,“我能知道吗?”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贺敬宇回答的很痛快,虽然他是站着,但镜片底下那双形状极其好看,狡诈的像某些犬科动物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仰望着她,“他讨厌我,但我喜欢你,如果他还是那么敌视我的话,我的喜欢就会成为影响你的大麻烦,为了不成为你避之不及的麻烦,我只能让家里的小朋友先自我内耗一会儿,能他耗明白了,我估计也不清白了。”

    他说的略微有些直白,宋知则挑了挑眉。

    真是很大胆的说辞。

    还没人跟她表过白,在雀城的那段时间打工忙的连轴转,回家恨不得沾枕头就睡着,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谈情说爱。

    在z区那边的时候,天网内部的工作人员都是老社畜了,一个比一个不修边幅,连大姐的狗都嫌弃她们邋遢,再之前的之前,那就是单纯的没人敢对她生出那些旖旎心思。

    因为不敢,敢的都嘎了。

    人可能会跟发小,霸总,甚至是法外狂徒谈恋爱,但是少有和台风,地震,火山喷发谈恋爱的,宋知则那个时候就相当于天灾,到哪儿哪儿死人,当时世人还给她两个评价——行走的判官笔,会喘气的生死簿。

    后面的修辞是孟仲春跟她说的,他觉得非常符合宋知则鬼见愁的气质,不过宋知则自己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大概,这种细节根本没印象。

    贺敬宇今天说喜欢她,宋知则脑子里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渺小蝼蚁,勇气可嘉。

    但是太中二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她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能那个样子呢。

    宋知则双手交叉于胸口平行,语气温婉:“谈谈你对我这个人的理解吧,不要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气氛一下子就正式了起来。

    贺敬宇觉得自己应该回去换一身更严肃的西装来。

    他刚才,不是在表忠心吗?怎么突然就变成面试现场了?

    该说不愧是宋知则吗,改变了修真界历史的人。

    “你说,哪个时期的?”刚才那个小小的插曲没太影响到身经百战的贺敬宇,他在顾氏给顾重当秘书的时候也偶尔充当个hr面试新人什么的,“其实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不是这样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你,直到现在。”

    宋知则抿了抿唇,紧绷起来的下巴在半空中勾出精巧的曲线。

    “以前的吧,就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

    那是她刚刚醒过来没多久时的事情了,她走出自己醒过来时就已经荒芜了的苍云山,漫无目的地向前方走了几天,走进一个城市。

    梅雨季连绵阴雨,她在城里随便的一个店铺里买了一把油纸伞,店里的人仿佛都注意不到她的存在一样,只有头发花白的老师傅笑眯眯地告诉她,姑娘,把银子放哪待会儿就有人收了。

    她跟老师傅道了谢,正要离开店时余光透过玻璃瞥到店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她往那边走过去,把伞撑开,在巷口蹲下。

    “小孩,你离家出走了吗?”

    宋知则记得,那个小孩和做油纸伞的老师傅一样,都能看得见她,和她正常对话。

    而在那段特殊的时间里,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注意得到“宋知则”。

    贺敬宇仔细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回答道:“很强,当世最强。”

    宋知则抬了抬眼皮,听贺敬宇慢慢说下去:“我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你就打架。那些些家伙道听途说了你身怀可登仙门的至宝,就热血上头的组了个联盟来讨伐你,后果就是全都变成房梁了。”

    变成什么?房梁?

    干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事的宋知则听到自己曾经的“辉煌战绩”时也不由得感慨,孟仲春居然还真没诓她,她还真是个变态。

    她以前玩的这么花的吗?

    宋知则疑惑地问:“那个,房梁结合体,后来用作了什么,你知道吗?”

    贺敬宇点点头:“搭完你就一把火给它烧了,灰都没剩。”

    宋知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真是变态,可真该死啊她。

    她一点都不怀疑贺敬宇说出来的话真实与否,毕竟她的记忆里出现了对应的画面。

    城堡,确实盖了,也确实放火烧了。

    修真界的那帮人痛骂她草菅人命,骂她猪狗不如,大喊终有一天她会遭受报应。她无视了他们所有人的哭喊怒叫,她是他们所有人的报应,就算天要报应她,也是她先报复完再来。

    她径直从山上走下去,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她。

    这和之前孟仲春给她讲,她动用天地规则给修真者们下诅咒一样,只要能从旁人口中知道这件事,就能够找回记忆。

    但是可惜的事,知道当初全部内情且愿意讲给宋知则听的人,宋知则还没找到。

    按贺敬宇这么说,她就不是当初她在油纸伞铺外见到的小孩,那他是谁?

    宋知则又想起了一点。

    在她下山没两步,后面就有一个长着毛茸茸的白色耳朵,同样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的少年捧着比他都要高一截的红缨枪,看着十二三岁的年纪,但是好像不会走路一样,左脚绊右脚,叽里咕噜地从山顶滚了下来。

    一路滚到她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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