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九华寻王亮

    话说小姐杨之灵，自池州回到蓉城后，忧思缠绵，整日大门不出，埋头在闺房中写诗填词。丫鬟小玉实在看不过去，便拉起杨小姐到街上到处转转散心。一日，来到青阳城外的宝灵观烧香，刚巧遇到青阳县达音花赤忻都沙的公子忻律弘也来到保灵观，看到了杨小姐的身材袅娜，美貌出众，邪念之心顿起，回到家里就缠着其父亲忻都沙找媒人上门提亲。几天后，央了一个媒婆来到杨府，杨之北本来就是一个好色的登徒子，看巴结忻都沙的机会来了，哪管妹妹的死活，没有多少言语，就答应媒人的求亲。他虽然不能完全做主，但他极力怂恿、搓成这事，并告诉媒人到池州府找他父亲去提亲。杨小姐闻说这件事，犹如晴天霹雳，怒责其哥哥道：“父母尚在，我的婚姻怎么要你多事？”杨之北自知理亏，一副讨好的面容笑言道：“妹妹，这也是为你好，人家是县大老爷家的公子，到了人家里你就是官府家的太太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杨小姐自知其哥哥是个无赖，不是说理的人，但也毫无办法，只有等父母回来，再将心事告知父母，请求父母大人的应允。但经过这件事后，杨小姐因思念王亮，再也没有心思呆在家里静下心来看书写字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杨之灵借九华山庙会之机，带领丫鬟小玉乘坐一顶小轿往九华山上而去，意在一边寻找王亮，一边散心。

    上山的路上，杨小姐与丫鬟小玉边走边说些闲话。小玉问：“小姐，九华山以前叫九子山，后来大诗人李白改九子山为九华山，那以前为何叫九子山呢？”

    杨小姐说：“我是听父亲说过九子斩妖的故事。”

    “你快给我说说。”

    杨小姐顿了顿，便开始叙述：传说上古时候，这里没有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只有姓闵的老汉一家。闵老汉率领九个儿子在这块土地上开荒种地，虽不宽裕，倒也能够维持生活。闵老汉的九个儿子长大后，人勤手勤，开荒种地，把草原变成了广阔的良田。同时又遍种林木，盖房建屋，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忽一日，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地上冒出一股黑水来，那水势如注，窜上天空，水柱上面立着一个面目狰狞的海妖，张牙舞爪，朝闵老汉恶狠狠地叫道：“老头儿，限你午时三刻离开我的地界，否则定教你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听到这里，小玉惊吓得双目圆睁，急切地问道：“那闵老汉怎样了？”

    杨小姐说：“你紧张什么，闵老汉并不怕它，对他的儿子们说道：你们每个人就好比一双筷子，很容易折断，如果你们九双筷子抱在一起，还有谁能折断呢？说罢，领着九个儿子上前抗拒，说：“土是我的粮，石是我的房，要我让出此地方，嘿嘿！除非西方出太阳！”海妖见吓不倒闵老汉，马上吐出一股恶水，把闵老汉冲倒了。闵老汉卧地不起，临终前，嘱咐九个儿子说：‘你们要拧成一股绳，捆死这妖精……’九个儿子含着泪水，手挽着手，朝海妖围去，他们打得十分激烈，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不分上下。海妖见闵家九兄弟越战越凶，一时招架不住，慌了手脚，顾此失彼，只得逃遁而去。九兄弟战胜了海妖，保住了家园，抱起父亲尸体大哭，哭了一整天，才将父亲安葬在宝地中间。”

    说到这里，杨小姐停顿下来，小玉以为说完了，高兴地拍手叫道：“太好了，终于打败了海妖！”

    “你真是小孩子家，那海妖岂是善辈？哪有这般轻易打败的！”杨小姐接着说，“没多久，那海妖领来了恶龙和老海怪前来复仇，掀起狂风浊浪，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九兄弟吞进腹中。九兄弟并不惧怕，心连着心，手挽着手，拧成一股铁绳，死死地围住海怪，任凭恶浪怎样冲击，始终团结得像一个人。海妖、海怪见打不败九兄弟，便使出最后妖术，腾空而起，连连吐水，想把九兄弟活活淹死。值此危急之时，北斗星君到南斗星君那里下棋，路过这里，见一股妖气冲天，定睛一看，原来是海妖、海怪与恶龙在凡间作乱，他便用拂尘朝下一指，一道金光伴随“轰”的一声巨响，一座大山自天而降，把三个妖怪压得粉身碎骨，那九个儿子也化作九座山峰，将妖怪永远镇在身下，这就是九子山的来历了。”

    小玉睁大眼睛，又奇怪地问：“怎么后来九子山又长出许许多多的山头呢？”

    杨小姐说道：“传说这座山最高的山峰就是闵老汉，也就是现在的天台。那围在四周的九座矮峰，便是闵老汉的九个儿子。天长日久，周围又长出八十九座小山，这就是闵老汉的子子孙孙。”

    丫鬟听着高兴，便缠着小姐还要讲故事。

    小姐又继续说道：这里所说的九华街呀，位于神光岭、东崖，芙蓉峰和化城峰环绕而起的高山街市。

    她们一路翻山越岭，拾阶而上，过晒衣岭、西洪岭、青沟、莲花峰、到广胜峡谷，这十几路山路，却也香客众多，络绎不绝，约半日功夫也就到了黑虎松。黑虎松也叫九爪松，它九条枝丫繁茂，横溢斜出，粗大壮硕的枝干，遮天蔽日像一座天然的大凉棚，树下又是溪流潺潺不息，山谷内清风拂面，杨之灵和小玉以及其它香客行人，来到此地不由歇脚纳凉，心情大好。小玉道：小姐，这黑虎松真像一只雄霸山中的老虎，好有气势啊。是呀，黑虎松、九子松，凤凰松，可是九华山几大出名的古松，近千年的树龄了。

    她们一路走走停停，傍晚时分，来到海拔900多米的九华街。

    九华街的中心位置化城寺就坐落在群峰拱卫的盆地中央，它峰峦环列，泉壑纡回，中旷而夷，其类如城郭。化城寺最早成型于唐朝暹罗国王子金乔觉在寺内圆寂后，被视为地藏菩萨灵迹示现。从此后九华山逐渐成为闻名海内外的地藏道场。来访者、拜佛者、修行者日渐增多，化城寺住不下就在附近搭建寮房住居，渐渐地就形成了袛园寺、旃檀林、化城寺、肉身宝殿、天台寺等几大寺庙丛林。化城寺和地藏殿也自然就形成了祭奠地藏菩萨重要的活动中心。每年的7月30日地藏菩萨诞辰日，成佛日、庙会、财神日、前来九华山烧香拜佛，祈福消灾者，可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自然地就形成了僧俗混居，生意兴隆的高山街市了。

    就这样她们一路说说笑笑地过了一天门，二天门，傍晚时分来到了位于九华山中心的化城寺。小玉看到九华街被群峰环绕，云雾飘渺。而街上人来人往，却又非常热闹，从心里赞叹道：这真是天上街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