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年前小试水
快要过年了，这几日街上颇热闹，赶着买年货的人比比皆是，连带着双黎小店多了踏足的客人。
年前开业的这几日就是试试水，是全场打半折的，店里主营糖水系列、奶茶系列和蛋糕烤品。
第二日天不亮，两个人就起了，穿过冷风进了后厨，把水先烧上，两个人抓紧用热水洗了漱，把昨天的剩菜热一热，吃好了就开始干活了。
糖水和蛋糕都只先出几样，品单过了大年再慢慢研究完善吧。
芝麻糊细细的熬好是一样，枸杞鸡蛋甜酒滋阴养颜，冷冰冰的冬日喝上一碗，再温暖不过了，木薯糖水，汤清，有油星而无混浊，很是清甜，冷热皆宜，还有鸳鸯湖，取芝麻、花生、大米和糯米炒香，磨成粉，加水煮成香滑细腻的鸳鸯湖，清甜绵滑，既能暖胃又能养眼。
糖水系列暂定这四样，用白瓷的鸡心碗盛放，简约耐看。
奶茶系列暂出，四季奶青，牛乳红茶，丝绒奶茶，也就是丝袜奶茶，还有焦糖奶茶，也是四样，并采取某点点的商业关键秘诀——免费配料，两种，红豆和奶冻。
大冰大雪的天气，要做一样东西就是天助我也，那就是冰淇淋，这季节没有什么水果，只能做白味冰淇淋，不过也已经足够招揽顾客了。
烤品出肉松小贝，红豆吐司，奶油千层切，蛋挞。肉松是早炒好的，可以放几日，这东西做得很费劲，或者说，这些东西在这就没有一样不费劲的，光是茶叶的选用就很费功夫，没有打发器做奶油也是真的很累。
一共十三样东西，每样都做得不多。黎闵搞了个册子，把做法都写好，又教过牧章和俞氏，所以大家分工负责，俞氏做基础食材准备，洗涮什么的，牧章负责奶茶，黎闵做烤品，可以提前熬的糖水两人一早熬好温着。
天一亮就将小立牌放到店外引客。
做了两本品单，每一页画上样子，这也是精心准备的内容，不过，目前这品单只有四页，亏是用木牌子做的垫盘，否则风一吹，这几张纸不知道要掀哪去呢，黎闵拿着品单在店里摆弄，等第一个客进门，瞅着止不住偷笑。
他是改不了这毛病了，越是在正经的事当前，就越是控制不了偷偷地笑。
不多时，终于迎来了第一位顾客，是两位女士，黎闵笑着说欢迎词：“两位小姐至店，欢迎。”
两个人应该是大家闺秀，结伴玩街，穿着比较讲究，进门就端详店内的摆置，一会又上了楼。
黎闵拿着品单跟上去，请他们点单。
“这奶油千层切是何物？丝绒奶茶……奶茶倒是可以推想应是奶和茶相融，那丝绒指的是什么？”
黎闵细细地解释：“奶油千层是一种糕点，奶油就是牛乳做的，与饼皮相叠，一层又一层，口感丰富，故曰千层。这丝绒指的是奶茶的口感非常细腻，像丝丝绒绒般在口间。”
“噢，从未听过这样的吃食呢，那这冰淇淋又是什么？”
“是冰冻成型的牛乳吃食，是甜的，滑的。”
“那红豆吐司呢？问题太多，请见谅，实是我们都没听过你这单子上很多吃食。”
“不怪，这些蛋糕系列在下面柜台就有陈列，不如二位下去实看亲看，方才知晓喜好哪一种，再点单呢？”
“行，行。”
又把两位引下楼，此时大厅已进入几位新客人，就在柜台，牧章也在介绍。
因为没有大块玻璃，装不成蛋糕柜，就直接在后面的长桌台上做了几层展架，摆着做好的蛋糕。
本来牧章站在中间，向外面的客人介绍，黎闵觉得这样看不清，就在前边柜台铺开油纸，把每一样东西都摆了一个。又去后面装了一碗冰淇淋。室内有地龙，温度有十几度，放不了冰淇淋，就放在了外面。
东西的价格是这样展示的，就在层顶上头挂上吃食的名称和样子的画框，价钱都标在旁边。比如，一个巴掌大的奶油千层切是三十二文一切，十乘十乘二十厘米的红豆吐司是三十六文一个，木薯糖水是十二文一碗，枸杞鸡蛋甜酒则是二十二文一盅，冰淇淋最贵，三十八文一碗……
听到有人说很贵，黎闵笑着解释，“各位客人，本店吃食，贵在多道做工，工序复杂，譬如说这奶油千层里的奶油，是取牛乳、油和鸡蛋清，用木棒打散搅拌最少半个时辰才成，费时费力……
昨日可有参加开业的客人？您说说，味道好不好？这味道是上乘，贵些也值当的。”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点点头，不过还是不大吃得起。
黎闵紧接着说，“这三日为庆祝开店，本店吃食全打半价儿，客官们可以尝尝，过了就没有了。”
这么一听，好像划算了，马上就有人点单了。
都堂食，都想仔细看看这店装修，黎闵赶紧请大家找座，桌上有桌牌，表示按照桌牌点单，都赶紧上了二楼，黎闵抓紧先上楼为二位姑娘占了刚才的座。
顺势点她们的单，两位姑娘都要了奶油千层切，一位要了枸杞鸡蛋甜酒，一位点了鸳鸯湖，又一起点了一份冰淇淋。
一人点单一人备品，俞氏上品，分工合作。
上午还行，有二十几位客人，连大厅带二楼能容纳六十八位客人，上座率三分之一。因着有话本架和小玩意，客人呆的时间比较久，翻座率不高，这正是定价的考量，但是人均消费还比较客观，即使是半价，均消也有二十文。
这样的程度，三个人配合整整好，再多的话一定是要请工的。
半上午，吴大少爷晃悠晃悠来了，熟练的朝柜台后边走去，“牧章，我看看，做的什么？”
“别靠近，坐那吧，想吃什么跟我说，一会给你单拿。”
吴凤醇悠哉坐在柜台凳上，“行，黎闵呢？”
“楼上呢……”牧章戴着层洁白的棉口罩，说话有点含糊。
吴凤醇自己坐了会，起来东走西走，一眼就看见后边的价格牌，刚才是没注意的，“嚯，这价？怕是只有我这样的大家，才能时时光顾吧？”
“哼哼，对呀，我走的是轻奢路线。”黎闵拿着新单子下来，正好回话。
“轻赊？”
黎闵：“轻巧的奢侈，极致的享受。”
“哈哈哈……这如此作怪的词语，倒是形容准确。”
“呆着吧，想吃什么让牧章给你拿。”
从午时起，加上未离开的客人，人多起来，可能是无法抵挡打半折的诱惑，黎闵在点单间隙观察了一会，决定在大厅加几张高脚桌和高脚凳，专门为单位客人服务。
过了午时，上午准备的蛋糕差不多都没了，糖水和奶茶还有些，两个人商量要不要加点，稍微合计了一下，没加，搞饥饿营销，立牌上加了部分售罄告知，就坐柜台后边休息了。
吴凤醇还没走，三人一通聊。
黎闵想知道这大扶朝国界疆域，许多东西去哪里找，便问了许多。
吴凤醇并不大走南闯北，不过州内走过许多，也去过京城，知道的比这俩是多多了。
讲曰，大扶王朝东临海，有海域，西邻是等天国等国，北邻洛斯、猛骨两国，南边是戳尼等一众国，陆域是一千六百万里，海域不知几何。
共有五十二州，本州所处北部约三分之一处，春夏秋冬四季皆有，京城要北上，南边他还没去过。
每州有十二府，海边的州除府外设甲。他去过府城，也去过州城，也去过京城，一级比一级大，城墙城门更大。
黎闵：“真是口水飞飞，废话一堆……”
“哎，听吴某细细说来，今年王席是定下很多政策，这想必你们也感觉得到吧，近年来的一项就是城门不设，放开迁户，谁都可上城里买地建房，我家就在京郊买了一地……”
牛的，这不是房地产开发吗？
黎闵：“牛什么，我俩以后也会买。”
“好好，不是显摆之意……”
“这王席有如此决断，是因征兵之改革，自愿参军每月发月钱，期满还有退伍费，军丧有抚恤费，军资投入巨大，引得参军人数速增，练就了铁军，保得边境平安，这才能大力发展……”
黎闵：“人民军？这王席真是深谋远见。”厉害啊，穿越前辈。
“还有改农、改商之策，反正这几年，百姓过得越来越好了……”
聊了一个多时辰，口都说干了，吴凤醇拎着打包的糖水，拿着包好的吐司蛋挞小贝，出门坐了马车赶着回家了。出门前，说了年后再来，商量开店的事，黎闵摆摆手，把人送走了。
中午轮流吃的午食，下午后客人渐渐离去了，送走人，黎闵和俞氏上后面洗涮，牧章在前面洒扫，准备闭店。
给俞氏装好留的蛋挞和小贝，人一走，只剩下两人，今晚依旧在店里过了。
晚上烧火做饭，就着地龙的余温，两人在厅里吃东西，吃罢一人一本话本，看起书来，把楼上小沙发搬两个下来，一人窝一个，门外是冰天雪地，屋内一方灯油，好不惬意。
看了不多时，黎闵还是忍不住找来纸笔，算钱。
今日点单共有五十一份，翻桌率在约百分之一百五十左右，这是怎么算的呢？
就是三十二桌，算作平均每桌三人，共九十六人，除以四十八。这是黎闵自己的算法，并不晓得准确与否，但是不算他不得劲。
消费金额最低有三十六文，的半价十八文，是木薯糖水和肉松小贝，最高有二百六十四，半价是一百三十二，是一桌四位客人的。
按照结算单子，今日营业额有二千四百文，黎闵算钱总喜欢取整数，这数是折半价后的。如果是全价，全天，预计有六千文以上的营业额。
食材成本，黎闵一一算过了，大约在定价的百分之三十五至百分之六十不等，取平均值百分之四十五，再减去百分之十的损耗，每天的店租固定算是二百一十，根据今日消耗推断，碳和柴每日消耗三百文以内，水大约消耗两方，在一百文以内，人工后续再请两位，则每日三百文工钱。逢年过节的福利品费、给供货商的礼金礼品费算作其他支出，平均每月八千文。
那么，可以算出今日利润有六百文不到，上下一通梳理，黎闵心里差不多有数了，只待试营业三天后再结合进货单算一次。
如是实价，每日利润预计在一千五百文，差不多两个月回本。
很快很快，对比现代，简直是商业奇迹。
算完夜正深，黎闵跟牧章一说，两人美美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