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准备离开
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穿梭。
恰逢今日赶集，柳月莺拉着山山在街上东奔西跑，白日耀跟在后面提着厚重的包袱，累得哈腰喘气。
他坐在石凳上休息，看着两个笑颜满面的女孩在挑选中意的胭脂俗粉。
卖冰糖葫芦的小子，犀利的眼神，一眼就看中了扎着两个揪揪的山山。
山山哪受得了这种赤裸裸的诱惑，只要没吃过的东西，她都想尝一遍。
豪爽的她直接一口气要了五串，那商贩笑得嘴都快裂开了。
把一串喂到柳月莺的嘴里，小跑过来施舍一串给白日耀，剩下的她自个儿全吃了。
柳暗花明的老板最喜欢不讲价的人了，铺子里的新款衣服，一件一件拿过来给两个试，嘴里的说辞滔滔不绝，山山穿着一身蓝白碎花裙，被夸得笑到合不拢嘴。
端庄典雅的柳月莺，也被山山独特的魅力感染，一股劲地从兜里掏出白花花的银子。
飘香楼的老鸨和她的几个招财宝在吆喝。路过的男子，无不被花枝招展的苗条女性所迷惑，那身上散发出的香味，那纯洁无瑕的北半球，白日耀看了都直流口水。
就连山山，也首当其冲想见识见识里面的多姿多彩。
好在柳月莺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赶紧扯着山山的胳膊就往外跑。
粉红色褶裙的貌美女子，朝白日耀抛了个媚眼，撩开若隐若现的大长腿，在发出邀请。
白日耀感觉被勾了魂，手上的拳头突然变得硬了起来，他拽了拽背上山一样的包袱，径直走了去。
女子赶紧用手中的蒲扇阻止了他，鲜艳的红唇凑到白日耀的耳畔说：“小孩禁止玩耍。”
时间一晃，便已至下午。
柳月莺挑了一个精美的翡翠镯子给山山戴上，说很适合她。
山山毫不犹豫地笑纳了，还顺便拾起一块雕刻小熊的大理石作为还礼。
柳月莺不理解山山的鉴赏水平，但只要是心意，她还是心悦地收下了。
之后，柳月莺挑了一家最得意的饭馆，让山山亲自点菜。
鸭舌，鸭掌，麻辣猪蹄……
十几个菜摆上桌，山山心满意足。
白日耀看着柳月莺眉头抽搐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她又不是不知道山山的胃口有多夸张。
周围的人看着山山凶残暴虐的吃法投来异样的的目光，有的甚者搬过桌子，近距离铭刻蚕食吞鲸的恐怖传说。
待得汁水捞干，菜尽饭亡，众人振臂高呼，直言人间奇迹
“山山，到底是什么？”柳月莺悄悄捂着白日耀的耳朵问。
“我也不知道！”白日耀轻轻回答。
等到了太阳落山，这才结束战斗。
三人累熏熏地回到家，疲惫得要命。
山山一屁股坐到床上，可怜的木制隔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白日耀打开包袱翻来覆去找半天，发现自己什么也没买。
“耀哥哥，你们明天就要走吗？”柳月莺从月歌那里得到了消息，有些不舍地问。
“对，不能再耽搁了。”白日耀肯定地说。
把包裹分成两份，放在床榻旁边，舒然坐到床上说：“这两天多谢柳姑娘的招待了。”
柳月莺含笑坐到白日耀的旁边，两人之间的距离，引起了山山的注意。
“你这个人蛮好的，我也很喜欢。”山山爬到柳月莺的背后，高兴地搂着她的脖子说。
“我也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这次能遇见你们，也很幸运。”柳月莺说。
自从继承城主的位置，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再也没有和同龄的孩子们像这样放松过。
她身上的压力太多，只能在高塔上观察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只能远远地看着孩童们的欢颜笑语。
不知道往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时光，去粉黛眉妆，饱腹肚囊。
白日耀看出她眼中的神往，这才是十一岁的女孩应该流露出的情绪。
“放心吧，我会记得你，等我们回来，再找你一起玩。”山山拨弄着柳月莺的头发，安慰道。
白日耀也点了点头，或许此行会花费很多时光，但是他已经记住了这个地方，重要的人和事，过再多的时间也不会忘。
柳月莺欣慰而笑，扭过身子埋在山山的怀里。
三个人，年纪最小的就属她了。
山山的身体，很温暖，很有亲人的味道。
她会把这两个人记在心里的。
“那你们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明天有个好心情出发。”柳月莺揉了揉眼眶，站起身来，不准备再打扰他们。
山山也跟着起来，抓着柳月莺的手说：“你也是，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睡不着觉。”
白日耀送柳月莺出了门，看着渐渐离去的孤单背影，小心嘱咐道：“好好休息，月莺妹妹。”
而等他回来，关上门，却发现山山叉着腰嘟着嘴，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你怎么突然叫她妹妹了？”山山严肃地问。
白日耀反应不过来，挠了挠头说：“她年纪小，叫妹妹不是很合理吗。”
“之前不是还叫柳姑娘吗？怎么被一口口的耀哥哥迷糊了？关系变得这么亲了！”山山哼了一句，扭过头不想理他。
“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天了，也没听见你叫我山山妹妹！”这不公平，山山嘟囔着说。
这难道是在吃醋吗？白日耀嘀咕着。
咳咳，白日耀走到山山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
很烫，他感觉山山马上要喷火了。
“山山妹妹？”他疑惑地叫了一声。
哼哼哼！山山很得意地点点头，然后一个直拳捶在白日耀的胸口，把他推翻，随后竖起了大拇指。
白日耀不放任她的捣蛋，翻过身爬过来把山山推翻，掀开被子把两人盖起来。
“山山你今年多少岁了？”白日耀小声在被子里问道。
山山感觉被子里一下子很闷，白日耀的气息堵得她喘不过气，她赶紧扯下一截被子，露出一个脑袋。
“五十，六十……八十，一百”山山扳着手指数着，“完了，好像马上就要一百零七岁了。”
山山缓缓侧起身，脸部有些僵硬地看着白日耀。
“你不会嫌弃我吧？”山山弱弱地问道。
噗嗤，白日耀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山山还有这样的一面。
其实他也有猜过，本来以为山山在雪山长那么大，少说也有个几百岁，没想到只有一百零七。
要是真的有妖的话，那她这个年龄应该算是个孩子吧。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山山妹妹。”白日耀戳了戳山山的额头，关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