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约定

    校运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季霄和简珂的比赛都已经结束了，但作为班委他俩得去给其他的赛项加油。高63班的同学们就看到班长带着课代表出现在各个赛项，课代表活泼一些会挥手喊加油，班长高冷一些是鼓掌低声鼓励他们。

    校运会结束的时候，高63班因表演分最高，比赛也有十多项第一获得了总分最高。大家一起拍照的时候，让班委站最前面，季霄和简珂很自然地站在了一起。有同学偷偷嘟囔，班长和课代表怎么老在一块呀。

    久而久之，就有人传他俩在谈恋爱，但是大家觉得班长和课代表人都很好，得帮他们瞒着，所以只是在同学之间流传。简珂从来不在乎八卦传闻，季霄更加，所以这是一个除了当事人都知道八卦。

    直到，周六那天。

    简珂正在给自己挑出门的衣服，柳曦忙里偷闲看了一眼她的衣柜，帮忙选择，“左边第二条裙子怎么样？”简珂拿出来看了看，一条黑色的新中式裙子，深沉而雅致。简珂点点头，赞同了妈妈的审美，“妈妈好厉害。”柳曦忙着打扫卫生，随意挥挥手，“快换你的衣服，出门吧。”

    简珂换好衣服，看了一眼手机，洛怡正在发消息询问。

    【天后】：搞清楚了吗？可以出门了吗？全体成员

    【珂珂】：我好了的，还是去公交车站等吗？

    【天后】：ok，就在那里集中吧。我先过去了，珂珂你来找我吧。

    【珂珂】：好，我现在也过去了。

    【天后】：他俩怎么不说话，我要去敲软软的门了。等下我俩别等几个小时都不出现！

    【软软】：在在在！我也要出门了，我和你一起走！

    【珂珂】：我去敲季霄的。

    简珂拿起挎包，跟妈妈打了一声招呼就出门了。出了家门，简珂跑到隔壁敲敲门。“谁呀，珂珂吗？”钟荃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过来。“是我，钟阿姨，季霄在家吗？”

    钟荃边说边打开门，“在啊，你找他吗？”简珂点点头，“今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出门。”钟荃好笑地叫了一声，“霄霄，珂珂找你！”“嗯，来了。”季霄边系扣子边走出来。“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白衣少年，遗世独立，眉眼隽秀，姿态雅致。

    季霄这件衣服和简珂的裙子来自同一家店，衣服款式也是统一的。

    简珂绕着季霄转了一圈，“怎么选了这件衣服呀。”季霄思忖道，“为与汝相配。”简珂脸红了一瞬，接着抬起头清清嗓，嗔怪道：“教会学生，饿死老师，走吧。”说着带头往前走，季霄看着她的背影，浅笑了一下。

    到了公交车站，洛怡和阮典已经到了。简珂小跑几步上前，“一一，软软，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阮典耸耸肩，“没关系，我和她也刚刚才到。”洛怡看了一眼时间，“没关系，我问了魏韵，她说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我们现在最多二十分钟，还能去和她聊聊天呢。”说完，看了一眼简珂，“你这条裙子好漂亮。”

    简珂走到她旁边让她摸摸看，“如果等下来得及，带你去那家店看看。”季霄本来在旁边刷着题库，听到阮典小声跟他说话，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怎么？”阮典凑近季霄，“霄哥，你这件衣服挺好看的，推荐给我吧。”季霄指指简珂，“一家店，等下一起去。”看着阮典美滋滋的样子，季霄好奇地问：“你是在高兴衣服好看，还是和她一个款式？”

    阮典脸刷的一声通红，刚好车来了，他就头也不回地刷卡上车。等到洛怡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正常了。洛怡坐到他旁边，喜滋滋地说：“等等，我就和珂珂一起去逛街了，你自己回家吧。”阮典也学她，“没关系，我和霄哥一起逛街。”

    洛怡皱眉，“你开玩笑吧，霄哥逛街？”阮典得意洋洋，“霄哥答应我了，哼哼。”洛怡鼓鼓腮帮子，回头看季霄，“霄哥！你真的陪他！”季霄看了一眼阮典装作可怜的表情，叹了口气，“陪。顺便陪你们。一家店。”洛怡得到肯定答应后，撇撇嘴，老实坐好。

    简珂看了看前排两个，小声问季霄，“他俩怎么了？”季霄摇摇头，他比简珂更不关心八卦。简珂想了想，决定等下找洛怡聊聊。

    到了大会堂，洛怡提前跟魏韵说好了，魏韵特意在门口等他们。洛怡跑过去跟她拥抱了一下，魏韵也和其他几人微笑着点点头。“你们说你要来，我特意给你们拿了票。来，一人一张。”魏韵温柔地给他们四个递了四张票过去。“你们现在是去座位上，还是跟我去后台坐一下？”

    洛怡举手，“后台后边，现在就去座位太无聊了。”魏韵点点头，“好，跟我来吧。”

    魏韵从后台拿了几个一次性纸杯，倒了些饮料给他们。魏韵简单润了润唇，“有什么好奇的可以问我。”洛怡好奇坏了，“你今天跳什么舞呀？”魏韵指着她们后面那套衣服，异域风情，还带着一些闪亮的头饰与项链，“民族舞，到时候我跳你们就知道了。”简珂看了一眼手机，好奇地问：“你不着急换衣服吗？”魏韵“诶”了一声，“很晚了吗？”

    “还有半小时，开始比赛。”魏韵猛地站起来，“那我先去换衣服化妆了！你们随意，在这里待着可以，去自己座位上也行。”说着抱着衣服冲进换衣间。简珂左顾右盼，发现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只有他们四个无所事事。

    简珂决定趁现在问一下洛怡和阮典发生了什么，于是她站起来拉住洛怡。“一一，陪我去去一下洗手间，行吗？”洛怡乖巧地跟着简珂走了。

    简珂把洛怡带到了女洗手间附近，边洗手边问：“一一，你和软软怎么了？看你们在路上一直斗嘴。”洛怡冷哼了一声，“没什么，他换衣服换了好长时间，出来看到我第一句竟然是嫌弃我的衣服，那我偏要按我的风格买，气死他！”

    简珂看了看洛怡身上的衣服，顺便回忆了一下阮典的衣服，“也许不是嫌弃你的衣服，是觉得你们俩没有心有灵犀吧。”洛怡皱皱眉，“什么意思？我的衣服不好看吗？”

    洛怡很白，深紫色的裙子很衬她。简珂夸赞她：“不，很漂亮，很适合你。但是，软软今天穿的是黑色吧。”洛怡赌气，不想自己想，“黑色怎么了？”简珂带着一点调侃，“黑色和白色才配呀。”

    洛怡想通了，脸蛋红红的，“哦，那我错怪他了。”她连忙洗了好几次脸，把涨红的颜色洗了下去，“那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阮典坐不住，已经左窜右窜地打听八卦去了。季霄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原地，刷着手机。魏韵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看到座位上只剩下季霄一个人，走了几步到他的附近。“就剩你一个人了吗？”

    季霄点点头，算是回应。魏韵揪了揪裙边，坐在他的旁边，悄悄吸了几口气，温柔地问：“还没到我化妆，我能坐在这吗？”季霄冷静地说：“这是你的地方，请自便。”

    魏韵内心哀叹一声，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在没话找话啊！

    魏韵内心给自己打了打气，重新尝试开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季霄礼貌地看着她，依旧平静地说：“随意。”魏韵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化妆间叫她，“魏韵！来了吗！到你了！”

    “好！来了！”魏韵站起来，飞速地对季霄说：“等我比完赛再来问你。”季霄随意地点点头，比了一个请。魏韵满足地点点头，跑去化妆间。

    比赛时间准备到了，简珂四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魏韵是第三个，很合适的一个位置。洛怡感叹，“韵韵这个手气不错呀，第三个既不打头阵，又不到审美疲劳的时间。”简珂点点头，“以后抽签，你们班让她去吧。”洛怡想了想，给简珂比了一个大拇指，“有理有据！”

    前两个人跳的舞蹈，他们看不太懂好坏。便学着其他观众，该叫的时候叫一下，该鼓掌的时候跟着鼓掌。阮典低声问洛怡，“你看得明白吗？”洛怡摇摇头，“除了很漂亮，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终于到了魏韵，她摆好姿势，等待着音乐开始。优美的旋律在魏韵婀娜的舞姿中跳跃，她轻盈的舞步仿佛穿越时空，带领着观众们走进了一个浪漫神秘的异域世界。她的眼神中透射出自信和热情，每一个动作都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美丽动人。

    掌声如雷。洛怡忍不住叫出声，“太美了！好像会下蛊啊！韵韵！”简珂简单评价，“蛊王。”魏韵最后优雅谢幕，他们四个本来对舞蹈没什么兴趣，专程来看魏韵的。既然魏韵表演完毕，他们四个也跑到后台找魏韵了。

    魏韵正在卸妆，看他们四个跑进来，笑着问了一句，“好看吗？”洛怡惊叹道：“其他人的我看不出来好坏，但是你跳的好好看！就是，你的美是客观的。”魏韵笑得花枝乱颤，“谢谢你的评价，太高了，我都觉得过誉了。”擦了擦脸，魏韵继续问，“你们等下什么安排呀？”

    洛怡拉着简珂，“和珂珂逛街呀。”魏韵点点头，“好，那我不送你们了，我还要等颁奖呢。”洛怡拉着简珂跑去洗手间，“那我们先去准备一下，再出发！”阮典想了想，追了上去，“等等我！”

    季霄慢悠悠缀在最后，魏韵叫了他一声，“季霄，等一下。我……我想问你。”季霄站定看向她，“问吧。”魏韵深呼吸转过身，面对季霄，“你和简珂是恋人关系吗？”

    第一次季霄的疑惑溢于言表，“啊？”魏韵懵住了，“你不知道吗？你们班的人在传你和简珂在谈恋爱。”季霄摇摇头，“不知道，也没有。”魏韵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还有别的问题吗？”季霄客套了一句。魏韵点点头，“还有一个，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季霄稍微想了一会，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我会喜欢，我最了解的人。”魏韵本来想对一下，自己有没有优势。但是这个回答让她措手不及，不是最了解他的，是他最了解的。那么答案很明显了。

    魏韵其实心里有预感，但是真的在她面前展现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丝恍惚。她低头笑了笑，“那你还说没有，在骗我吗？”季霄连脸色都没变，依旧是相同的语气，“没有，剩下的不可说。”

    魏韵挣扎地点点头，偷偷拂拭掉自己的眼泪，努力笑着，“好，谢谢季班长满足了我的八卦，谢谢。再见。”无论什么场景，魏韵都是优雅的，哪怕是现在暗恋失败，发现自己的暗恋对象心里有人，她的姿态也是优雅的。

    季霄点点头，礼貌向她告别，追着简珂他们走了。

    季霄的身影消失的一刻，魏韵趴在桌子上默默流泪，自言自语道，“十分钟，你只有十分钟，要不然领奖会很难看。”魏韵用湿纸巾敷着自己的眼睛，在心里沉默地放下了自己三年的暗恋对象。

    季霄走到洗手间门口，洛怡和简珂刚刚走出来。简珂不好意思地说：“就等了。”阮典摇摇头，“只有我久等，霄哥刚到呢！”洛怡瞪大了眼睛，“霄哥，你做什么去了呀？这么久才来？”季霄思忖了一下，简洁回复，“隐私。”一招致胜，洛怡安静下来，不再打听。

    到了服装店，趁着洛怡和阮典去挑衣服了，简珂看着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魏韵留你做什么？”季霄和她对视一眼，“你猜到了，何必问呢。”

    简珂把胸中的气呼出来，“你的回答应该也猜到了。你没有想和我说的吗？”季霄出乎她意料的点头了，“有，你知道你和我在恋爱吗？”

    “啊？”简珂发出了同样的声音。“虽然……但是，我们没有呀。”季霄伸出小拇指，“那做个约定吧，天知地知。”简珂笑了一声，勾住他的小拇指，“高考后，约好了，你知我知。”

    两只大拇指盖好，一辈子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