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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乱世下棋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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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掌接拳,打得空中飞雪躲避,周遭草木被波及,粉碎了一片,转眼二人便对上了数百次,巨大的动静惹得一行人纷纷瞩目。

    梁不花大为震撼,不想对面公子马车里的人这般生猛,一人到他耳边低语数句,让他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三公子内心则是对这个韩渠阿愈发好奇起来。

    田地里的两人对完拳后,张巢拿出自己之前的那根竹棍,作剑向韩渠阿砍去,韩渠阿躲开,竹剑砍在地上激起无数泥土,张巢不歇乘势前追,韩渠阿从一旁扯过一截木棍,转身一个回劈,张巢追击的势头被止住,接下了那带着无穷剑意劈过来的木棍,他对韩渠阿回劈这一招有些惊异,虽说外人看来没有多大的气势,但这过这一剑的他立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

    “哼,当年你喜欢看江看河,不想你还真悟出来了”张巢说了一句话,但手里的动作没停,他不断向韩渠阿递剑,这些招式都是他多年苦心专研的,连绵不绝,一招接一招,犹如狂风横击,势头一次比一次猛烈。

    “你也精进不少”韩渠阿挥动棍子化去不断攻来的凌厉招式,对于这个多年未见的故友未敢轻视半分。

    二人周遭除了天空偶尔有雪闯入之外,所站的地下已经没有了分毫的白雪,皆被莫名的罡风重新吹向空中然后又飘向远方,张巢招招狠辣凌厉,却总是递不进韩渠阿身前半分,他见此,便决定不再试探,浑身气势大涨,一时惹得周围风向大乱,周遭白雪好似都不再惧怕场中二人一样,纷纷以其为中心聚集过去,转眼间张巢身边出现了一个以白雪组成的漩涡。

    韩渠阿蹙眉,这是要来真家伙了,便将棍子斜甩,再向上撩起,莫名的气机充斥于二人之间,不断发生碰撞。

    “嘭”

    一声巨响突发而至,场中以雪组成的一柄剑与那个旋涡撞在了一起,那柄剑在一寸一寸的往里面递送。旋涡却没有改变旋转的势头,韩渠阿站在雪剑之后,不断度入气机与其中,四周的人感觉到空气中的罡风流动的更快了,张巢和韩渠阿二人有如巨鲸吸水,分别引得无尽的雪花向二人聚拢,导致周遭好似突然停了漫天大雪一般。

    旋涡越来越大,旋转得越来越快,巨剑也递入得越来越深,都快半柄剑递入了旋涡之中。

    “哼”

    张巢一声冷哼发出,漩涡突然爆炸,巨剑彻底递入一瞬间随着爆炸消失,二人各退数步,气势平息下来,刚刚爆炸的雪被炸往四面八方,好似突然降下了看不清大路的雪,不消一会便将站在远处观看的一行人快埋了起来。

    “呸,呸”三公子无意间被一团雪飞到嘴里,连忙要吐出来。

    田地中的二人站在一边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再动手,最终张巢冷哼一声飞走,去拿他放下的斗笠时,对着三公子说了一句:“那个书生教你下一局必死的棋,你认为你下得活?”

    三公子笑了笑,淡淡回道:“或有绝处可涅槃”。

    “哼,逆天时而行,痴心妄想”,他似乎十分不看好三公子,言语轻蔑,又看了一眼梁不花,将他看得浑身发毛。

    张巢没再找小石头,与三公子简单说完两句便拿着自己得斗笠消失在了漫天的大雪中。

    梁不花见张巢走远,韩渠阿回来,向三公子开口问道:“敢问赵公子,刚刚那个人说的必死棋局是什么棋局?”

    “嗐,以前我爹捡了个破落书生,只是个秀才的功名,一个私塾的教习罢了,却是痴迷下棋,近来他要教我下一些残局的棋,想来这个人与他认识,被那个书生烦扰过,应当是有些怨怼,我也是烦那个老书生得当紧”三公子嘴角微微一扯,又长于短叹的和梁不花说道。

    几人重新将柴火收拾好点上,倒是韩渠阿和人打了一架什么话都没说,一回来就回马车上睡觉了,三公子对那个韩老头愈发的迷糊了,他不是一直在太医院的么,什么时候开始藏故事了。

    梁不花回忆起张巢的话,看向三公子眼神莫测,这让他想到了自己行帐中的巫师曾和他说的一句话:“王子是圣山顶上的雄鹰,俯视天下是你的使命,如今南方已然是一盘死棋,就等你坐上棋手的位置一击必杀了”。

    江北元安城,作为大随的都城自然是繁华异常,丝毫看不出腐朽异常的味道,行人碰肩撞脚,商贩吆喝各处可见,在正中央的一处巨大的宫阙中,一个十分年老身着书生衣服,一头白发以束带绑着的人正与一个六旬左右身着明黄龙袍,头戴紫金冠的人下着围棋。

    “这么多年了,当初给你官你不要,不然现在也是一个红紫公卿”穿着龙袍的人在棋盘中下了一颗子,对眼前年老书生说道。

    “听说今日朝堂陛下发了大火,可是为召回李子安之事?”老书生没有正面回话,而是向眼前那位至高无上的人反问道。

    “你不和这事还好,一说我又是来气,这些王八蛋,朕次次做点事都要来反对,这回那个吏部侍郎黄玉亭更是穿一身的寿衣公然要在朝堂上以死明志,朕要他们出钱帮忙筹措前方军饷,个个无钱,朕要推行改革,个个反对,唉!”老皇帝想起今日在朝堂上的闹剧不由得咬牙切齿,今日他发狠要那个黄兰亭自己撞死,不想那个王八蛋真的给自己撞得满头血,众多大臣对此借势以死相逼,一时让他下不来台,冷哼一声拂袖而走,郁结半天才来找这个老书生散散心。

    “陛下,我还是那句话,忍让不可能让世家让步的,现在该杀人了”老人看着棋盘上黑子的大龙,有些冰冷的说道。

    “我活不到了几年了,城儿早夭,贞儿有多病,桁儿无心这个位置,真怕我一走他们挑不了这个担子啊,若是我现在过激了,恐怕我一走他们就该扶持另外一支坐上来了”。

    “陛下,你输了”年老书生思量半天后落子,轻轻说道。

    “嘿,杨闻义,你这个酸儒,用朝事引朕分心,然后尽心杀朕的大龙不是?”老皇帝将手中黑子扔回棋盒,顿时吹胡子瞪眼不服气的说道。

    “这局棋本就是残局,陛下占了莫大的优势,不可不认账”,老书生轻轻一笑。

    “罢了,罢了,难道真要朕杀几个人不成?”老皇帝摆摆手,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思量着说道。

    老书生放下棋子跟上,一旁的宦官赶紧上前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好。

    “陛下,早一步落子,多落几颗子,很多时候情况就不一样,日后的变数也会不一样,杀几个人,杀什么人总归是让这天下的百姓心中有赵姓”老书生跟着老皇帝走到殿外,看着台阶万级之下的风景,细细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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