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村庄
返回仓库的路上，蒋彪爵士短暂地回头看了一眼长屋，然后转向卢华。“你确定就是那个人吗？”
“是的先生。当然，”卢华回答道。
“就是他。毫无疑问，”小维补充道。
“你们在那边都在说什么？” 马羽问道。
蒋彪爵士立即回答。“和我们一起坐桌的那个男孩，看来是刚才被侍从们撞见了。”
“哦？是他吗？” 卢华把购物失败回来后与暴徒和叶震东的遭遇告诉了马羽，所以马羽知道叶震东的事。
马羽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个少年就是同桌的那个神秘人的儿子。马羽本来想单独和他谈谈，但他全神贯注地和冰眼交谈，谈论部落成员的各种战斗风格，以及哪个部落或村庄会在战斗中击败哪个部落或村庄。
可以说，马羽根本没有机会搭讪。苏雅只是不停地逗弄这个‘小狮子’，根本没有搭理他们，骑士们就这样安心地吃饭了。吃完饭，他们也没什么事可做，就直接离开了。
“好吧，我们看看能否在前往强盗营地的途中与他们交谈。考虑到部落成员的态度，我也希望在离开之前没有人远离仓库。”
骑士们点头答应了马羽的命令，继续沿着路返回仓库。
正如他所说，冰眼送来了食物和水，足以让一行人在大约一周内不必吃旅行口粮，对此他们非常感激。
接下来的三天里，马羽一行人几乎没有离开过仓库。他们只是躺着尽可能多地休息。小维本来想回去寻找丝草，但考虑到上次购物之旅的进展，卢华设法说服她不要这么做。
但是，时间到了，他们一大早就起床去见冰眼和他的战士们。他们来到南门，发现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武者。两辆马车拴着牛，大约有两百名战士准备战斗。其中一二级武者近百人，三级武者寥寥无几。杨恩和苏雅是在场的仅有的四级战士，而冰眼则是唯一的五级战士。
接下来是叶龙和叶震东，他们与战队保持着一段距离，马羽格外注意。叶震东显然属于第二级，但他的气息却有一种马羽只有在南方贵族子弟身上才能看到的稳定和厚重。叶龙也和之前一样难以察觉，这一点终于被其他骑士注意到了。宴会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太专心，因为肚子太空了，但现在他们开始理性思考，对这两人产生了警惕。
“啊，终于来了！” 当骑士们到来时，冰眼向他们喊道。
马羽对酋长微笑，示意他走近。“我的人民已经准备好了，冰眼酋长。这些土匪很快就会被处理掉，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
冰眼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对着战士们大喊道。“他们当然不会！我们要把他们全部杀掉或者赶走！” 武士们齐声呼喊，举起武器，敲打着木盾。这是一场响亮的表演，但很快就结束了。
冰眼转身面向马羽。“我们还有一些掉队的人进来，但除此之外，我们只是在等待你们骑士们才出发。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可以开始这次游行了。我们出发吧！”
就这样，战队开始沿着道路前进。
马羽和骑士们只是呆呆地看着。战士们的行动完全没有阵型，没有纪律。有几个人吹嘘自己能杀掉多少强盗，带回什么样的战利品，这更加证实了他们在骑士们心目中都不过是一群野蛮人。
马羽叹了口气。“嗯，我们走吧。” 他向冰眼身后做了个手势，他的队伍很快就追上了酋长。
这是一次无聊的行军。他们并没有走多远，仅仅八十公里多一点。只要继续赶路，战队不出三天就能到达目的地。
领袖们都走在最前面，冰眼、苏雅和杨恩在前面带路。马羽和骑士们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战士部落也跟在他们后面。
骑士们最初对战士们的炫耀感到沮丧，因为缺乏行军队形并不是他们面对谷地人的唯一问题。首先，他们的武器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因为山谷的金属加工质量相当差。因此，大多数战士都拥有看起来很可怕的铁斧，任何二级法师都可以轻松折断。他们之中连一件法器都没有！一些更强大的战士拥有更好的钢铁，可能是从他们要杀死的走私者的贸易中获得的，但这只占到了三分之一。
骑士面临的下一个问题是盔甲，或者更确切地说，缺乏盔甲。骑士们必须把马匹留在南边，也就是说他们必须留下厚重的魔化钢甲，但至少还有厚厚的轻魔化皮甲。另一方面，部落成员几乎没有穿着得体，许多人甚至没有穿衬衫，更不用说盔甲了。
“幸运的是，他们只是在与强盗作战。”项文卓爵士嘀咕道。
蒋彪爵士似乎同意了，因为他说：“确实如此。他们会被任何称职的职业军队撕裂。”
马羽看了他们一眼，很快就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任何部落成员听到他们的声音。骑士们的参与不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个人使命，也是为了弥补公牛王国和棕熊部落之间破裂的联盟。
马羽注意到，叶龙和叶震东无处可寻。他们和战士们一起开始了旅程，但一旦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似乎就消失了。这让马羽很失望，因为在宴会上听到叶龙与冰眼酋长交谈后，马羽更加渴望与叶龙交谈，而且马羽注意到叶龙说话的口音与冰眼不同。事实上，叶龙的口音更接近北高原人的口音。
马羽加快了脚步速度，追上了冰眼。
“冰眼酋长，如果不太麻烦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说吧，骑士。”
“我知道你的名字，也知道你的领主杨恩和苏雅的名字，但我还没有向那天在宴会上坐在你旁边的那个人正确地介绍自己。到达谷镇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他，一直渴望与他交谈，但一直没有机会。我原本希望在行军中能与他交谈，但他似乎消失了……”
“啊！那个人不是我的领主，相反，他是我在世界上最亲密的朋友。我们称他为幽灵杀手。”
“幽灵杀手？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名字了吗？”
“没有什么可以与你分享的。 他住在东边邻近的一个山谷里。除了他和他的儿子之外，没有人住在那里。这个地方充满了冰雪幽灵。除了幽灵杀手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住在那里。”
“也许你知道他来自哪里？如果那个东边的山谷里没有人类的话，他就不可能从那里出来吧？”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奇？”
马羽停顿了一下。没有什么令人信服的理由，只是他看不透这个‘幽灵杀手’的力量，这才引起了他的兴趣。
“我的好奇心有问题吗？”
“不完全是，但我的朋友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如果不是的话，他就不会住得离我们文明的一小片那么远。如果像你这样的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开始问问题，我当然想知道为什么。”
马羽微笑道。“有你这样的朋友，这位幽灵杀手真是幸运。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此保护。”
冰眼对马羽回以微笑。“我不知道南方的情况如何，但这里的生活很艰难。周围人不多，敌人袭击频繁。当我们还拥有彼此时，我们需要互相提防。”
马羽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认可。
“我喜欢这种心态。王国里有太多傲慢自大的人，他们为了保住权力不择手段，甚至把自己的朋友扔进狼群。好吧，无论如何，你知道幽灵杀手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他面对面地谈谈。”
“不确定。这两个人是隐蔽的。他们尽可能积极地避开人群。他们可能已经和我们一起出发了，但我怀疑他们会在我们扎营过夜之前出现，假设他们真的出现的话。”
“很好，那我去找他。”
说完，马羽向后退去，重新回到了骑士们的身边。
前往强盗堡的路途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太多可说的。战队沿着土路走了七十里，偶尔路过一个农庄，就在路边扎营，向距离匪堡十二里左右的一个小村庄走去。按照冰眼的估计，他们应该在第二天的晚餐时间之前到达。
但是，大约五公里外，当村庄穿过平原和农田进入视野时，冰眼叫停了行军。村庄笼罩在浓浓的黑烟之中，即便是从远处看去，大部分二级以上的武者都能够看到，大部分的建筑都被烧毁了。
“扩散;散开！” 冰眼喊道。然后他转向杨恩说道： “叫上十名一级武士，两名二级武士，保护好马车。
不到一分钟，战士们就排成大约四人的粗略战线，等待冰眼的信号。当他看到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并且杨恩带着补给车时，他开始向村庄跑去。
战士们紧随其后，马羽一行人紧随冰眼和苏雅身后。
村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几根木梁还在冒烟。没有呼救声，没有刀刃的碰撞声，没有生命的声音。
战士们的体力都很强，就算是最慢的也能在半小时内到达村庄，但冰眼和实力更强的战士们却有些不耐烦了，纷纷出发了。
五分钟后，酋长带着三级以上的战士就到达了村庄。他们搜遍了整个村子，由于村子很小，所以没花多久的时间，却没有发现活着的村民。有几具尸体，要么被烧焦，要么被刀片砍倒，但还不足以填满整个村庄。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眼愤怒地喊道。
战士们几乎搜查完房屋后，苏雅跑了过来。“我们发现了大约两打尸体，但不是几乎所有人。食品店和丝草店都空了。”
“两打？这个村子的数量几乎是这个数量的十倍。”冰眼咆哮道，显然很生气。
突然，两人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这里！”
他们以闪电般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当他们到达时，他们发现叶震东在村庄边缘附近的一间小屋里挥手致意。他引导他们进去，他们看到叶龙蹲在一个浑身是血、被倒塌的墙壁压住的男人身边。
“他还活着，”叶龙说道，甚至不抬头。
冰眼急忙向前走去。“他还有意识吗？”
“没。” 叶龙施展了一些治疗魔法，将纸按在了男人的伤口上。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但他却没有任何动弹的迹象。“他可能醒不过来。他已经失血很多了。”
马羽和项文卓爵士也听到了呼喊声，来到了小房子里。看到治愈魔法，两名骑士都瞪大了眼睛，但却保持了沉默。
一旦治疗咒语被应用，叶龙轻松地将整堵墙从男人身上掀起，叶震东抓住他，把他拉出了房子，把他放在外面的地上。
冰眼一脸阴沉地看着他的朋友。“幽灵杀手，谢谢你。即使那个人死了，也谢谢你的努力。”
“别提了，朋友。这只是应该做的事，不需要感谢。”
冰眼招呼了几名终于抵达村子的低阶武者，他们便过来抱起了这个人，带着他往村子中央走去。计划是在村子里过夜，第二天就前往金发庞德的侦察兵营地，而废墟中的村庄也不会改变这一点。即使现在，战士们仍在清理尸体并清理一些房屋。
“我怀疑走私者最终真的转向了土匪行径。这是他们干的，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打赌，”冰眼说。他环顾四周被烧毁的房屋，然后看看村中心的尸体。“为了这个，我要把他们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