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生艰难 再次受骗

    秋菊盯着凤仙楼的大门许久，对乞丐的身影志在必得，尽管在凤仙楼对面不曾踱步半分，但迎面而出的永远不是那个乞丐，就算他现在不曾垢头脏面，即使他的装扮有变，一身补丁的卖鱼佬她是绝对认得出来，莫非是被直接捆绑起来，遭遇毒打？

    秋菊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她心中有点不安，想着该不会又被骗了吧！但一会又想，要学会给别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信任别人也是一门功课！与其站在原地踌躇不前，不如绕着凤仙楼的外围走上一圈，说不定能打探到一些口风！自己是女子打扮，万一有什么危险！不管了，钱比较重要，她要是能协助卖鱼佬说清楚来龙去脉，那自己的工钱不就手到擒来吗？老天一定会保佑勤劳赚钱，养家糊口的小女子，一定没有什么事情！壮着胆子，秋菊挎着篮走进了那条弯弯的巷子。

    巷子的尽头右侧有着一扇半掩着的木门，斜眼瞥见木门里面有一个打盹的小厮，那正是上次抓自己的其中一个跟班小厮——二虎子，人名其虎，其实是糊，浆糊的糊，糊涂的糊，察言观色做事下主意总是比别人慢半拍，永远不上道，说起话来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秋菊心里顿时觉得好对付，轻松万分，笑意满面：“大哥，大哥——”

    在一声声的呼唤中，二虎子慢慢悠悠的回神过来，说道：“什么事？”

    “厨房派人差我送鱼过来！”秋菊脸不红手不抖的说着。

    “鱼？可是刚差人出去买鱼的！那刚才那个补丁的穷小子去哪里了，怎么让你一个女娃子过来这里送鱼？这里鱼龙混杂，不适合你一个女娃来，当然了，我说的鱼不是你手上的鱼，说了你也不懂，这是我们柳老板娘说的，指的是妓院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三教九流你也不懂吧，跟你们这些菜市场吆喝叫卖的说话就是费劲，没有一点文化！我们这里每天都有大把的客人主动上门，从不做勉强生意。不少的文人墨客过来饮酒赋诗，包一间厢房，只顾饮酒作诗；谈生意的大肚子，最喜欢花酒配姑娘，最有钱的老板旁边站着的就是最美的头牌；这就是两教了，还有一教，还是不说了，待会柳老板娘该扯我嘴皮子！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悄悄告诉你——”

    二虎子平时都是一个人自顾自地打盹发困，发困打盹，这会控制不住嘴皮子，只要来个人都可以唠嗑起来，但秋菊可不想了解这些有的没的，对自己来说，好歹在风仙楼混过一些时日，多少有了解，问题是了解了也没多大兴趣，火烧眉毛的时刻是听到“补丁的穷小子”！

    她打断了二虎子的废话连篇，直入主题：“补丁的穷小子是不是这么高，这么胖？眉头有颗黑痣？”秋菊用手比划着，试图还原她知道的这个人，二虎子不满自己的说话被打断，蹙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对对对，脚上的鞋子还破了洞，脚趾缝就在那边歇凉。哈哈哈哈哈”

    快乐是二虎子的，秋菊在这样愉悦的笑声中心里越发悲伤，没错，这就是今天那个卖鱼的乞丐，他走了，他是解释清楚带着自己的工钱走了，还是骗着自己的买鱼钱溜了，无论是哪种，自己的眼泪都流到心里面了！更悲伤的事情还在后面，二虎子双手前去拉着秋菊的竹篮，仿佛明白了前因后果似的，热心肠地说着：“是同一个人，没错！他一定是有事去干别的吧，以后叫男的来送，不要叫你来！”

    鱼？要拿自己的鱼？已经把钱给白白送人了？连鱼也要送出去？坚决不行！秋菊用力护着自己的这筐鱼，这河鱼加点豆腐熬成浓汤，可不要太鲜美可口，尴尬地陪笑着：“这鱼，这鱼送错了！！！”

    “怎么会错，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就是你认识的模样！”二虎子摸着头脑不解的问。

    “他，他，他——我想起了，他说让我先送去别家，这里我不适合来，待会他自己送——”顺水推舟无疑是最好的回答。

    “你都来了，又有什么打紧的！”

    “有有有，待会这里多送了，另一户漏送了！”

    “会来了我告诉他不就得了吗？莫非这里的鱼比较新鲜，你们看不起我们凤仙楼的生意，待会要捡些剩下的烂鱼烂虾过来！”二虎子很会维护风仙楼的利益。

    “哪，哪能啊--------”两人的争执不放，导致一筐鱼在地上翻滚，二虎子瞪大眼睛，他弯腰去捡地上的鱼，表面手掌一样厚实大头条的鱼下，藏着又瘦又小的拇指般大小的鱼，居然神机妙算的预料到了，嚷嚷着说道：“我，我看出你们的算计！你们居然把坑蒙拐骗打到我们凤仙楼的头上，我说，怎么这鱼送上门还有走的道理！敢情是看出了我二虎子聪明机智，不敢骗我的了，”二虎子把小鱼往竹筐里一丢，举起拳头警告秋菊说道：“带回去，给我们送上好的鱼来！幸好我发现及时，不然吃亏上当的就是我！”

    吃亏上当的哪能是二虎子呢？哪能是凤仙楼呢？吃亏上当的是自己啊！秋菊的心里关着一只猛兽，它在心里肆意的奔跑咆哮，该死的卖鱼佬，连鱼也骗了自己！买的鱼暗藏玄机，她的钱！她的鱼！她的信任！！！可怜的秋菊，在地上一边捡鱼，一边苦着脸回应二虎子：“好，我这就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