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跑堂如常 巧遇乞丐

    秋菊听从胡夫子的劝告，没有再去书堂招惹是非，她自己内心异常失落，菊花的调查不了了之，还卷入了烟花酒地的场所，有时候遇到醉酒的客人，见他穿着打扮清秀，即使是个男的小厮，也忍不住把目光往自己身上扫视，让人极为不舒服，柳如烟呢，相处下来，她也发现长安，就是秋菊，他生性单纯，从不精打细算地为自己谋利，没有像这烟花楼里的姑娘能说会道，眼珠子明明白白写着与人为善，久而久之，柳如烟会故意的只在他端酒进去，中途或结账时倒叫其他的人员负责，秋菊也渐渐地感受到了柳如烟释放的善意，虽被扣上黑锅但也不像当初那般嫉恶如仇，因为自己想明白了，该怪的是当初那个欺骗自己的家伙。书堂这边呢，骆荣升隔天一大早就在书堂设置机关，他把一大袋面粉代扣在悬梁之上，以他自己的调查，长安都是最早到书堂打扫卫生，擦拭桌椅的奴才，远远看到有人来，就兴高采烈的躲藏起来，哐当一声，他得得洋洋地从外面跑进来，只见是木头人林晚意被浇了一头面粉，他的笑脸冷冻在脸上，林晚意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揍人的冲动，胡夫子的斥骂声从远及近指责着骆荣升，骆小公子全程受着骂，不敢回嘴一声，自己父亲的老师也是胡夫子，两家人早就有交往往来，这个小辈的只能担着。

    “你可知，你这是叫胡作非为？”

    “你可知，你这是在欺辱同窗？”

    “你可知，你这是辱没书生意气？”

    ”尊敬师长，这是为礼；友爱同窗，这是亲友；善待下人，这是仁善！见义勇为，这是道义！混账东西，读书读得恃强凌弱！冷漠无情，读书读得心肠冰冻三尺！“

    胡夫子哪里生过这么大得脾气，表面上是在痛骂骆荣升，其实是把赶来的学生们一起教育了一顿！他哪能真的对这些家里的宠儿灌输自己的观念，各家把公子送来这儿，更多的是为了求取功名利益，表面上的客套都是顾念他门下的几位政客学生，今日，借着教育自小看大的骆家小子，希望能启迪在场的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学生，毕竟，可能有不少人出入官场，能真的为老百姓着想。他的良苦用心只能以骆荣升今日的闹剧为教育出口——

    在场的学生们无不屏息凝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被烈火的高温灼伤，胡夫子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厉声叫各生回到座位上坐好，默写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不严师之惰——

    许是良心发现，骆荣升写着写着，竟想到那只瘦弱的手腕，以及跌坐在地板上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竟然让自己莫名其妙生出一些恼意来，他无法理解自己当下是出于什么样的烦恼？字也写得越发快了，越发潦草。

    为期约定的日子到了，秋菊领到了柳老板娘的报酬，不仅抵扣了所欠下的债务，虽说不是自己的，那又怎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总不能闷闷不乐的报酬吧，手里拿着抵扣剩的铜钱，心里想着：这多得的财务真是老天的照顾，心里美滋滋的，犹如春风吹拂大地，脸上盛开着绚烂多彩的明媚笑颜。

    过了几天，女装打扮的秋菊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墙角的巷口有一个可疑的身影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只要走近一看，便会察觉熟悉的很，那不就是坑了秋菊打白工的乞丐吗？乞丐在秋菊注意到自己之前，率先认出了秋菊，他瞅了瞅怀的鱼，突然有了绝妙的心思，往另一个街道绕过，出其不意的往秋菊方向迎面赶上，上演着碰瓷戏码，惊呼：“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秋菊不好意思的先行道歉，映入眼帘的时一身补丁的男子，但那双眼睛，那副面孔在脑海中分外熟悉，反应过来后，一把揪住乞丐的衣襟，生气的说着：“你，你，你——你个骗子，我被你害惨了，你，你不要以为今日换了身整洁的穿着，我就认不出来！今天你别想逃，柳老板娘应该找你要损失——”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待会就打算去找柳老板说清楚情况！”乞丐低垂着脑袋说着，“我现在已经不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我为了弥补之前的错误，已经发奋图强的在赚钱了，只要今天这筐鱼卖出去，我就是找柳老板说明情况，但是在这之前我是不敢踏入凤仙楼一步，我觉得，他们不会听我信我，会把我直接抓去送官！”

    秋菊边听边频频点头，她对乞丐的说法感同身受，当初这个处境就是自己亲临其境体验出来的，看着眼前这个凄凄惨惨的乞丐，她看了看竹篮里的鱼，刚好要回家一趟，领了工钱不就应该改善一下伙食吗？这新鲜的鱼品尝起来应该十分美味，此时女装打扮的秋菊从腰间取下荷包，取出里面的铜钱，买下来乞丐的鱼。乞丐兴致勃勃说马上要去说明情况，秋菊在身后跟着他，在进入凤仙楼时，秋菊想到自己的着装不方便进入，便说道：“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乞丐喜不自胜，机会来了，假意说道：“行，你还是不要进来的好！我进去说明情况，赔了钱，就能把你的工钱拿回来！”

    秋菊看着乞丐进入了大门，走进院中，直至拐了个弯才收回目光，可是太阳都升到半空中了，眼巴巴的干望着，也没在看到乞丐走出来的身影。她这身女子打扮，也不敢走进去找人，愁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