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教室
锅里的粥煮好了,八宝粥清甜的香气散发在空气中,屋外气温很低,寒风刺骨,
屋内温暖如春,空气中飘散着八宝粥的清香。
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粥好了。”程清欢放下勺子,起身去到厨房,打开电饭煲的盖子。
热粥的蒸汽氤氲,给室内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两人坐在餐桌前喝粥,红豆又软又糥。
程清欢喝完一碗,“你做的粥太好喝了。”
沈慕澄看着她,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是你教得好。”
程清欢嘴边沾到一粒米,沈慕澄自然地用手帮她拿掉。
“我妈妈之前,也总是会给我做各种好吃的饭。”沈慕澄停下动作,眼里不知在想什么。
程清欢拍拍他的肩膀,“你妈妈如果知道你会做八宝粥,应该会替你开心的。”
沈慕澄眨了眨眼,“吃好了?”
程清欢点点头,起身要去洗碗。
沈慕澄先于她一步把碗拿过来,摞到一起。“我洗。”
沈慕澄很快洗干净了碗,放到碗橱里,一摞碗相互碰撞,声音清脆。
程清欢背起书包,“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沈慕澄快速穿好外套,拿上钥匙出门。
风很冷,程清欢的外套拉链只拉到了领口。
沈慕澄见状,接过她的书包背上,又直接帮她把拉链拉到下巴,堪堪遮住半张脸。
又帮她把帽子拉上。
“小心别冻病了。”沈慕澄说。
“你还说我,你自己穿那么少。”
“不知道是谁手冰凉。”
程清欢不说话了。
“手给我。”沈慕澄道。
程清欢把右手递过去,沈慕澄握住她的手,放进羽绒服口袋里。
两人肩并着肩,走在路灯下。
程清欢想起什么,“以后可能就不用你送我回家了,我……。”
沈慕澄打断她说话,握着她手用力紧了紧,“什么意思?”
“你别动不动就生气,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快搬家了,新的家离这里很远,以后我就自己回去就好了。”程清欢眨着杏眼,里面写满无辜。
听到他对自己的“讨伐”,沈慕澄心软了软,语气也软下来,“我哪有生气?”
程清欢继续软着嗓子抱怨,“就是有,你都不知道,你皱眉的时候,我都能想起一个成语。”
沈慕澄笑了笑,看着她,“什么成语?”
“金刚怒目。”
沈慕澄忍不住笑了出来,隔着帽子揉揉她的头发,求饶似的,“好,我错了,以后一定控制着脾气,好不好?”
“好~”程清欢娇软的声音隔着帽子传出来。
沈慕澄握着她的手摩挲了两下。
“不过,为什么突然搬家?”
程清欢顿了顿,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妈妈要结婚了。”
沈慕澄:“搬到你后爸家里?”
程清欢点点头。
沈慕澄没有回答,不知在想什么。
程清欢捏了捏他的手。
“那你后爸家在哪?”
“芝兰街,具体几号我还不知道呢。”
沈慕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地点,“你搬到哪我都送你。”
程清欢回到家,吴静妍正在大包小包地收拾东西,她房间门口放了两个三十寸行李箱。
听见她回来,吴静妍拉开房间的门。
“清欢,快点收拾收拾你和薇薇的东西,我们尽量少拿点,生活用品什么的,那边都有。”
程清欢把书包放下,淡淡“哦”了一声。
“对了,清欢啊,”吴静妍一边收拾一边说,“过两天我们和你吴叔叔他们家人一起吃个饭,你和程薇要好好给我表现,争取给他们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难免要一起生活。”
程清欢没什么情绪,“嗯”
吴静妍一边说着一边在想象着,“到时候还穿那件白裙子去吧,显得乖巧。”
程清欢脑子里浮现出那条白裙子,像是她软弱的证物。
很快到了周五,学校里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因为周五放假,安城一中的学生们形象地把周五叫做“彩色星期五”。
店里暂时没了客人,程清欢把写完的作业收进包里,发现自己把物理练习册落在教室了。
那本练习册很有难度,而且物理老师是个很严格的男老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谁的作业是抄的。
这时候学校已经锁门了。
旁边玩手机的沈慕澄注意到她的不安,“怎么了?”
程清欢叹了口气,“我把练习册落在教室了,本来还想趁着放假研究一下新学的内容。”
“很重要吗?”
程清欢点点头,“算了,回去让曾晓琪帮我拍张照片吧。”
沈慕澄:“回去拿也可以。”
程清欢摇摇头,“这时候学校肯定都锁门了。”
沈慕澄:“我有办法进去。”
沈慕澄带她走到学校外面栅栏处,这里角落比较偏僻,里面还有几棵树遮挡。
沈慕澄弯下腰,不知操作了什么,一片栅栏被侧着拉开。
“天哪。”程清欢看着她。
沈慕澄自嘲地笑笑,“逃课时发现的秘密通道。”
两人弯着腰,从栅栏拉开的空口进去。
沈慕澄又把栅栏伪装成正常的样子。
教学楼格外安静,只有楼道里开了灯,十分空旷。
两人爬上三楼,走到高一(12)班,害怕招来门卫大爷,他们没有开灯,沈慕澄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方便程清欢找练习册。
她的桌子收拾得很整齐,各种书本分门别类地放在桌子里,程清欢很快找到了物理练习册。
这时,窗外闪过一道光,沈慕澄反应很快地关掉了手电筒。
拉着程清欢蹲在桌子下。
外面传来脚步声,程清欢有些害怕。
“有人吗?”保安大叔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强光手电筒的扫过。
程清欢一动不动,屏息凝神。
沈慕澄则揽着她,在她身边,两人距离很近,沈慕澄在黑暗中认真地看着程清欢侧脸的轮廓。
她的眉毛很秀气,此时因为紧张拧在一起。
她的眼睛很亮,借着楼道的灯光,像闪烁的星星。
她的鼻子小巧,嘴唇很薄,抿在一起,
她身上甜软的栀子花的气味很近,沈慕澄盯着她的嘴唇滚了滚喉结,揽着她肩膀的手指摩挲着衣料。
脚步声远去了,程清欢松了口气。
“好像走了。”程清欢回过头来,
正好对上沈慕澄近在咫尺的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厘米,只要有一人再靠近些,他们的嘴唇就会碰到。
他的眼睛深邃,仿佛只要看他一眼就会沉沦。
周围无一人,安静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他的眼睛,程清欢忘了呼吸。
沈慕澄向前倾身,程清欢则是向后躲闪。
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齐齐向后倒去,沈慕澄一手揽住程清欢的肩,一手按在地面支撑着。
他迅速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程清欢已经站了起来。
“找到了吗?”沈慕澄问她。
“嗯。”程清欢点点头。
“走。”
沈慕澄先出去,两人顺着楼梯下楼,楼梯口没有灯,很黑,程清欢走得很慢,沈慕澄也不催,走两步回头看着她,确保她安全下楼。
两人又从之前找到的栅栏处出去。
程清欢拿着练习册,“谢谢。”
沈慕澄拍了拍手上的土,“只会口头谢啊?”
“那你要怎么谢。”程清欢整理好刚刚被折在手里的练习册,顺着随口一说。
沈慕澄靠近她,看着她的嘴唇,“亲我一口。”
程清欢被这句话惹红了脸,刚刚在教室里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
她后退两步,往奶茶店方向走去。
沈慕澄上前跟上她的脚步。
戳戳她的肩膀,“程清欢,程清欢。”
叫了她两声,她没应,自顾自地向前走。
沈慕澄有些慌了,“我错了行不行,不逗你了,程清欢,别不说话。你不想……”
程清欢红着脸打断他,“你别说了。”
沈慕澄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姿态,“行。”
只要别不理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