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生气了吗？
身上的伤好了不少，沈慕澄也不喜欢整天睡觉。
他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
看到冰箱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菜，眼前浮现了女孩的脸。
她昨天怎么没来。
小没良心的。
沈慕澄喝了水，拿起手机给程清欢发消息，【你买的鸡蛋会不会坏掉。】
程清欢正在上语文课，昨天睡得有些晚，她正在犯困的一个状态。
突然兜里的手机震动一下，她清醒了许多。
她瞥了一眼，看见是沈慕澄的消息，平时她是不会上课偷偷玩手机的。
但是今天本来就困，加上老师讲的是练习题，她都全对了，她把手机藏在练习册下面，手里拿着一根笔，装作记笔记的样子，偷偷解锁了手机。
看到沈慕澄发来的消息，她很快回复。
【不会，现在这个季节，鸡蛋不会轻易坏掉。】
对方很快回复，【那它会不会在冰箱里孵出小鸡？】
程清欢哭笑不得，【不会，温度太低了。】
【好吧，你还会来吗？】打了这几个字，沈慕澄又匆匆删掉。
程清欢：【你什么时候来学校？】
沈慕澄：【下周。】
程清欢：【哦】
程清欢：【那你吃饭了吗？】
沈慕澄：【没有】
聊了几句，下课铃响了。
语文老师拿着课本走出教室。
【为什么不吃饭？】
【我不会做饭】
沈慕澄看了下时间，估摸着到了课间，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拨过去。
程清欢拿着电话像是在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个电话来得太猝不及防了。
她拿着手机走出教室，找了一个安静的楼道，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又再次打过来。
程清欢接通。
少年清冽的声音传入耳膜。
“喂，程清欢？”
“喂”程清欢捂住听筒，尽量减少噪音。“我这里有点乱，能听到吗？”
“能”
“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慕澄听着少女甜软的嗓音，“你能不能教我做顿饭，我饿了。”
“你的伤，好些了吗？”程清欢怕他牵扯到伤口。
“做饭没问题。”
“那你把锅里装上水，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大约就是你一个人的饭量。”
“然后你把——”
“你说慢点，我做得慢。”听筒里传来水龙头冲击锅壁的声音。
“哦。”
随后是打开炉灶的声音。
“然后你切一点青菜和豆腐，把金针菇焯一下水。”程清欢说了一句就停下，等着他下一步反馈。
“切好了。”
“一会儿等锅开了的时候把这些食材放进去，然后调一个酱料。”
“这就没了？”沈慕澄问。
“嗯。”
“太素了吧？”
“这个做早餐比较适合，也有利于你伤口愈合。”
估计着快打上课铃了，程清欢说，“一会我把那个酱料发给你，我先上课了。”
“这么快啊？”沈慕澄不舍得挂断电话。
“那好吧，谢谢程大厨。”
程清欢笑着说，“算不上大厨。”
沈慕澄等程清欢挂断了电话，锅开了，蒸汽沿着小孔冒出来，他愣在原地回味着女孩的嗓音，对着手机发愣，迟迟才发现。
程清欢发来了一份调料单。
【一勺生抽，一勺蚝油
半勺香油，半勺盐】
【等食材煮的差不多了再加入哦】
【我先上课了】
沈慕澄嘴角带着笑意，按照程清欢的步骤做出来一碗汤。
只不过，因为锅开了几分钟他才发现，最后做出来的汤只有半碗，倒是食材混着一大堆，都挤在一点汤里。
完全不是一碗汤，成了一碗菜。
沈慕澄还是吃完了那碗菜。
沈慕澄决定不等到下周了。吃完饭他给班主任打了电话。
他明天就要回到学校上课。
程清欢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前排曾晓琪转过身来说，
“你们听说了吗？”
“高二那个沈慕澄好几天没来上课，原因是骨折了，有人说他又去找人打架了，好像还挺严重。”
周紫婷实在是写作业写烦了，也跟着八卦，“他不本来就是因为把人打进医院了才转学的吗？”
“你说他当初打的那人好了吗？”
“会不会还在医院躺着？”
曾晓琪瞪大双眼，“不会吧，到底有什么误会，能把人打到住院啊？”
“会不会他这次又找那个人打架去了？”
周紫婷点点头，“有可能。”
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程清欢抬起头来，“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他这次打的都不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曾晓琪一颗八卦的心又躁动起来。
程清欢眼神躲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曾晓琪嘴角上扬，“清欢，你是不是跟沈慕澄……玩的挺好的？”
程清欢不敢承认，“没有，我就是……”
“我跟他就是，他买过我的奶茶，这样的交情。”
“就这样。”说完，程清欢再次低下头装睡，害怕被看到因为撒谎而发红的脸颊。
曾晓琪看没什么意思，就扭过头去了。
很快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程清欢，有人找。”
程清欢抬起头来，会是谁找她呢？
刚刚叫她名字的同学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她站起身，从座位上出去。
走出教室，就看见倚在栏杆上的沈慕澄，
他胳膊交叠着放在栏杆上，背对着教室，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他好像瘦了一些。
程清欢走到他身边，小声说，“你来找我有事吗？”
沈慕澄听到她好像在躲避什么的声音，内心有些失落，“没事不能找你吗？”
“……”。程清欢装作看风景的样子，“你的伤好了吗？怎么不多休息几天？”
程清欢本来是关心他的伤，话落到他耳朵里，他心里很别扭，
小姑娘是觉得他的伤是和自己有关才关心他的，听程清欢的语气，她好像并不想看到他。
沈慕澄本来那些有些甜丝丝微妙的心情霎时间烟消云散了。
他喉结滚了滚，冷着脸从兜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旁边的程清欢。
程清欢看着旁边的同学们，又看了看精致漂亮的巧克力盒子，和握着盒子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迟迟没有接过来。
“拿着啊。”沈慕澄真有些恼了。
程清欢把巧克力推回去，“沈慕澄，你别这样，大家会误会的。”
沈慕澄把那盒巧克力又放回兜里，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程清欢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