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别报警
期中考试很快到了，高一的这次考试之后就要进行文理分科了。
安城一中每次考试，都是学生们把自己的班级布置成考场。
一部分课桌被拉到楼道里，只留出一人宽的过道，窗台上，桌子下面，到处放了满满当当的书。
另一部分课桌留在教室，抽屉清空。
这是上学期第一次大考，学生们都很紧张。
发下试卷，程清欢先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做题铃声响起之后，拿起笔有条不紊地答题。
考场里十分安静，只有笔尖落在试卷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和试卷翻动的声音。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老师收走了试卷，程清欢合上笔盖。
收拾好东西走出考场，回到自己的教室。
她的桌子没有搬出去，她根据唐绵贴在桌子上的卡通贴，找到自己的桌子，拉回原位，又找到唐绵的桌子，拉到旁边。把窗台上的书重新放回到抽屉里。
唐绵的考场距离更远一些，她晚了几分钟才回来。
程清欢已经把桌子和椅子放好了。
“欢欢，终于考完了，太开心了，今晚必须嗨皮一下。我已经订好大餐了，今晚我们去吃。”
“好。等我……”
唐绵一把手捂住程清欢的嘴，“不许跟我提钱，那家店是我小姨的朋友开的，我去吃不要钱。”
程清欢才点点头。
唐绵和程清欢一起兼职，程清欢工作的时候，她就在角落里点了奶茶刷手机。
唐绵点了一大份铁锅炖。
两人坐在对面。
“欢欢，快吃，我上次和我小姨来这吃饭，特别好吃。”唐绵一边说着，一边往程清欢碗里夹大块的鸡肉。
“糖糖，谢谢你请我吃饭。”
唐绵一笑，“谢什么，今天主要还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程清欢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我想考艺术生，但是我妈妈觉得我的成绩考艺术生有些亏。你觉得呢？”
程清欢想了想，“你喜欢哪条路？”
“我当然喜欢美术了。我为了学画画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唐绵说。
“那就选择你喜欢的路。”程清欢说，“不然以后你肯定会后悔，那就别让自己后悔。”
唐绵点点头，“还是你懂我。”
吃完饭，两人并肩去公交车站。
“欢欢，要是我选了艺术生，那我就要学文了。”唐绵说，“我们俩以后可能不在一个班了。”
“没关系，我们之前也不在一个班，还不是好好的。”
唐绵摸了下程清欢的马尾，“那要是有人欺负你什么的，你就找我，我还是会护着你。”
“肯定。”
一辆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一位面容精致的妇人探出头来。
“唐绵，怎么在这？”声音温和。
“妈妈，你怎么在这？我刚跟欢欢一起去吃饭了。”
程清欢也走到车前，微微一笑。“阿姨好。”
“清欢你好，我回家刚好路过这里，看到你们。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还要到前面百货市场帮我妈妈买点东西。”程清欢谢绝。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
唐绵坐到车里跟程清欢摆摆手。
“再见。”
看着车辆的背影，程清欢心里很暖。
她很感谢唐绵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从来都很顾及她的感受，经常带她一起玩。连她的妈妈都对她很友善。
程清欢走到一条暗黑的小巷子，往常这条路都是有灯的，最近几天灯好像坏掉了，她加快脚步，想快点通过。
走到一半，手臂被人抓住，
“啊！”程清欢下意识尖叫，被人捂住了嘴。
“安静点，再叫现在办了你。”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声音狠厉。
程清欢安静下来，她强迫自己观察周围的环境，好找时机逃跑。
“老实点，跟我们走。”
程清欢弄明白现在只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钳制着她的手臂。她害怕极了，腿住不住地发软。
嘴上被贴了胶带，戴上口罩。被带上一辆车。
程清欢观察着路线。
最后被带到一所ktv，两人握着她的手臂，一路上楼。
程清欢来回向周围的人投去目光，她多么希望有人能发现端倪，救下她。
被带到一间包间。
门一关上，程清欢的内心被绝望吞没。
“力哥，人带到了。”
程清欢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正是几周前在奶茶店找麻烦的黄毛。
嘴上的胶带被撕开，扯得皮肉生疼，程清欢顾不上。
“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多少钱都行。”程清欢近乎哀求。
“钱？老子不稀罕钱，前些天的事老子还没忘呢，我告诉你，今天你跑不了了！”
黄毛上前，一把拽过程清欢的衣领，把他甩到沙发上，程清欢想推开她，奈何她的力气与对方差距悬殊。
“住手。”一道带有压迫感的声音传来，包间门被推开，沈慕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又是你！”
其余几个男人向沈慕澄冲过去，沈慕澄扭过一人手腕，踹了另一人一脚。与他们撕打在一起。
沈慕澄挨了几拳，对方几个人被打趴下了。
“我已经叫了警察了。”
黄毛看着沈慕澄，不敢靠近。
“草！”
黄毛绕过沈慕澄，“快跑！”
地上的几人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逃走。
沈慕澄捂了一下挨拳头的腹部，倒吸了一口气。
去看沙发上受了惊吓的程清欢。
“程清欢，没事了。”他碰了下程清欢的手臂，女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紧紧抱住了他，一边颤抖着哭泣。
怀里的人不断颤抖着，沈慕澄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心跳加速，感受着程清欢瘦弱的身体在不断发抖，他拍了拍程清欢的后背。
“没事了。”沈慕澄放软声音安慰她。
程清欢依旧哭得停不下来，
“程清欢”沈慕澄拉下她的手臂，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看着我。”
少女双眼通红，脸上一道道泪痕明显。
“别害怕，他们已经走了，嗯？”
程清欢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依旧一抽一抽地，沈慕澄从桌上的纸巾盒子里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着眼泪。
程清欢平复好情绪，眼眶还是红红的。
她紧紧抓着沈慕澄的手臂。
“你怎么在这？”程清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刚刚出电梯的时候，看着远处的身影像你，找了一圈，就看见你了。”
“你真报警了吗？”程清欢又问。
“没来得及。”沈慕澄说。
程清欢松了口气。
沈慕澄掏出手机，“现在报也来得及。”
“别，”程清欢阻止他。
“为什么？”沈慕澄不解。“报警的话，他们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程清欢没有说话。
“给我个不报警的理由。”
程清欢吞吞吐吐说，“如果，报警的话，我应该需要找家长……，我妈妈……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