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Heart
上课预备铃响起，把程清欢从一番思索中拉回，她转身回到教室。
体育委员郑博阳刚开完会回来，“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学校下周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了，每个班都要筹备一下出场节目。”
“大家都想想咱们准备什么节目。”
班级里展开激烈的讨论。
“还有，”郑博阳敲了一下黑板，“想报名参加体育项目的可以来找我填表。”
“老师来了。”物理老师拿着保温杯的身影出现在拐角。
知道了运动会即将召开的消息，大家的内心都无比激动，一堂物理课上得心不在焉。
下课后，
文艺委员周紫婷提议，“咱们准备跳一支舞怎么样？”
“好。”
班里女生非常积极。
唐绵提议，“咱们就跳tfboys的《heart》吧。”
“啊啊啊，我要参加。”
“三小只我的最爱。”
女生们十分积极，tfboys刚走红没多久，几乎所有女生都是他们的狂热粉丝，少女时代的偶像总是闪着光，牵动着她们的心扉。
最后一节自习课，周紫婷和唐绵一起策划了舞蹈，然后选出来二十个适合的女生，在班里公布名单。
李宁欣表示非常支持她们的计划，还找人定制了舞蹈服。
第二天下午，她们在舞蹈室进行排练。
“listen to my heart,oh oh ”
《heart》音乐一响起，外面路过的舞蹈生纷纷站在门前围观。
周紫婷是舞蹈特长生，一想到要在运动会上跳偶像的舞蹈，她连夜跟着教程学习了《heart》，然后教给其他人。
两个小时下来，基本动作学了差不多，但是容易遗忘。
“咱们明天下午自习课接着来这练习。”
奶茶店里，孟明要去带父亲去医院检查身体，偏偏又接到个订单，让送到和平街的拾光书店。
孟明只好拜托程清欢去送一下，
她听说是书店，便答应下来了。
“好的，一会我去送。”
“清欢，辛苦了。”孟明说完走了，此时店里没几位客人。
程清欢打算等几个客人走了，再把奶茶送过去。
客人走得差不多了，程清欢把奶茶做好，放到保温箱里。
刚拿上电动车钥匙，又来了一位客人。
“您好，要下班了。”
抬头一看，是沈慕澄。
沈慕澄看她搬着保温箱，上前接过箱子，“要去送奶茶？”
“对”程清欢注意到沈慕澄嘴角微微肿起的伤口，“你的嘴，怎么了？”
沈慕澄头发下垂，有些挡住眼角，有一种颓丧感。
他没有回答，而是淡淡地问，“送哪？”
“和平街，拾光书店。”程清欢回答。
沈慕澄随即轻而易举地搬着箱子转身往外走，“我去送。”
程清欢不知道他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也不敢阻止他。
“等一下。”程清欢拉住他。把一串钥匙塞到他手里。
“电动车钥匙。”
程清欢帮他把保温箱固定好，“沈慕澄，注意安全。”
沈慕澄没有回答，转动车把，他骑得很快。
下午大课间，沈慕澄正趴在桌上睡觉，兜里手机传来震动，他没看是谁，直接接通。
“喂”声音散漫。
“阿澄，是我。”
听到那人的声音，沈慕澄有些烦躁。
“什么事？”
“阿澄，我和你赵阿姨去一趟你家，我去拿点东西。”
沈慕澄的困意一瞬间消散，他像一只竖起浑身刺的刺猬。
“拿什么东西？”
“我家没你的东西。”
“我妈的东西你就别想了。”
沈慕澄一连串说了三句，随后直接挂断电话，捞起外套走出教室。
他眼尾收拢，扬起一片戾气。
江枫正倚在栏杆上和人聊天，他看见怒气冲冲的沈慕澄，随即站直身体。
“澄哥，你怎么了？”
“我有点事，先走了。”沈慕澄丢下一句话，迅速下了楼梯。
他利落地从后墙翻出校园。
拦下一辆车回家。
沈嘉鸣的车已经停在小区门口了。
沈慕澄搬回来的时候，就把钥匙换掉了，只有他自己有钥匙。
沈嘉鸣远远一看见沈慕澄，就走下车来。
“阿澄，”
“你别叫我。”沈慕澄皱眉。
“我这次来是真的拿点东西，你怎么还把锁换了？”
沈慕澄嗤笑一声，“你现在才发现锁换了。”
沈嘉鸣羞愧地咳了一声，“我真的有急事。”
沈慕澄抬眼看他一眼，“那你告诉我，你要拿什么？”
沈嘉鸣没有回答。
“切。”沈慕澄扯着嘴角笑了下，“不会是孟氏的股份协议吧。”
沈嘉鸣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再惦记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沈嘉鸣抬起手臂，一拳打在沈慕澄嘴角，“你都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真是反了你了！”
沈慕澄被打得脸歪过去，听见沈嘉鸣说的话，嘲讽地说：“这时候才想起来管我，有点晚了吧。”
沈慕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吃点甜的。
每当闻到蛋糕店香甜的味道，烦恼就能消解一部分。
他想到了奶茶店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他又回到学校，看见店里程清欢小小的身影搬着箱子，忍不住上前帮她。
沈慕澄骑着电车，嫌麻烦没有戴头盔。
他把奶茶送到书店里，再回来的时候，店里竟然锁了门。
他把电车停下，刚想给程清欢打电话，就听见小姑娘叫他名字。
“沈慕澄”
他转头，程清欢气喘吁吁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
她从一边从兜里掏出钥匙，一边走到门口，“你也太快了吧。”
“一般般吧。”沈慕澄开口，语气中没有了之前的压抑。
打开门，沈慕澄坐在沙发上。
“喝点什么？”
沈慕澄想了想，“来一份香芋提拉米苏。”
“好的。”程清欢把袋子放在柜台，去洗了手，取出一份紫色的甜点，上面点缀着薄荷，香味诱人。
她把那份甜点放到桌上，又帮他去了刀叉。
“谢谢沈少爷帮我送奶茶。”
沈慕澄瞥了她一眼，“沈少爷？”
“孟明整天这样叫你。”
沈慕澄嗤笑一声。
程清欢把柜台前的塑料袋子拿过来，放到桌上。小声问道。
“你今天是跟人打架了吗？”
沈慕澄看着塑料袋里面的碘伏和创可贴。
淡淡“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沈慕澄继续吃着，他用勺子挖起一小块，送到嘴里，慢条斯理的。
吃个蛋糕还这么高贵，程清欢心想。
“是我爸。”他说。
“什么？”程清欢没明白。
“我爸打的我。”
“哦”程清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立马转移话题。“我去帮你倒杯水。”
沈慕澄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笑了。
程清欢端了一杯水回来。
“不安慰安慰我吗？”沈慕澄放下叉子，看着程清欢，眸中含笑。
“这个……”程清欢想了想，才开口道，“你惹你爸爸生气了？”
“下次见面他肯定会原谅你了。”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沈慕澄笑出声来，“还电视剧里，看来你家人从来没对你生过气啊。”
程清欢一顿，眼睫颤了颤，才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我……没有爸爸。”
空气安静了一瞬，店里冷冷清清，只有外面行人来回走动的熙攘。
“对不起。”沈慕澄看着她说。
“没事，很久了。”程清欢笑笑，起身去收拾柜台里杂乱的杯子和小票。
沈慕澄没再吃，他起身把盘子里的蛋糕倒进垃圾袋，洗了干净盘子。
又拿起桌上装着碘伏和棉签的塑料袋放到兜里。
程清欢已经清扫好柜台了。
“收拾好了？”沈慕澄作势要关上灯。
程清欢把围裙放好，捞起垃圾袋。“走吧。”
路上，沈慕澄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程清欢。
程清欢没接，一脸疑问地看着他。
“明天早上帮我带一份小笼包，放到我桌子上。”
“一份小笼包才五元。”
“你先帮我存着，我还要找你跑腿。”
“那好吧。”程清欢接下纸币。
天已经黑了，旁边的店铺也已经打烊。
“我送你？”
“不用了，前面马上就到公交车站了。”
沈慕澄送她到公交车站。
看她上了公交车，才打车离开。
出租车上，
沈慕澄心情还不错，给程清欢发信息“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电话响起。
看清是沈嘉鸣打来的电话，沈慕澄直接挂断。
又打来一个电话，沈慕澄这下直接把手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