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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们骂的可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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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银色的月光斜照飞龙客栈三楼,天字号房。

    饭桌上的一只烤乳猪、半只烧鹅、一碗蘑菇炖鸡还冒着香气,吃饭的人却不见了。

    屋内烛火也已熄灭。

    女掌柜柳如烟缩回脑袋,失落地自言自语:“没良心的,不会是去会情人了吧?”

    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肯定去白桦林修炼了,好刻苦啊!”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笑着离开了。

    殊不知,云飞扬早已进入混沌空间,在塔下炼起了水境先生传授的《灭罪真经》。

    韬光班开学第一天,先生就向三十名学子展示了六个卷轴。

    当时,云飞扬被点名持卷轴的一端。

    虽然先生只展示了片刻,但对云飞扬来说足矣。

    《灭罪真经》分两部,上部是超脱经,为修心煞阴鬼之法及精气神修炼之术。

    下部为幽冥鬼手,共分九重。

    按照水镜先生的说法,上部经书修之可脱质升仙,求得长生之道,而下部修炼可勾魂夺魄,进一步提升法力。

    只不过先生讲经七年,每日都只传授上部《超脱经》。

    没有哪怕一瞬间说到幽冥鬼手的修炼内容,更别提教授窍门了。

    在他看来,修行之人首重德,法力强弱是其次。

    云飞扬却不认同先生的说法,他认为重德没问题,问题是一味靠德感化他人。

    弱者讲仁义道德,是没人信的。

    是以,他这些年偷偷修炼幽冥鬼手,已炼到第二重,真正拥有了与境界匹配的法力。

    不过,今晚云飞扬没有练幽冥鬼手,而是修炼起了纳气术和内炼法。

    吸纳、炼化元气,提升了境界,修炼法术才会事半功倍。

    更何况,混沌空间里有充裕的先天元气。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先天元气多在虚无缥缈的洞天福地。

    一经发现,必定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仙门与仙门的战斗,国与国的战争,大多是抢夺洞天福地而引发的。

    况且云飞扬在一本古书看到,说是自混沌初开,天地间的先天元气就几乎都消失了!

    而现在,他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先天元气。

    呼呼呼,轰隆隆,呼呼呼,轰隆隆……

    云飞扬的腹中传出风雷之声,这是他在炼化吸纳的先天元气,以致体内阴阳相搏。

    风雷之声持续不断,他的面部却异常舒展,露出享受的神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四个时辰。

    云飞扬越练越兴奋,越练越享受。

    又过了一刻钟,他的肚内传出咕咕咕的声音。

    “算了,今天先到这里。”

    云飞扬猛地站了起来,脸都快笑烂了:“没想到,我竟然是采气境后期了!”

    他右手成拳,猛地砸向虬结如钢铁的筋肉,“空空空”的声音响起,似金属发出的脆鸣。

    体内的元气也更充盈了。

    如果说采气境中期有一碗气,那此刻他便有了一池气。

    “这就是先天元气的效果吗?太不可思议了。”云飞扬乐不可支。

    下一步将炼阳而使阴不生,养阳而使阳不散。

    以得到的一点纯阳之气而炼五脏六腑,直至重塑筋骨,练成金刚不坏之身,达到炼形境后期。

    没等云飞扬继续畅想未来,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修行,也是个体力活啊!”他自嘲道。

    回到那间住了七年的天字号房,发现阳光已经照进了房间,云飞扬急忙推开窗户。

    “我的天,迟到了!”

    他背起装满书籍的书箱,把桌上剩下的半只烧鹅抓在手里,跳窗而出。

    有了混沌空间,他倒再也不用担心像蒋干那样的盗贼,惦记自己的财宝了。

    ……

    “……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著其义,以考其信,著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执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云飞扬飞到斋心书院内院,就听到了朗朗读书声。

    完了!

    落在韬光班外的檐廊后,他反背书箱,背靠墙壁慢慢向门口挪动。

    他是多么希望,先生因故迟到啊!

    可惜,事与愿违。

    屋内,水镜先生正领着众学子读《礼记》。

    云飞扬收回目光,思虑再三,决定直面先生。

    他重新背好书箱,又整了整仪容。

    “先生海涵,学生迟到了。”

    屋内读书声停歇,水镜一脸严肃地问:“又是因何缘故?”

    他注视着门口拱手作揖的少年,眼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不满。

    这位游历求仙的少年,是江夏镇有史以来资质奇佳的修道天才。

    十岁才开始修炼,七年时间就突破至采气境中期。

    如此快的修行速度,莫说在江夏镇,就是在隐阳县都是百年难遇。

    正因如此,惜才的他对少年要求极为严格。

    学院开设有道法课、德业课、礼乐课、射御课、书画课、数术课,他主讲前两门课。

    道法课、射御课、数术课,少年次次考核都拔头筹,而德业课、礼乐课、书画课却一塌糊涂。

    他观察许久发现,不是少年学不好,是压根就不想学。

    每遇上德业课、礼乐课和书画课,少年都会悄悄溜走,或者迟迟不到。

    次次问起缘由,少年总有千奇百怪的理由:

    今天翻了黄历,申初不宜出门;

    张婶家的猪下崽了,要去接生;

    修炼遇到瓶颈想咬人,为了大家着想才走的;

    头发离家出走了;

    肉瘾发作,浑身无力,脑壳昏……

    水镜倒想看看,云飞扬今天又有什么新的理由。

    “先生,请听学生细细道来。”

    水镜说了一声好,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他心想你慢慢狡辩,老夫正好趁此机会,给大家上一堂生动的德业课。

    “昨晚月明星稀,学生闲来无事,践行商贾之道。”

    “巧合的是,同窗周婷与郑春夜来到学生摊前。”

    “本以为他们心善,不忍学生风吹日晒,好心来照顾生意,没想到……”

    云飞扬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做出一副受了天大表情的委屈相。

    在这个间隙,他偷偷瞄了周婷和郑春夜一眼。

    两个人耷拉着脑袋,脸色煞白,就像是看到鬼魅一般。

    他们果然以为我死了……云飞扬详细讲起了昨晚在街道发生的一切。

    当然,他没有客观描述事情的本相。

    而是真中有假,假中带真。

    “他们先是极尽羞辱学生,骂的可难听了。”

    “原话有,截你爷头,截你娘头;王八羔子;放你家那臭私窠子淫妇歪拉骨接万人的大开门驴子狗臭屁;先生,还有许多学生实在说不出口。”

    “学生没有与他们计较,见天色已晚,两人住的又比较远,就劝他们去逆旅客栈歇店,因为环境不错,价格也实惠。”

    “他们却不愿意,学生看月色很美,又提议他们去镇东的白桦林。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互相探讨道法,切磋射御之术倒也不错。”

    “不知道是何原因,他们竟对学生动了手。”

    “窗友郑春夜拿出的先生戒尺,用法力拿它打了学生一千戒尺。”

    “学生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当然没有一丝反抗。”

    “打到一千零一戒尺,学生就不省人事。”

    “事后学生得知,要不是有神秘人相救,学生就死了,蒋千能证明这点。”

    “当学生醒来的时候,凶手郑窗友和他的相好周婷窗友早已逃之夭夭,没有顾学生死活。”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没想到咱书院,竟有道德如此低劣之人。”

    讲完后,云飞扬使劲揉了揉眼睛,在眼睑处抹出了泪痕。

    韬光班一片哗然,学子们交头接耳议论着。

    “先生,他胡说!”

    周婷哇地一声哭了,郑春夜则站起身气愤地反驳道。

    “请问郑窗友,我哪句话说错了?”云飞扬委屈巴巴地问。

    “都错了!”郑春夜理直气壮地说,“我根本没有拿先生的戒尺。”

    水镜没有说话,径直走向讲坛。

    当他左手抬起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青铜戒尺。

    “……”

    云飞扬有点发懵,进斋心书院七年,他知道先生的青铜戒尺是独一无二的。

    整个镇再找不出第二把。

    可现在,先生手中拿的戒尺,竟和自己昨晚得到的混沌尺一模一样。

    不对!

    云飞扬很快想到了一个人,李素素的父亲李毅。

    他和李大爷经常在一块儿喝酒,自然知道他是仿制高手。

    无论任何东西,只要经李大爷的手,就没有仿不出来的。

    “先生,可否让学生仔细瞧瞧?”云飞扬问道。

    “拿去!”

    迈步讲台,接过戒尺,云飞扬用手指敲了敲戒尺,发出浑浊与清脆夹杂的声音。

    心里有底了。

    他心里暗暗高兴,接着仔细端详戒尺,发现这把戒尺虽与记忆中的戒尺外观无差别,但若是仔细瞧,就会发现有一处地方不一样。

    这把戒尺的一角,刻有小小的“白”字。

    “先生,这是李毅的手笔,您这把戒尺是仿的。”云飞扬郑重其事地说。

    “何以见得?”

    “先生,这涉及到李大爷的商业机密,不便直说。”

    “附耳过来,先生会保密。”

    先生的话,云飞扬是信的。

    于是,他便悄悄将发现的两大破绽全盘托出。

    水境听完,没有立刻断是非,而是让云飞扬先回座位。

    “大家自修,老夫去去就回。”

    水境左手拿戒尺,右手持书,缓缓走出了屋。

    先生一走,学子们再也坐不住,很快分成了两拨人。

    一拨把云飞扬围住,一拨把周婷和郑春夜围住。

    “云兄,你昨晚差点死了?”

    云飞扬的好兄弟,也是商业伙伴的秦川凑过来关切问。

    “不错,他们就是想弄死我,可惜本人福大命大。”

    云飞扬故意提高了声音,“我不但没有死,而且已经突破至采气境后期。”

    讲堂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围住周婷和郑春夜的一拨人哗啦啦全围在了云飞扬身旁。

    “快说说,有没有诀窍的?”秦川激动地问。

    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云飞扬倒也没有保留半分,将他的心得一股脑儿全说了。

    爬山很累,可当爬上山顶再回望走过的路,多少还是有点体会。

    不管是技巧方面,还是心境方面。

    不知不觉过去半个时辰,讲堂外突然传来水镜先生的怒吼声。

    “肃静!郑春夜、周婷,还有云飞扬,随老夫来!”

    三人往外走的时候,韬光班年纪最大的学子朱韬。

    朝着云飞扬小声嘱咐道:“先生是真发火了,你小心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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