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狠的心
“王大夫，她怎么样？可是有了身孕？”
见府医王大夫直起身，宴正萱迫不及待。
“这个……”
王大夫望了一眼宫惜情，见其朝着自己摇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大人，若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会为我负责吗？”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要打掉这个孩子，可宫惜情依旧忍不住问出声，一来让自己死心，二来，也给府医王大夫答案。
“我自然……”
宴正萱话还没说完，便被尾随而来的张楚楚打断，
“大人，惜情她若真怀了你的孩子？你可一定要为她负责啊！她毕竟是妾身最好的朋友。”
尽管张楚楚凤眸似要喷火，心里骂了宫惜情不下百遍，贱人，但依旧故作大方。
“小姐，你糊涂啊！宫姑娘怎可能怀上大人孩子？
宫老爷是害宴家满门之人，宴大人恨宫姑娘都来不及，怎可能让她怀孕？
这不是让九泉之下宫家老爷、夫人，死不瞑目吗？”
丫鬟秋菊接收到张楚楚投来暗示的眸光，上前谗言。
宴正萱听闻此话，捏紧了拳头，脸上复杂神情顿显，
“是啊！自己差点忘了，她是自己仇人之女，可自己真的好希望与她共同孕育一个孩子啊！一个像她一样漂亮的孩子。”
尽管如此想着，宴正萱脱口而出的话，却很是伤人，
“你不过是个罪奴，有什么资格，怀上本大人孩子，若真怀了孩子，便给本大人打掉。”
“果然他并不希望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出世，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宫惜情的心一阵绞痛，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王大夫，你听到了吧！我只是个罪奴，不配为大人怀上子嗣，你便安了大人之心吧！”
“是啊！王大夫，你可得查清楚，宫姑娘乃是罪奴，是宴大人向皇上讨来折磨出气的。
若不小心怀了大人的孩子，被皇上知道了，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的，你可得仔细回答。”
丫鬟秋菊狐假虎威，一副盛气凌人的小人嘴脸，此时宴正萱心中郁结之气，正好无处发泄，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李府的下人，都是这般没规矩的吗？云冲，将此丫鬟，拖去诏狱，教教她做丫鬟的本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呜呜……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小姐救救奴婢，呜呜……”
见云冲正待上前，丫鬟秋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见宴正萱脸色铁青，只好求助自己主子。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是妾身御下无方，大人要罚，便罚妾身好了，秋菊从小便跟着妾身，若大人将其带走，妾身可怎么办？妾身只习惯秋菊的服侍，呜呜……求大人饶了秋菊这一次。”
倒不是张楚楚多重视秋菊这个丫鬟，而是她来宴府，只带了秋菊一个人，若秋菊被带去诏狱，她便无人可用。
另外，之前做了那么多事，秋菊万一经不住严刑逼供，全盘托出，自己在宴正萱面前的形象，便全毁了，弄不好还要坐牢。
“算了，今日便看在你家小姐的份上，饶你一次。若再有下次……”
宴正萱故意没将话说完，却威胁意味十足。
秋菊头磕的砰砰响，
“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宴正萱心烦挥手，云冲招呼人将其拖了出去。
“本大人最不喜的便是欺骗，王大夫你在府里待了这么久，想来应该了解本大人的脾气，是吧！”
宴正萱是何人？锦衣卫指挥使，犯人一个眼神，便能让他发现蛛丝马迹，刚刚几人的眼神互动，宴正萱不是傻子。
尽管宴正萱云淡风轻，却依旧将王大夫吓得不轻，赶紧将袖子里的银子，掏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其实宫姑娘昨日便找过小的，小的为宫姑娘号了脉，她怀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
只是她不让小的同大人说，说，若大人知道，定然不会放过她。
“王大夫，你怎么可以……”
宫惜情见王大夫说了实话，又见宴正萱的眼神吓人，不由咽了一口唾液，结结巴巴，
“你……你放心，我会打掉这个孩子的，不会赖上你。”
“这个女人，就这般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竟然还伙同王大夫欺瞒自己，还想打掉自己孩子？”
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宴正萱的胸腔，他的拳头捏的咯咯响，眼眸刺红，盯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惜情，你竟然真的怀了大人的孩子？”
张楚楚眼眸里闪过一抹妒恨，成功拉回了宴正萱失控的理智，这件事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不光她会死，自己也会受制于人，更不要说孩子了，眼下自己举步维艰，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一番权衡利弊后，宴正萱一把扼住了宫惜情的咽喉，
“说，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是那名小厮的，还是太子的？
宫惜情你只不过是个罪奴，竟敢背着本大人偷人？谁给你的胆子？”
“呃？”
这句话成功惊了一屋子的人，云冲怀疑的眸光，望着宴正萱，
“宴大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宫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他的吗？”
张楚楚脑子里同样打了一个问号？
“啥意思？莫不是宫惜情偷人？”
“你……你说什么？这个孩子明明就是……”
宫惜情不敢置信地望着宴正萱，他明明知道的，不管那名小厮，还是太子，都没有得逞，为何还要如此羞辱自己。
“大人，呜呜……松手啊！松手，呜呜，你这样会掐死小姐的，呜呜……小姐肚子里，明明就是……”
丫鬟杏儿还没说完，便被云冲捂着嘴，拖了出去。
云冲跟随宴正萱多年，只需一个眼神，便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如今接到宴正萱让他拖走杏儿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刚刚大人说的那席话，定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此时门口围了很多人，有下人，还有丞相府千金，金婉儿的丫鬟冬梅，他要不明白，那他便是傻子了。
“大人，宫姑娘眼下是宣王药引，你不能杀她。一会宣王府来接人，若是看到宫姑娘尸体，指不定还会惹出多大麻烦。”
云冲送走杏儿之后，见宴正萱还掐着宫惜情的咽喉，急忙上前劝说。
“不要脸的贱人，净给本大人惹事，王大夫，你赶紧去配一副堕胎药，给她灌下去。”
宴正萱狠狠甩开了宫惜情，借坡下驴。
“是。”
王大夫如获大赦，逃命般出了宴正萱的“阎冥殿。”
“堕胎药？宴正萱竟然忍心打掉自己孩子？难道宫惜情肚子里，真不是他的孩子？”
想到半个月前，自己的那封信，张楚楚的眸光亮了，
“莫不是上次的“合欢散”成功了？宫惜情与小厮有了苟且？所以宴正萱听说她怀孕，才会如此生气，因为她肚子里是那名小厮的孽种？”
“宴正萱，你好狠的心。”
宫惜情的泪水滑落脸庞，心痛的不能呼吸，
“这就狠心了？那你也太低估本大人了，宫惜情，这还只是开始……”
宴正萱薄唇轻启，宫惜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张楚楚却充满兴奋，宫惜情越惨，她越开心。
众人都在等待宴正萱即将出口的话，有人期待，有人担心，更有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