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护主不力
沈昭嗤笑一声，将其丢进火盆，只一瞬便化为灰烬，沈昭看着跳动的火焰轻声开口。
“映雨，你说为什么一个人的差别能如此之大。”
“小姐莫要被假象蒙蔽，此番求娶正是南阳王设计中的一环也未可知。”
沈昭起身从箱中拿起一串珍珠，话好似在对映雨说，又好似是在对自己说。
“是啊，卑劣的人才惯会演戏。”
而后将珍珠扔回箱子里，系上面纱转身看向映雨。
“留下一箱，其他的你们分了吧，我出去走走不必跟着。”
“是，谢谢小姐。”
四方街。
沈昭走得缓慢，在思考下一步的棋该如何走，一时不察撞上了身前之人，刚要道歉却在看清那人相貌之时愣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南朝小姐？”
女子皱了皱眉，看着沈昭的样貌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却还是开口询问。
“你是？”
沈昭看了看四周，靠近沈南朝压低声音开口。
“我叫沈昭，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随我离开。”
沈南朝点了点头，跟在沈昭身后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我父母遭奸人杀害，是公子救了我，夫人见我可怜便收我为义女，公子与我讲过小姐的事。”
“母亲她……还好吗？”
沈南朝其实更想问沈书还生不生她的气，可她自知伤透了沈书的心，没有脸面开口。
“夫人身体康健，只是常常到小姐院中一坐便是一下午，常常看着小姐的画像失神。”
“母亲既收你为义女你便唤我阿姐便好，不必拘着。”
沈南朝看着沈昭的脸有些失神，若她没与母亲赌气离家，她也该是众人捧着的千金小姐，而不是如今这副为了生计奔波的模样。
“终是我错了，不该偏听偏信南宫敬驰的花言巧语与母亲决裂，他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我的钱财，花光了便对我动辄打骂让我去酒楼打杂。”
“阿姐为何不回家，母亲早就不怪阿姐了，日日盼着阿姐回家，我这就去把那人杀了给阿姐出气。”
沈南朝拦住沈昭，感动于她一个刚认识的人都对她如此，可她却抛弃了自己的所有选择了一个骗子。
“我与他还有一些事只能我自己解决，别把我回来的事告诉母亲和小裕，待我解决好我会回家为我做的错事给母亲道歉。”
“阿姐若是需要我定要差人去伴月山庄寻我，我习武多年能保护阿姐的。”
沈昭担心沈南朝如此娇弱会被南宫敬驰欺负，却也拗不过她，只好应下来，待沈南朝走后吩咐暗卫看着她免得她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沈南朝，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好久一样，就好像上一世就认识。
戌时，伴月山庄。
沈昭派去南阳王府送信的人刚走映雨便快步进来，刚到近前便一下跪在地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个暗卫抬着步舆，步舆上的人被白布盖着。
“暗卫晚了一步，大小姐被南宫敬驰刺了数刀，折磨致死。”
沈昭没回话，步伐有些虚浮，上前掀开白布，白布下的人正是沈南朝，沈昭一下瘫坐在地上看向她派去保护沈南朝的暗卫。
“为什么？为什么晚了一步！”
“属下知错，但凭小姐责罚。”
暗卫跪在地上不敢看她，不等沈昭说话，映雨先从怀中掏出瓷瓶丢到他二人面前，冷冷开口。
“护主不力，便自戕谢罪吧。”
沈昭刚想阻拦，二人却已倒在地上，她转头看着映雨满脸泪痕。
“明明是我的错，若我拦住阿姐不让她离开她怎会出事……”
映雨上前几步跪到沈昭身前握住她的手腕，直直的看着她似是想给她洗脑。
“和小姐没有关系，回去是大小姐自己的选择，大小姐也不会怪小姐。”
“可我明明可以拦住她的，若不是我，阿姐不会死，他们两个也不会死……”
映雨见沈昭完全听不进话，只好先作罢，将沈昭扶起来说更重要的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大小姐送回府，夫人此时应该已经知晓了大小姐回来的消息。”
亥时，裴府正厅。
沈昭一进来便跪在地上，上首坐着沈书和裴裕，沈书是得知沈昭过来才起身的，并不知发生了何事，见她一下子跪在地上便要上前去扶，而暗卫都是裴裕的人，裴裕自然知晓沈南朝的事。
正当沈书疑惑之际另两名暗卫抬着步舆走了进来轻轻将步舆放在地上。
“昭昭这是何意？”
沈昭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对不起母亲，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拦住了阿姐她就不会死……”
沈书一脸错愕，去扶沈昭的手顿住，转头去掀白布，动作极缓，手止不住的颤抖，掀开的一瞬间向后倒去，还好沈昭起身稳稳扶住了她。
见沈书站稳后沈昭又跪在地上，将今日和沈南朝说的话一五一十讲给了沈书，沈书看着地上女儿的尸体终是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被裴裕送回房间。
沈昭自知沈书醒来也是不愿看见她的，便跪在正房门口，愧疚的低着头，如果能重来一次，她无论怎样也会拦住沈南朝。
没人怪过她，但她自己不能原谅自己，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若不是还没手刃杀父仇人，她会把自己的命赔给沈南朝。
裴裕出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模样，沈昭听见声响猛地抬头，急忙询问沈书的情况。
“哥哥，母亲怎样了？”
“母亲没事，过会便会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
沈昭听到沈书没事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又重新低下头去，她怕裴裕恨她，她怕再次没有家，裴裕看出了她的想法，却只是轻叹一声，在沈昭身前蹲下将一封信放在她手中。
“长姐不怪你，母亲不怪你，我也不怪你，不必把错揽在自己身上，这永远是你的家，这是在长姐身上找到的，留给你的，我让院中侍奉的人都撤了，若是母亲醒了，你陪她说说话吧。”
裴裕说完安抚的拍拍沈昭的头便去着手安排下葬的事宜，沈昭看着手中的信半晌才鼓起勇气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