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崩溃
穆奇峰怒目而视，蹲下紧紧抓住南宫芸胸襟的衣领。
两人四目相对，一双狭长的凤眼对上一双通红的狐狸眼。
和七王爷似像非像的南宫芸，长了一双更加上扬的狐狸眼，眼角正下方的痣多了几分秀色可餐之感。
南宫芸的胸口因压迫上下轻微颤动，浑身散发一股娇媚的气息。
穆奇槿松了手中的力道，眼眸垂下。
她弱弱地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直被殿下针对。”
这个问题如当头一棒，狠厉地锤在穆奇峰心间，他为何如此不喜欢她。
他蹲下身子，两人靠得非常之近，能闻到彼此的呼吸之声。
借着弱小的烛光，穆奇槿那张冷若冰霜的俊俏脸庞映入南宫芸的瞳孔里。
她欲往后退，穆奇槿用膝盖卡住了衣角，南宫芸扯着衣角以便逃脱。
衣服的摆动熄灭了唯一的琉璃灯火，顿时，房中一片漆黑。
南宫芸像一只入了虎穴的小羊羔想要挣扎。
穆奇槿的身体慢慢靠近，一把搂住南宫芸的脖子，嘴唇落在南宫芸的唇上。
为了防止反抗，他把身体压在她身上。
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中……
半个时辰后。
他彻底地松了手，立身而起，姗姗走了出去，丢下一句话。
“南宫芸，你记住，你现在是东宫的人，我不允许你的心中有任何其他人。”
得到了释放的南宫芸深深缓了一口气，她眼角红透了，却没有一滴泪珠滑落。
—
门子通传了一个名叫南宫燕的男子求见。
穆奇峰嗯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低沉沉说：“让她进来吧。”
南宫燕出现在了南泽王府的大门前，不过这儿早就和月把前的景象早已有天渊之别。
两座比她人还高半个身子的石狮子矗立在大门前，朱红色的大门气势恢宏，金色的匾额高空悬挂。
从侧门进入，吓呆了南宫燕，似是一脚踏入的天堂。
亭台楼阁，间色的花丛中间是一棵大槐树直插云霄。
穿过游廊，湖边的鲤鱼朝湖面吐水。
一座气势恢宏的正屋南堂蓦然闪现在眼前。
两个小篆的金色字体“南堂”华丽无比。
斑驳的油漆大门早已换上了崭新的朱颜大门，地上铺设了簇新的地砖。
朱门酒肉臭。
南宫燕踏步而入。
穆奇峰脸色稍稍发烫，“南宫姑娘，你来了，我还以为你……”
不会赴约。
“民女参见七王爷。”
不待穆奇峰的答应，她即刻起了身，她睨过去，在他的全身扫动。
绯红色彩绣飞鱼纹方补飞鱼服，头簪玉冠，脚蹬黑色厚底鞋。
穆奇峰微低了头，避开她的视线，眼底漾起一股羞涩之情，像个见公婆的小媳妇。
“王爷是发财了吗？”南宫燕指桑骂槐。
“啊？”小脸一红。
他忙不迭解释，“这是父皇帮忙修缮的。”
“那用得国库的银子了，啧啧啧。”
“不是不是，这是王爷的待遇。”他越描越黑。
南宫燕憋了一下嘴，说什么为民为国，刚正不阿，不过是徒有其表。
“我有东西要给你。”
穆奇峰不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来了还送什么礼。”但依旧默默张开了一只大手。
南宫燕把那块玉佩沉沉拍在了穆奇峰的手中。
他一惊，“南宫姑娘不用送回来的，我这边还有很多这样的。”
“像我们这种草民可用不起天堂的东西，破烂玩意儿才是我等草民使用的。”
话落，她朝门外走去。
穆奇峰回过神，赶脚过去拉住了南宫燕的一只手腕。
南宫燕使劲往后甩，挣脱了穆奇峰的抓握。
气呼呼道：“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
“不要走，听我解释。”他几近哀求的眼神。
南宫燕抱手，没好气地说：“有什么话，王爷最好一次性说清楚。”
“南宫姑娘，你很无礼。”他似个小孩子般，但他毫无愠恚之情。
“那你去向你的父皇母后告状啊，我不怕，反正你们就是这样欺负我们姐妹的。”
穆奇峰顿了一下，姐妹，他什么时候欺负了他们姐妹。
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过几天要出发去北疆了，可能好几年不回来了。”
他抬眸正视南宫燕的眼睛，“我怕这几年都见不到你了。”
南宫燕一想到穆奇峰又要为国出征，而自己刚刚的话语又那么重，忽觉懊悔了。
“见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穆奇峰脸色瞬时发烫滚热，大冷天的都流汗了。
南宫燕微微张了张嘴，她是做不了王妃的，以她的身份，顶多是个侧妃或者更低的位份。
她打趣道：“我现在不是在吗？”
穆奇峰稍稍颦眉，“我希望一辈子南宫姑娘都在我的身边。”
南宫燕别过脸，“别这样，我们不合适。”
穆奇峰走到南宫燕的面前，凝眸她的双眼，“哪里不合适了，你我未嫁未娶。”
“这根本就不是……”南宫燕没解释完，跑出了南泽王府。
—
听到了出征命令的皇后急忙忙赶往长生殿求见皇上。
“陛下，这是为何？臣妾不过两个孩子，今日全都派往北疆，若有个好歹，我还活着做什么。”
皇上扶起跪在地上的爱妻，“若素，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两个儿子要求的，我已经告诉了兵部尚书要保证槿儿和峰儿的安全。”
“刀剑无眼，谁管你是谁？”
皇上见皇后油盐不进，放了狠话，“麒儿才不过十一岁，都吵着要替父皇分忧，那你告诉朕，朕现在要派谁过去。”
皇后擦了眼角的泪痕，“峰儿现在年纪还小，真要去的话，让槿儿去就行了。”
太子在长生殿外听到了母后的这一番话，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回到东宫的穆奇槿躺在软榻上，一只手靠在脑袋后，一只手落在肚子上。
眼睛一睁一闭看向天花板，内心复杂万千，滚烫的眼泪掉出眼角。
他自以为是误会了母亲偏向弟弟，可今晚的此情此景让他的决堤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