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家
南宫芸扑哧一笑，脾睨了红玉，“英雄所见略同，这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好名字。「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是吧，红玉？”
“二小姐说的是，大少爷也从牡丹芳中帮我取了这个名字。”红玉笑吟吟，用沙哑的声音说。
杨红玉的脸色略有尴尬，她怎么和个下人同名。这不是羞辱人，可又不能让人直接给改了。
“是啊，是个好名字。”她对南宫家的印象瞬时降入了谷底，婆婆说得对，南宫家的姑娘不好对付。
赵夫人今晚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招待她心目中未来的人上人。
鸡鸭鹅羊毛牛以及我也不知道的珍贵食宴端上了拢圆的大餐桌，一屋子人分布而坐。
上席坐着赵家姐弟，依次向下是按照尊卑而就座。
赵卫说：“姐姐可有想好将来住哪儿么？”
“唉，日里权儿出门请了砖瓦匠把房屋重新再修盖。城郊那几十亩地每年的租子也是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南宫夫人没有把还有六十两余银的事儿说出去，这钱一部分是盖房子的，一部分是权儿娶媳妇用的，还有一部分是燕儿和芸儿的嫁妆，要不是因为这场大火，她是绝对不可能现在拿出来用的。
“那就好，我还怕姐姐因为这事想不开？”
“有什么想不开的，东西烧都烧完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外人面前，南宫夫人还是要保持自己大度的美名，现阵儿她真是这么想的。
“舅舅，我早上去谈了价格和修缮时间，差不多一个月就能盖完了。”南宫权一一向三人拱手。“这段时间还要麻烦舅舅舅母和赵炎老弟了。”
“这哪儿的话，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赵卫纳闷，盖房子哪来的钱，既然没问，他也不会主动借出。城郊的那几十亩地，他还不清楚，经常有旧欠，长年累月下来不知道有多少。靠那些土地，南宫家早不得饿死了。定是别处有什么可以生钱的法子。
他又对南宫家姊妹说：“燕儿，芸儿，你们那天进宫是做什么呀？”
南宫燕对那件事情从头到尾不是真的很所以然。
南宫芸倒是开了口：“有人托皇后娘娘给我一块玉佩。”
众人听了，张大了眼，瞪大了口。
南宫夫人看见两女儿回来了，情形和燕儿那次回来一样，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次一听，她也吓了一跳，有什么重要人物能托皇后娘娘送玉佩给芸儿。
南宫芸真恨自己这张比脑子快的嘴巴，看大家的目瞪口呆，她又得把始末从头讲到尾，不然无人信服。
“什么大人物能拜托皇后娘娘送给你玉佩，那得是什么大人物？该不会……是皇上吧？”赵夫人问。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惊呆了，南宫芸是不是要进宫当娘娘了。
“大家想多了，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要真是皇上，我人还会在这里吗？”
“那也是。”
“其实是因为那天选家人子我没去，皇后娘娘想单独见见我，所以我去了。这块玉佩是前几日有人给了娘娘，娘娘随手赏了我。”南宫芸随便扯了个理由搪塞众人。
“我们想看看那玉佩。”赵夫人说。
南宫芸把玉佩递给了舅舅。
赵卫接过玉佩，啧啧称奇，她展示给赵夫人看，“你看，这上面的镂空，一看就是贵重货。”
大家的目光聚集在玉佩上时，赵炎的目光多次偷瞄南宫燕，他想到了南宫芸的那句话“要真是皇上的话，我还会在这里吗？”
他意识到那天真的似乎是一场误会，可眼前的女人已经不属于他了。
南宫燕朝赵炎看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
坐在赵炎身边的杨红玉的视线看向公公那边，转回了头，看见相公和对面的南宫燕四目相对。她当作视而不见，吃着饭。
她发现了南宫燕是昨晚出戏园戴面具的姑娘，这衣服和形态和今天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两个。
让她耿耿于怀的是新婚的那几天，相公睡了好几天的书房，她总算是了然了缘由。
“我还以为是两条跃龙门的鲤鱼的真龙，结果还是两条鲤鱼。”赵夫人在房中抿了一口茶。
赵卫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我是看着两人进入了龙门，谁知道两条鲤鱼自个儿出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真让他们住上一个月之久。”
“人都请回来了，你要赶走不成？”赵卫冷言冷语。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每天的伙食可不能像今晚这么铺张浪费了。”
赵卫恼了，“我说你这娘儿们，该装的面子怎么含含糊糊的。”坐起身，瞪着赵夫人。
他可不想在亲姐面前做这个恶人，人既然是他请过来的，这该有的待客之道一样不能少。
“那我照今晚的五成菜色准备往后日子的饭食。”
“不行。”赵卫站起身指责妻子。
“你弟弟上次来京城，吃的哪一样不比今天差，这还不算吃的，拿走的都够咱家吃上半个月了。现在我姐来了，你倒成了一个省钱的主家婆子了。是不是把省下的钱留着下次你弟弟来的时候拿走啊。”
这一顿训斥骂得赵夫人面红耳赤，她悻悻然说：“那我弟弟不是你弟弟吗？你说这些年老家的事儿不是他在帮衬着。”
“一码归一码，那他也不能年年来好几次，每次搬空家里一半的家底。”
“好好好，从今天起家里以后顿顿大鱼大肉。”赵夫人闷气地说。
“别耍花样，小钰上个月可是往家里给了不少好东西。”
南宫芸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我的眼睛好像没那么肿了。”
她轻手拍了几下脸颊，叹了一口气。
“姐，你说今天舅舅舅母这么热情招待我们一家，是不是以前我们都错怪了他们？”
“我不知道，别打扰我睡觉。”南宫燕在想赵炎的事情，她吃饭的时候，余光扫到了杨红玉看向她。
“哼，你这是……”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南宫芸说：“姐，我们明天回家去看看，怎么样？”
南宫燕睡着了。
南宫芸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