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完成
“眼睛？”
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交易方式，中年女人的眼里满是震惊。
“为什么？我的眼睛……你们要我的眼睛做什么？”
想起如今遍布全网的摘取人体器官的那些黑色交易，女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并非是摘取你的眼睛，而是用你的视觉来进行典当。”
江昊抬起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将他紧张的情绪暴露无遗。
“一个乖巧听话，会按照你预定好的生活方向过完一生的女儿，想要完成这样的典当，简单的物质典当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而你，就目前来看，除了视觉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对等的东西可以典当了。”
“当然，这笔交易成或不成，决策权在你，零点当铺，所有的交易全凭自愿，一切选择都看你自己。”
说着，江昊指了指不远处供桌上的一炷清香，缓缓说道：“别着急，你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考虑，时间结束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当然，这一段记忆也会被抹去，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学舌一般的跟着诸葛谷云说完这些话，江昊仿佛用尽了力气，可看着对面的女人，江昊强撑着情绪，依旧坐的笔直。
原来，这就是当铺的非物质交易。
再多的理论也比不过一次实践，江昊心里五味杂陈，可他什么也不能做。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什么也做不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他没有站在当铺的这一边，而是做为被选择的一方坐在女人所在的位置上，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用自己的视觉，去换另一个人平稳的一生？
不，他是自私的，他做不到。
“我……我答应。”
听着女人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江昊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
为什么？
“我答应。”
眼看着清香一点点的燃烧殆尽，女人终于在最后一刻咬牙做出了决定：“只是，我能不能多一个小小的请求？”
江昊还没从震惊中出来，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抬手示意女人继续说下去。
“如果真的要拿走我的视力，可不可以给我留下一天的时间？再让我看一眼我的女儿，我想把她的样子牢牢的记在心里……”
这样的要求江昊实在无法拒绝，诸葛谷云感受到了来自江昊的情绪变化，幽幽的叹了口气。
到底还是个新人，只是，这样的事情，将来又会发生多少？
次数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可以，那么，请跟我来。”
将女人带到二楼的办公位，江昊把刚刚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女人。
“这是你与零点当铺的契约文书，确认一下，没问题就在最后一页签上你的名字。”
女人拿着契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白色的纸张边缘起伏上下，江昊有些不忍心的别过了头。
签完字后，江昊将文件放回桌面，站起身缓缓走到女人身后。
掌心距离女人的头顶不过半寸距离，一团浅黄色的光团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引，从女人的身体里逐渐剥离出来，又一点点的压缩，凝聚，最终变成一颗小小的黄色珠子落在了江昊的掌心。
“契约完成，从现在开始，你的视力会一点点的消失，二十四小时之后，你就会完全失明，当然，你的女儿到那时也会如你所愿，祝你好运。”
交易完成，女人瞬间从座椅上消失，江昊呆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珠子，还没有回过味来。
“这种工作以后也将由你来完成，我今天只是做个示范，明白吗？”
操纵江昊的身体是一件非常消耗能量的事情，诸葛谷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江昊愣愣的“嗯”了一声，勉强算是回应了一下。
“好了，交易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你的工作了，先归类，再装进那些小罐子里，然后送进储藏室就行了。”
江昊点点头，根据诸葛谷云的提示，从旁边的柜子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罐，将珠子放了进去，原本毫无光芒的小珠子一进入那个什么也没有的空罐子里，竟然像是再次拥有了生命一样，悬浮在罐子中间轻轻的上下跳动着，散出了一层层浅黄色的光晕。
“好了，送进去吧。”
听着诸葛谷云的话，江昊站起身，缓缓朝着储藏室走去，推开那扇没有把手的大门，想也没想朝里面一步跨了进去。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整座当铺，储藏室的大门上紧紧嵌着一只男人的手，巨大的力量将指尖压出了一圈白色。
“哈哈哈哈让你发呆，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等到江昊连滚带爬的从储藏室里挣扎出来，诸葛谷云笑的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你！”江昊惊魂未定的坐在储藏室门口，听着诸葛谷云的狂笑，忍不住又朝外退了退。
“储藏室内的空间是折叠起来的，这样散开是为了一目了然的观察到所有典当柜而已。”
“大门右手边有个显示屏，反正有时间，你自己去琢磨琢磨吧，我累了，晚安。”
地面结实的触感给了江昊足够的安全感，终于缓过神来的江昊站起身，果然看到右手边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抬手轻轻挥动了一下，一个笔记本大小的电子光屏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想到这里面的技术竟然这么先进啊，不知道会不会和复联一样，也有一个贾维斯？”江昊如同操作ipad一样轻轻点击着光屏，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毕竟也是接受过很多科幻电影的洗礼，对于电子光屏的应用，江昊很快就找到了窍门，也顺带研究清楚了储藏室的操作方法。
“三维空间模式？应该是了，那这样就可以了吧？”
确认之后，江昊鼓起勇气，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储藏室的大门。
原先深不见底的空间已经变成了结实的地面，江昊伸出一只脚半信半疑的踩了踩，终于捧着罐子放心的走了进去。
一排排的储藏柜整齐的立在地面上，差不多有两人高，柜子之间的距离不宽不窄，刚好容得下江昊一个人轻松路过，对于空间的利用，简直用到了极致。
站在其中一个柜子前面，江昊抬起头数了数，每个柜子横十竖十，刚刚一百个小格子。
每个小格子的下方也都和门口一样有个小凸起，江昊随手挥开其中一个，一个巴掌大小的光屏随即亮起，里面的物品信息也一一显示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