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坛坛罐罐
“怎么到处给我找事做？刚解决个松川野，又给我来个要饭的。这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天天签到也是自动签到，一点刺激的奖励都没有。我怀疑是不是有了江亦，你就开始偷懒了……”
系统赶紧打断江华的絮絮叨叨，催着他去追小女孩：“别那么多废话，这件事处理好了，你还得上一个台阶，跑快点儿。”
“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没什么让我觉得了不得的，我……”
“你怎么样？你能怎么样，还不快去追。对了，她那个爷爷比较要紧，注意着点。”
“哎呀，知道知道，见了面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就这样，在一群人的“围捕”下，赵晓宁被成功逮住，江华也走向了迈出崇江的第一步。
被一群大老爷们儿围住的赵晓宁，只顾着自己吃，丝毫没有那种被看着吃饭而带来的害羞感，她安安静静地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完，又把眼神投向了前面那桌刚上的菜。这群人也跟着她看向前面那桌，把那对夫妻看得不知所措，匆匆忙忙扒拉了两口就走了。
这两个人前脚刚开门出去，赵晓宁就走了过去，伸手要抓东西吃。
“嗳？别动，还吃啊？”
她才不管你庞渤让不让吃，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放。
”行行行，别吃那个剩的，老板，把菜单拿来，再点几个菜。”
江华从老板手里接过菜单，递给赵晓宁，没想到她趁这群人一个不注意跑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这群人又赶紧跑出来，一个个挠着脑袋四处张望。幸运的是，这段时间大雪接着小雪，小雪接着大雪地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刚被踩脏的雪地，没一会儿就又重新铺上了白雪。
赵晓宁的脚印在雪地上一清二楚，就算有的地方脚印比较多，她独特的足迹依然能够被分辨出来。他们跟着这串不知道通往哪里的脚印，一直追到镇外，在一片坑坑洼洼的地头上找到了一间住宅。
破败的黄土墙保护着两间同样破败的土房子，一扇上锁和不上锁没什么区别的生锈铁门站在围墙连接处。周围荒无人烟，房子后面不远处就是山了，应该是山，手电的光，只能依稀照亮山脚，那地方也是坑坑洼洼。
脚印消失在门里，赵晓宁应该就是住这儿。
“嚯，好家伙，现在能看到这种房子真是不容易，都够得上文物了吧。”
庞渤站在一个坍塌处往院儿里看着，江华也凑了过来。
“看见没有，朝门的应该是住人的，那边那个矮的，像是后来搭的，有个烟囱，你看见没，这么高的烟囱，不知道干嘛的。”
江华手里的手电筒，随着庞渤的介绍在院子里游着，忽然，当手电筒的光扫过院子的一个角落时，出现了像水面一样波光粼粼的反光。
“那是啥？”
“像是碎瓷片。”
“碎瓷片？这得打碎多少碗。”
“不光是碗。这对爷孙有点奇怪，进去看看。”
“哪里奇怪了？”
江华皱皱眉：“感觉，感觉感觉有点不对劲，叫他们在周围看着点，咱俩进去。”
“行。那什么……张茂，”庞渤回头张望着，却不见张茂的身影，“嗳？张茂哪儿去了？”
一群人互相看看，再往来时的路上瞧一瞧，别说张茂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小子估计跑不动，在后面呢，叫两个人去找一找。”
吩咐几个人回头去找张茂的事暂且不管，江华伸手敲了敲破旧的木门，虽说这上面的锁已经称不得上是锁，但是出于礼貌，一行人还是在门外等候着里面的回应。
周围安静得好像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忽然一声清脆的关灯声从屋里传出来，关灯了？
“外面的人听着，天儿不早了，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
“我去，这老头有点让人出乎意料啊。”庞渤挠挠头。
“大爷，能看我们大老远的来了，外面下着雪，能不能进屋歇歇脚。”
这一番试探没有起作用，破旧的屋子里悄无声息，江华凑到旁边一个队员耳旁，指指那堆破瓷片，说：“翻进去，拿几片出来带走瞧瞧。”
“啊，偷东西不好吧？”
“什么叫偷，大大方方地拿，拿懂不懂。快去。”
趁着队员进去收集瓷片，江华高声对着院子里说：“那什么，大爷，那我们先走了啊，明天早上再来拜访。”
留好定位，江华带着几个就回宾馆了，等收拾完，换好衣服，再喝上几口热水，碎瓷片稀里哗啦摆了一地。
“你搞这么多干嘛？”
那个队员一遍洗着鼻涕一边说：“我既然进去了，那可不就多拿点，不然不亏了。”
“那你也别脱了衣服兜着啊，多冷的天。”
“没事，没事，我抗冻。”
“你抗冻归你抗冻，拿这么多，被人家发现怎么办。”
哪里用拿这么多才会被发现，只要拿一片，就会被老头发现了。这个古怪的老头年轻的时候到处逃荒，有几年在瓷都做了人家的学徒。
那年头上，很多老师傅因为成分原因，都不允许接触窑上的事务，经常饥一顿饿一顿的，这个家伙利用这些机会，用一瓶酒，或者一碗二米饭就把人家的手艺偷偷学到了手。他自己也聪明得很，各种手艺他一学就会，悟性也高，肯琢磨，慢慢的就有了一些独门手艺。
改开以后，自己搞了个瓷业公司，靠着高超的手艺，做一些仿古品忽悠老外，捞一些外汇，后来也不知道手受了什么刺激，还是遭人嫉恨被人害了，莫名其妙就疯了，人间蒸发一样四处流浪。
后来流落到这里，还捡了个儿子，于是就占了这偏远的没人要的荒地，说是这儿的土好，又开始神神叨叨地鼓捣他那些坛坛罐罐。刚开始弄些瓦罐瓷盆什么的到集上卖，当地人还都挺喜欢，自己也赚了点钱。慢慢地他那股疯劲儿又上来了，他就不好好弄了，尽烧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也就没人要。
时过境迁，老头遇上江华算是他的造化大，江华遇上老头，也算是他的造化大。
系统os：“什么造化大！？明明是劳资的安排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