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全都怪别人
君柳用温泉池中的水洗了洗手,再捧起水说:“若是有味道,这水早就变了颜色。”
元珑床上的东西,也是一天一换,根本没有变臭的机会。
听到君柳的话,她用手撩着水,若有所思的说:“难不成……是我三天没洗头,头发有了味道?”
对此,君柳无话可说。
寻常妇人十天半月洗次头发的都有,若是家中清贫些,沐浴的时间间隔会更长。
只要稍微注意些,没人会有很重的味道。
所以元珑说的几天没洗,在君柳看来很像是无病呻吟。
她用水冲洗着元珑的发丝,一点点洗去刚才涂抹上的药膏。
元珑侧躺在池边,悠悠闭上眼睛,随时都能睡过去。
洗澡并且有人来伺候,真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如果这个时代有搓澡的就好了,点个搓澡师傅,还能再享受一次。
“最近四皇子也许会狗急跳墙,殿下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嗯,见明和采光都比白徐要听话,有他们两个在,应该没有多少事。”
元珑迷迷糊糊的回应。
这两人就是纯粹的侍卫,指哪儿打哪儿,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不像白徐,总是会想着结交人脉,或者做些多此一举,能让人觉得他很厉害的事。
最主要的是,见明和采光两人,绝对不会因为表妹表姐什么的,背弃自己的主子。
只是这种想法,在元珑的心中还没有停留一个时辰,采光就重重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元珑摸着还有些湿意的发丝,不解的问:“你这是何意?”
“殿下,求求您救救雅姐姐!”采光把头磕得咚咚响:“奴将信送去云州根本找不到她,奴听人说,雅姐姐已经卖身成为了别人的奴婢。”
“雅姐姐长得漂亮,还会赚钱,她的夫家曾经有着百亩良田,家中还有十数奴仆,她是不可能去给别人当奴婢的!”
百义庄出来的人,因为大都无父无母,有的即便有父母亲人,不如没有的情况,让他们很珍惜彼此之间的情谊。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懂得抱团取暖,并且帮衬其他的兄弟姊妹。
就像卫凉,他与女子嬉戏,在女人的身上赚钱,这在旁人眼中看来是不耻的事情。
采光偶尔也会讽刺他几句,但只要遇到事,绝对会帮助卫凉,或者向卫凉求助。
然而,尹雅从来都没有往洛阳送过信。
“殿下,雅姐姐绝对能帮殿下完成那些班墨之事,还求殿下救救雅姐姐!”
元珑有些苦恼地按了按眉心。
家中富庶,却在短时间一朝落败,并且还不给洛阳送信,卖身当了奴婢。
这绝对不是尹雅家中发生了破财的事,而是外界让她与夫家一起破财。
不让往洛阳送信的话……
嘶,不会是和云州太守有关系吧?!
“你先别急,现在还有尹雅的下落吗?”元珑担忧的问。
如果此事和云州太守有关,那么尹雅绝对凶多吉少。
她记得上辈子云州太守被扣押后,在后院发现了数百姬妾,有些是他买去的,更多的是他从百姓中抢去的。
云州太守爱美人,更爱杀美人,死在他手上的姬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
采光摇摇头,抽噎道:“奴只打听到,雅姐姐被卖去了牙行,牙行的人说,只要是貌美的女子,都会被送去太守府中,鲜少有送去他处的。”
得到这个答案,元珑感觉有些头疼。
她和崔保的赌约还在,原本她准备着,先把肥料搞出来,多种些粮食。
然后借着肥料能提升粮食产量的功劳,和沈济撒撒娇,要些兵马去云州找太守的麻烦。
接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与云州相关的事情,直接摆在了她的面前。
“你先别急。”元珑有些忧心的说:“让我好好想想。”
要先打听人有没有活着,再想想,怎样能让沈济合理地向云州出兵,去找云州太守的麻烦。
还有就是不能让崔保知道,否则在有赌约的情况下,崔保一定要让沈济三思而后行。
只是元珑明显想多了。
如今的崔保,哪里还记得什么赌约的事,他只想着要怎样才能获得沈济的原谅。
“我让你自作主张,我让你不敬太子!”
庭院中跪着一中年男子,他双手撑着地,面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这是崔保在动家法。
整个崔家的人,都站在附近,神情不忍,却还是要继续看。
崔夫人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手中数着佛珠,眼睛低垂,面容慈祥,仿佛现在受刑的人,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打了十几鞭,崔保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你是家中长子,该起到表率的作用,怎地要钻研这些歪门邪道!”
“我再和你说一次,也和你们所有人说一次,我们崔家,只忠于陛下,不可以插手皇子间的任何争斗!”
“你们一定要选个新主子的话,可以效忠太子,但绝不能想着,让三皇子和四皇子登上那个位置!”
看着自家儿子血淋淋的背,崔保悲痛地扭过头,将手中的鞭子摔到地上。
子不教,父之过。
是他心中不安定,才会让子孙有了别的想法。
最该受罚的,应该是他自己!
“父亲!”庭中的中年人痛呼道:“儿子也想辅佐太子,可现如今的太子,需要儿子吗?”
“陛下早早地为太子挑选了辅佐之臣,哪里还有儿子的出头路。莫说儿子的出头路,待那太子登基,便是父亲都要致仕,为他的那些臣下让位!”
他的话字字发自肺腑。
崔保成为丞相二十余年,但崔家除了他之外,无一人能在官途上出头。
只要他一退,崔家便要回归二十年前的模样。
可是崔家,没人想回到曾经。
崔亦雪看着像是句句有理的自家大哥,眉头紧跟着锁了起来。
她想质问他,太子身旁无崔家位置,是太子不需要崔家吗?
不过她没有这样问。
她只是轻飘飘的开口:“大哥,若是妹妹没有记错,十年前陛下曾经夜访过父亲,父亲唤去了所有兄弟觐见陛下。”
“妹妹能否有幸得知,当日陛下考校了兄弟们哪些功课,又和兄弟们聊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