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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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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正芳立刻出声打断元珑的动作:“诗词提交的时间快要结束了。”

    这种事情,其实是不用提醒的。

    他们可以直接将纸张从沈修璟手中取走,送到另一边。

    但是刚才正芳不小心看到了沈修璟外露的情绪,再看到元珑无知无觉地靠近他,心中有些慌乱。

    正芳很担心,沈修璟会做出对元珑不利的事情来。

    这些日子在元珑身边当值,正芳已经发现,自家主子在一些方面迟钝得要命。

    所以她必须要在这类事情上多操些心!

    “啊?是哦,看时间应该不早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要评诗了。”

    元珑松开沈修璟的袖子,转脸看向自己写的诗。

    正芳在心中松了口气,刚想说要将诗送去,沈修璟就开了口。

    “既然是五弟帮我写的诗,那自然是由我去送。”沈修璟把匕首收回袖中,很是自然的转身离开。

    当他的身影远去,并且隐于花丛后,元珑双手拢起,把手塞进了袖子里。

    看到她的动作,正芳连忙取来披风给元珑披上。

    “总感觉,好像忽视了什么事情。”元珑低声喃喃。

    至于究竟忽视了什么,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转了个弯,身后再也没有视线跟随,沈修璟把刚卷起来的纸展开,视线凝在了署名上。

    他向四周看了看,将藏起的匕首再次取出来,把纸张四周裁了一圈。

    这样,署名也被裁了下来。

    他很快完成了这些事,把带着自己名字的纸折好放进荷包中,然后才将诗送到负责的太监手中。

    “三殿下,您……您这诗可要署名?”太监看了眼,有些不自然的问。

    就算太监粗通文墨,也能看出来这首诗在嘲讽谁。

    皇子之间斗争,可不要带上他这只小虾米。

    沈修璟淡淡的回答道:“无需署名,你只要挂个牌子,写上三郎二字便可。”

    “喏!”

    太监没有多问,他拿出一条绸缎,写上“三郎”二字,再用绸缎将纸卷束了起来。

    同样有着此等待遇的,还有着不远处一个系着“五郎”字样绸缎的纸卷。

    接下来,这些纸会被送去另一处,名字被藏于背后,让所有人去评判。

    一个更大的亭廊处,沈济高居主位,听着宫中乐师的丝竹之声,看着宫人将十六张纸卷展开,向所有人展示其中的内容。

    同时还有善音律的宫人,吟读诗词。

    或坐或站的公侯官员,看着一张张的纸,面上都是赞扬之意。

    沈济没有赞扬谁的想法,他把十六张纸扫了一眼,没有找到元珑写的字,表情十分平静,完全没有点评的意思。

    “这诗虽算不上工整,但胜在颇有童趣。”

    “这首由春想到天下百姓,看来是个有志向的孩子。”

    他们找了两三首看起来不错的诗词夸奖,夸完看向沈济,等着沈济来总结。

    沈济不甚在意的说:“尚可。”

    也就是说,没有一首他能看上的。

    其他人不再夸奖,只是有些明显对场中诗词有欣赏之意的人,为那些诗词送了朵海棠花。

    每位公侯官员手中有三朵海棠,用来送给自己欣赏的诗词。

    到最后,获得海棠花最多的诗词,就能面圣得到沈济的夸奖。

    第一批诗词退下,下一批纸卷被展开。

    还没全部看完,沈济一眼发现,其中一张尺寸有些不对的纸张上,写着他十分熟悉的字迹。

    那就是元珑临摹他的草书,但因为手上力道不如他,为了不让人看出差异,笔锋更加飘逸的字迹。

    这次沈济稍稍睁大了眼睛。

    只是这内容……

    “嘲竹?这年轻人口气也太狂了吧!”

    “这诗配上这字,能看出来这孩子心性狂妄,恃才傲物,不知天高地厚!”

    “我倒觉得这诗很好,借物拟人,一些自诩才子的小人形象跃然于纸上。”

    “诗是好诗,字也是好字,狂傲也是真的狂傲。”

    臣下们的讨论,没有影响沈济怀疑人生。

    不是说写的春闺词吗,怎么变了样子,还是说他认错了字迹?

    不过沈济没有犹豫。

    他拿起手边一支白色芍药说:“这番狂妄,才不枉少年心性,想来写诗之人,是见园中多吹嘘之徒,才写下了这首诗。”

    当下的时间,芍药不多见,所以只有沈济能用芍药。

    被赏了芍药的诗,无论得了多少海棠花。都会被张贴在宴厅,让所有人观看评判。

    其实这首诗就算不是元珑写的,沈济也很欣赏这份心性。

    至少比中规中矩,不敢有任何突破的诗要好很多。

    “这首诗不错,写着江南的春日,四海生机盎然,看上去实在是喜人。”

    “有些匠气,不过年轻人能写出这等咏春诗,同时心忧天下,属实不多见。”

    “诗写得真不错,要是字能更好一些,这首诗当得上此次宴会的魁首。”

    那首被吹上天的诗词,沈济只是扫了一眼。

    毕竟这首诗,在两天前就摆在了他的桌案上,这两天的时间,沈卓只是换了两个字,大体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沈济语气和缓的说:“用词老成,能读出来做诗之人的郁郁不得志,少了少年心性。”

    “朕想不出,谁家的孩子,会像是数十年得不到重用,心中有着如此多的愤懑。”

    沈济的话音一出,亭廊的讨论安静了。

    虽说参加宫宴的亲眷,年岁参差,可在此作诗的,多是未有功名的青少年。

    那些已有功名在身的亲眷,不会下场欺负小孩子。

    所以这谁还敢夸?

    万一是自家的孩子,那不就丢人丢大了?

    孩子年纪轻轻,就在人生的道路上出不了头,严格说起来,就是他们教子无方啊!

    “臣觉得,少年人科举都没试过几次,又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诗?怕不是走了捷径,找人捉笔此诗,却找了个年纪大的,弄巧成拙了。”

    说话的人是个武将。

    武将的家中,大都对文采没有特殊要求,所以他不担心误伤到自己的儿女。

    有人主动说了代笔的事,自然有家中儿女不代笔的人跟着出头。

    “臣也是这么认为,大家都年轻过,少年便是再不得志,也不该如此沉郁。”

    应和的人多起来。

    沈济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不过他的心中很是开心。

    找代笔抒发自己不得志,让朝臣觉得他偏心?

    沈卓倒是敢想。

    可惜,这事只能是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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