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商队
那是！
“水晶居然又亮起来了！”
张樊惊叹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又能亮起来？”
菲尔肯定知道些关于这水晶的来历，不然不会这么熟练地重新将其点亮的。
菲尔起身走回来，将水晶还给柳何，腼腆一笑。
“菲尔，你这个惊喜很及时啊！”
菲尔也听不太懂柳何说什么，只是说：“我以前经常这么做。”
张樊说道：“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现在可以放心往前走了！”
他们不再多说啥，趁着水晶光亮，继续前进，五匹马可不大乐意，刘成只得硬拉着走，推推搡搡，一直到半夜才停下来休息。
由于晚上折腾了很久，他们很快就都睡着了，一直到次日早晨才醒来——不是不想睡懒觉，而是阳光照下来根本睡不下去。
张樊醒来，第一眼便看到远处的村庄，看起来他们走得还不算太远，所幸现在地势比较低，不用担心被人看到，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那些骑士走了没。
柳何说道：“我们还是走为上计啊，要是村民发现了我们骗他们，哈哈。”
张樊说道：“我可没想再回去。”
“我猜会有村民将我们的短剑卖给那些骑士，但骑士可是识货的，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骗了村民。”
柳何说道：“那可不，万一骑士要给村民出头，那不就来找我们了吗？”
“放心，”张樊说道，“他们敢来我们就再杀一次。”
柳何撇撇嘴，显然是不太相信张樊的话。
“我们拿什么杀？这次可没有气枪了，只怕别人骑着马，一个冲刺，我们就凉了。”
张樊反问道：“你就这么肯定骑士会追上来吗？我猜那些骑士肯定懒得管村民如何，他们才不会多管闲事，又没有报酬。”
“哪有那么多侠义之士，有的只有利益罢了。说到底，骑士也是一种贵族阶级。”
“瞧你说的，”柳何无奈摇摇头，“刘成，你怎么看？”
刘成回答道：“我感觉张樊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们就别管这些骑士了，他们不会追过来的，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他们吃掉了剩下的面包，便立刻出发了，这回，他们依旧选择了太阳落山的方向，一路前进。这与小溪的大致流向是一样的。不过这条小溪并没有给他们多少面子，很快就拐了个弯，朝着别处流去了。
不过他们依旧是选择一路向西走，虽然说沿着小河能拥有食物与水源的来源，但河流弯弯绕绕，很影响他们前进的进程，因此，他们依旧选择一路向着西方（大致）走。
错开河流后，前方树木不知不觉繁茂起来。这样的原始丛林，树与树间的间隔比较宽，也不会生长出太多的低矮灌木，因此走起路来，十分轻松，森林的能见度也很高，不至于显得太过压抑。
森林里也有不少溪流，静谧的流水带来这片黯然的生机，隐隐能听到些许鸟儿的鸣叫声，在森林树木间往返回荡。
“现在那些人肯定是看不到我们了，哈哈，这里够隐蔽的。”柳何笑着说道。
“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刘成说道，“现在选择余地可算多了，我们是打猎还是烤鱼，或者烤些马铃薯吃？”
张樊说道：“机会难得，不如就好好吃一顿？这么长时间下来，身体可得好好补补。”
“也不是不行。”
柳何说道：“面粉我们拿来弄什么吃？”
菲尔问：“应该做不了面包吧？”
柳何回答：“当然，我们又没有烤箱。”
“或许可以烙饼，不过就我们的手艺……一言难尽，”张樊有些无奈地说，“估计卖相会很惨，也不好吃。”
“还是先留着吧，以后再说。”
刘成问道：“当初是为什么要拿这袋面粉？”
柳何撇撇嘴，说道：“还不是那个村民穷得出不起更多钱，可不能亏了我们，就只能拿这袋子面粉抵了啊，你以为我想要？”
刘成无言以对。
“行了行了，你们谁去打猎？谁去捕鱼？谁去生火？”张樊说道，“菲尔，你看着帮忙吧！”
菲尔点点头，说道：“嗯，我也去打猎吧。”
“我有些手痒，”柳何说道，“我去打猎吧，走，菲尔，我们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可以弄到的。”
张樊说道：“那你们快去快回，别走远了。”
“知道知道。”
两人拿上武器，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
“你去生火吧，刘成。”
“我？”刘成笑了笑，说，“想不到我留着最后选的还是最轻松的活？”
张樊耸耸肩，说：“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去溪水里抓鱼？”
“嗯”
“这么浅的水，有鱼吗？”
张樊回答道：“都叫‘摸鱼’了，那当然是没事干！”说罢，他不给刘成反驳的机会，笑着朝最近的小溪走去。
“还是抓紧生火，希望能赶走些蚊子，咬死我了！”刘成自言自语地说着，将拴马的缰绳绑在树上，把马背上的东西卸下来，让它们也好好休息一下。这才开始准备火堆。
他熟练地做完每一个步骤，很快，就将火堆点燃了。先烤几个土豆尝尝。他心想。好久没吃过了，还挺想念这味道的。
刘成从袋子里摸出两个比较大的土豆，掂量了一下。“我好像从来没直接烤过，是得带着皮还是把皮削掉？”
不管了，就当是番薯吧。
刘成将土豆用木棍顶到火堆底下，扒拉了一些木头覆盖在上面。
“你在干什么啊？”不知什么时候，张樊回来了。
“你这么快？”
张樊摇摇头，说：“哪里，还真让你说中了，这水里哪有鱼啊，就看到几条还没有我手指头粗的。”
他再次问：“你在做什么？”
刘成回答：“烤土豆。”
“啊？这么烤没问题吗？”
“不知道，难道还得切片放火上烤？条件也不允许啊。”
“算了算了，随便你，”
“张樊，刘成！你们看我抓到了什么！”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两人连忙回头，柳何和菲尔一一同拖着头硕大的猎物回来了。他十分得意地说：“运气真不错，我正巧碰见这家伙在午睡，直接端了它的老巢。”
两人走过去，仔细一看，是一头脏兮兮的野猪，不过看起来挺瘦的，浑身的硬毛看得人十分难受。
“还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我都靠得这么近近了还在睡觉。”
“就算这样，这么大的猎物你一个人怎么抓住的？”刘成问。
“你这话说的，不是还有菲尔嘛！”
菲尔不好意思地说：“我什么也没帮上……”
柳何接着说道：“这家伙也是真的笨，估计附近没什么天敌，什么都不怕，看到我的剑还敢冲过来。”
听了他的话，两人不由自主的看向柳何的剑。好家伙，连剑柄都被血喷红了。他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摇了摇头，心里说：太惨了。
“你们是在心疼野猪吗？露出这副表情，还要不要吃了？”柳何无语地看着两人，故意大声说，“哎呀，怎么办呢？这俩人不吃，只好我跟菲尔分喽！”
“哎，我说你急什么，谁说不吃，这猪还得三七分。”张樊厚着脸皮说道。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这么长时间跋涉所带来的疲惫也烟消云散。
柳何忍着笑，说：“当然当然，我愿意将野猪体内最好的部位——心脏，献给尊敬的张樊大人。”
张樊听了，脸色顿变，恶心地说：“算了吧，这么好的部位当然要留给最最辛苦的柳何大人，毕竟是他补来的猎物。”
柳何又要把猪心脏推给刘成，但刘成也不要。推来推去，最后推给了菲尔。出于好奇，菲尔也没有拒绝猪心脏。
烤熟后，张樊见菲尔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一旁的张樊比他更急，还没等他咽下去，便问：“好吃吗？”
“你想知道可以自己试试啊。”柳何揶揄道。
菲尔嚼了很久才咽下去，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似乎有很多想说的，最后却只蹦出了两个字：“好吃！”
三个人都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他们都不喜欢吃猪内脏，觉得味道很奇怪，所以才推来推去，现在终于有人来分担了。
“早知道菲尔爱吃，之前那么多兔子心脏就不该扔掉的，太亏了。”刘成说着，啃了口手中串起来的肉。
“他处理的时候不也扔了。”张樊回忆着说。
“那是跟我们学的，他看我们都扔掉不吃，肯定也不会吃的。”柳何盯着菲尔，看他“卖力”地咀嚼，感觉有点好笑。菲尔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看他。小嘴依旧鼓鼓的，那表情分明在问：怎么了？
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张樊还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不为别的，菲尔太逗了。
“差点忘了，我的土豆应该熟了。”
“土豆？你烤了？”柳何问道。
刘成又拿树枝扒拉火堆，好半天才翻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他本来想拿起来的，但实在是太烫了，只得作罢。
“这还能吃吗？”
“不知道。”
柳何眼珠子一转，说道：“有这野猪也不至于饿着，但总得吃点别的吧，我的烤鱼在哪里？”
张樊抬头看了眼天空，若无其事地说：“可能，还在水里游泳吧。”
“好你个张樊，”柳何明白了，“敢情你刚刚什么都没干？”
“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想抓鱼，也得水里有鱼才行啊！”
享受完午餐后，四人正准备休息，偏偏这个时候，树林远处，有人影在晃动。
“有情况！”
三人同时抓起武器，严阵以待。
只见一人骑着一匹马，在树木间穿行，他显然也发现了张樊等人，立马拨转马头，朝着这边靠过来。
“好像不是骑士，没有穿盔甲。”柳何说道。
那人虽然骑着马，但身上穿着的是比较朴素干练的布衣，也没有带着武器。对方看到三人手上拿着的武器，立马警惕起来，并不轻易靠近。
“怎么办？”
“静观其变。”
那人后面，又走出来两骑，都是一样的打扮，显然是一起的。还没完，后面又出来几辆马车，但由于前面的人停下了，马车也不再前进，隐隐约约，后面还有很多人。
马匹的嘶鸣声不断响起，整片树林都喧闹起来。
“这……这么多人？”张樊有些惊讶，“把武器放下吧，对方没有恶意，就是有，我们也跑不掉。”
说罢，他把棍子扔到一边。柳何、刘成也各自放下武器。
“这些人可能是家乡发生了灾难，拖家带口逃出来；也可能是商队，在运输货物；再或者是国家之间交换物资的队伍。”柳何把脑中能想到的可能全部说了一遍，“看来后面全都是马车，这架势，真够浩大。”
“应该不是难民，谁有见过难民有这么多马车、物资？”张樊否决了柳何的第一个猜想。
“也不会是国家之间的外交使，”刘成分析道，“外交很看重的是国家颜面，因此队伍整齐划一，这样才符合审美标准，也能彰显国力。你看他们，虽然都是马车，却大小不一，队伍散乱色差分明，一看就是东拼西凑出来的队伍，估计是商队了。”
柳何也同意了两人的观点，说：“商队向来是以和平为主的吧，那我们应该没什么危险。”
“我想我们的机会来了。对吧，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