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徒孙竟是他
贞观元年十二月二十六,晴。
万年县衙之内,灵均正在查县令的注视下,整理着装。
待侍女走后,看着一身书生打扮的灵均说道:“灵均,今日为师带你去见老师,到了之后切不可再犯浑。”
“老师,虽然我听从你的建议,但我认为那日我并没有错,我只不过说出了我的想法。”
“想法没有对错,只有是否合时宜。”
说完看着灵均沉声说道:“你还没有悟吗?”
东宫之内,一个约莫八岁的孩童正在读书,旁边火炉纸上的水壶嗡嗡作响,引起了孩童的注意。
“承乾,你可知这火炉有何用处?”
“父皇,火炉平日里可烧水做饭,若在冬天,有取暖之用。”
“哈哈,就连你这八岁的孩童都知道有取暖之用,可为何无人发现呢?”
看着李二,年仅八岁的李承乾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只得说道:“父皇,儿臣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想不出来,承乾你继续读书吧。”说完便带人回了明德殿。
想到百骑递上来的奏报,李二对这火炉的创造者冯灵均越发的有了兴趣。若不是有百骑的调查结果,李二如何能相信此物竟然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童所做。
“李德全,去玲珑阁中买香皂的人回来了吗?”
“陛下,人回来了,正在殿面等候召见。”
“召人进来。”
李德全退到殿外,对着一人道:“陛下有请。”
“百骑司朱雀使李五一参见陛下。”
“调查的结果如何?”
“陛下,那香皂是由动物的油脂和青石水混合而成,产自立政坊薛家庄陈家作坊。”
“哦,为何叫陈家作坊。”
“因为冯灵均疑似越长姓陈。”
“疑似岳丈?”
“陛下恕罪,因那陈掌柜家中有一小女,名曰红娘,和冯灵均有婚配的意向。”
“继续说。”
“陛下,售卖香皂的玲珑阁是万年县令查安玉经手办理,另外查安玉还是冯灵均的启蒙老师。”
“查安玉走的谁的路子做了万年县令?”
“陛下,是房相的路子。”
“是玄龄吗?”
“陛下,已确认无疑,今日那冯灵均就会和查安玉到房相府中拜访。”
“你下去吧。”
待人退下之后,李二对外面的李德全说道:“李德全,我们出宫转转。”
前往梁国公府路上,查县令和冯灵均盘坐于马车之内,查县令闭目养神,冯灵均透过马车看着沿途风景。
“老师,我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不知是否当讲?”
“你尽管问。”
“你是如何拜房相为师的?”
听到此话,查县令睁开双眼说道:“因缘巧合之下,以后有机会和你说。”
灵均努努嘴,心道:“怕你是不好意思说吧。”
梁国公府,房玄龄仍旧如往常一般,在书房处理公务。
忽然管家进屋禀报道:“老爷,陛下来了。”
房玄龄骤然起身,问道:“到哪儿了?”
“快到正堂了,陛下的随从特意交代我不要声张,所以我就通知了老爷您你一个人。”
虽然不知陛下因何突然造访,房玄龄还是快速起身,前去正堂。
到了正堂,看着陛下一人正在堂内坐着喝茶,连忙行礼道:“不知陛下到访,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玄龄,无需多礼,我就是在宫中时间久了,四处闲逛。”
说完又看着玄龄日益苍老的面容和斑白的银发补充道:“玄龄,可要注意身体,贞观才刚刚开始,你我君臣是要开创贞观盛世的。”
“谢陛下体恤,只不过年关将至,这几日户部的事宜较多,所以熬了几个通宵,不过微臣的身体无碍,还请陛下放心。”
“那就好。”
“陛下,这几日天气转晴,不似往年般寒冷,雪灾的善后也已接近尾声。”
“玄龄,过几日大朝会你把有功人员名单报上来,朕会准奏。”
“微臣遵旨。”
“玄龄,前几日你和朕说的那个火炉可还有印象?”
“自然记得,陛下,您是想问那个贪财好色的冯灵均吗?”
“玄龄怎可如此评价自己的徒孙?”
“徒孙?”房玄龄一脸惊讶,饶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何时多了这徒孙。
看到李二一脸的认真,还是回话道:“微臣不知啊,莫不是陛下听错了?”
看着房玄龄茫然的表情,李二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玄龄你竟然不知那小子是你徒孙,太好笑了。”
房玄龄听到李二大笑,饶是再好的心境,也是不自觉的羞愧起来。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查县令求见。
房玄龄没有答应,转头看向李二,正准备说话却被李二打断道:“玄龄,查县令可能是有公事,你还是要见一下,朕正好也看看这个你推荐的查县令。”
查县令和灵均进来后,俱是行礼道:“见过老师(见过师爷)。”
却说房玄龄初时并未在意,但是听到查县令身后之人喊自己“师爷”,却是发现正是那个刚刚和陛下所说的贪财好色之徒。
一瞬间看向查县令的目光也是严厉起来,便说道:“安玉,这小子喊为师为师爷,是你新收的弟子吗?”
很久没见到房玄龄严厉目光的查县令一时之间更是不明所以,带着疑问又恭敬的回答道:“房老,此子姓冯,字灵均,是弟子五年前在亳州收的徒弟。”
“五年前收的?”房玄龄虽然疑惑,但还是问道:“你可知这小子是个贪财好色之人?”
“房老师,这又如何说起?”
“自然是为师亲耳所听,亲眼看到。”说完更是大怒道:“难道安玉你还怀疑为师?”
“房老师,弟子自然不敢怀疑老师,但灵均确实是弟子五年前所收徒弟。”
说完顿了顿,继续道:“房老师你看这样可好,让灵均自辩一番,看他如何辩解。”
“哼,这小子能有什么辩解。”房玄龄虽仍然一脸怒气,但话中意思也是明确。
冯灵均此时跪在地上,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七上八下。暗暗后悔:“还是太年轻了,以后可再不能乱说了。
二人争论间,谁都没注意坐在首位的李二,更没注意到李二抚着胡须的手晃了又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