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受伤
太阳东升，枝头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吟唱，打破清晨的宁静。
“小姐，该起了。”
青玉在床边轻唤。
季淮宁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再睡会儿。”
青玉一把将她拉起来：“睡不得了，顾小姐刚派人来寻。”
季淮宁仍闭着眼：“寻我作甚？”
“说是公子们要进行蹴鞠比赛，要小姐一同观看。”
“我不看，我要睡觉。”季淮宁说着一副要躺下的模样。
青玉忙拉住她：“不行，小公爷也要上场，小姐不想去看看吗？”
季淮宁垂着脑袋，许久才说：“那你给我梳洗吧。”
看台上，各家小姐有序落座。
张瑶冲季淮宁招手：“淮宁，这里。”
“你昨夜是去偷鸡还是摸狗了？怎么这副模样？”
季淮宁坐到她身边，两手托着脸，眼睛实在睁不开：“应是认床，后半夜才得以入睡。”
“季小姐来的可真及时，比赛正是到了关键时刻。”
顾灵薇冷嘲热讽的声音传来，随即传来几道讥笑声。
“谢顾小姐夸奖。”季淮宁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装傻道。
顾灵薇睨她一眼：“季县令难道平日不曾约束教导季小姐吗？到底也是个有身份的。”
季淮宁睡意全无，转身看她：“家父自然是悉心教导淮宁，我只是昨夜睡不安稳才至起晚，顾小姐何必如此计较。”
“在座的都是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哪家小姐如你这般不守时。”
季淮宁：“守的什么时？顾小姐昨日可曾差人知会我今日比试了？”
顾灵薇脸色起了怒意：“昨日宴会后我已叫婢女一一知会。不然她们怎么都来了。”
“是啊，昨日顾小姐就派人来知会了”其他人应答着。
季淮宁看向张瑶，见张瑶也点了头，淡淡地说：“可我不曾见过你家婢女。”
顾灵薇气急败坏道：“你的意思是我告诉所有人却独独不告诉你吗？”
“我可没有，实话实说而已。”
顾灵薇指着一旁的婢女：“你亲自说说，昨日可曾告知季小姐了？”
那婢女“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请小姐恕罪，昨日婢子去南院寻季小姐，发现季小姐不在，就没告知季小姐。”
“那你昨日回禀时为何不说？”
那婢女只是哭着不回话。顾灵薇更是气愤，怒骂道：“你倒是说话啊！”
“奴婢不喜季小姐，是她抢了本该属于小姐的东西，要与小公爷成亲的该是小姐才是。昨日奴婢见季小姐不在，想着她今日不来也好，省的小姐见了心烦。”
那婢女垂着脸，边哭边说。
顾灵薇扇了她一巴掌，还想在打的时候，季淮宁出声阻拦。
“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就安心看比赛吧。”然后扫了眼那婢女，冷冷开口：“到底是为了主子，顾小姐日后还应多加教导才是，以免再闹出什么事来可就不好了。”
季淮宁堵了她的话心中很是痛快，不再理会她，专心看起比试。至于那婢女说的话她并不想去追究，毕竟现在在无能狂怒的不是她。
赛场上比分已拉至21比19，祁洛所在队伍暂时领先。
季淮宁在场上扫了一圈，目光定在祁洛身上。
“拦住他。”顾元柯冲离祁洛最近的那人喊道。
只见祁洛后脚一蹬，蹴鞠越过那人的头，祁洛转身躲过那人拦截，大步向前一跃而起。“唰”的一声，是进球的声音。
赛场上的祁洛是如此耀眼，如此意气风发，季淮宁视线紧紧跟着他。
“废物。”顾元柯怒骂。
祁洛冷笑道：“顾公子切莫动气，不过是输给我而已，没什么丢人的。”
顾元柯狠狠瞪他，然后转身归位：“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新一轮的球权争夺开始，两人对立而站。
祁洛讥笑一声：“顾公子可要动作快些，别被我抢了去。”说出的话是无尽的嘲讽。
顾元柯努力平复心情，尽可能不被他激到：“少废话。”
球被抛起的瞬间，两人几乎同时起跳。祁洛率先抢到球传给队友。
回头冲着顾元柯露出笑容：“对不住了，顾公子。”
“找死。”顾元柯气愤到极点。
祁洛飞快地穿过人群，接过球奋力一踢，又是一个漂亮的进球。
祁洛继续添油加醋：“顾公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顾元柯一句话不说，狠狠撞了他肩膀离去。
这次是顾元柯队抢到球，经过几轮传球，球落入了顾元柯手中。
祁洛立刻跟上，几番追逐后祁洛成功拦截了他的球，嘴里嘲讽道：“你就这点能耐？”
然后越过他跑去，顾元柯快速跟上，在他拿到球的那一刻蓄了满力快速出击。
祁洛整个人摔了出去，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场上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全停下脚步朝这边看来。
有人把祁洛扶坐起来，怒骂道：“打不赢就玩阴的啊。”
“说什么呢！”顾元柯所在队伍有人回顶了句，球场上顿时混乱起来。
祁洛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顾元柯还是这么没脑子，一试便着。也算没白挨这掌。
“怎么了？”
“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看台离的不算近，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季淮宁看得真切，倒在地上的是祁洛。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像球场跑去。
临近时身体突然被撞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顾灵薇从她身旁跑过，蹲在祁洛身前，关切地问：“洛哥哥你怎么了？痛不痛？”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玩个球，怎伤成这样。”
顾灵薇拿起手帕想替他擦拭血迹，被祁洛侧脸躲开。
季淮宁默默站在一旁，也注意到了他嘴角的血迹，一时有些担心，置于身前的手不可察觉的握紧。
季淮宁吩咐身后的青玉：“你去寻毕管家，要他带着大夫去小公爷屋中。”
然后蹲下身，轻声问祁洛：“可还能走？”
祁洛点头。
季淮宁伸手去扶他，同时对西木说：“别愣着了，快搭把手。”
“噢。”西木从一旁过来，架起祁洛的胳膊，使力把他扶起来。
走了一段路，季淮宁见他很是吃力，便问他：“还能走吗？不如要他背你吧。”
祁洛摇了摇头说：“不用。”很是虚弱。
“别逞强了。”季淮宁皱眉道，随后对西木说：“快把你家公子背起来，这样走何时才能到。”
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球场此刻只剩下顾元柯与顾灵薇。
顾灵薇走到顾元柯面前：“只是游戏而已，输了就输了，阿兄为何要对洛哥哥下那么重的手。”
“你不懂。”顾元柯冷冷回她。
顾灵薇看着他：“我是不懂。从我记事起，阿兄与小公爷之间就总是针锋相对。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为何就不能好好相处？”
顾元柯冷笑道：“很多事你不懂也不需要懂。阿兄从不曾要求过你什么，但有关祁洛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管。无论是爹娘还是我，我们都只想让你幸福。”
顾灵薇再也绷不住了，哭着把一直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我喜欢洛哥哥阿兄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拉下脸面求父亲请陛下赐婚。我为了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你与他闹得这么难堪，要我如何面对他。往常口头说说也就罢了，如今阿兄竟还动起手了。”
“我与他天生不对付，朋友更是永远也当不成。至于你，好歹是尚书之女，成天追着男人跑。你知不知道别人私下都怎么说你的。”
顾灵薇抬手擦去眼泪：“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追着他跑又如何，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要我能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顾元柯恨铁不成钢般，语气凶狠道：“他不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这么多年了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会拒婚，怎么会娶季淮宁而不是你。拜托你醒醒吧，他身边那位置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顾灵薇被他的话刺痛，因为顾元柯从不会对她说这么重的话；也是因为他说的是事实，祁洛不喜欢她，永远都不会娶她。
强忍着泪水平静道：“这些我当然知道，不用阿兄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