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要收养其他女孩吗
安梨和莫允栀在门口等魏西祠。
刚才安梨洗澡的时候接到电话，魏西祠冰冷地说要去找她，让她在门口等着就利索挂断了电话，不容她说一句。
“这么冷的天，魏西祠有什么急事啊？”莫允栀搓搓手，争取暖和一些，“急着见你吗？”
“别开玩笑了，我俩昨天还见了呢。”安梨拉紧外套，脸缩进衣领里。
魏西祠一身黑色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紧抿唇线，神色冷酷，眼睛深不见底的犀利，整个人像是蒙了一层霜。
莫允栀事后想起来这样的魏西祠让她想到电视剧最后一集，反派抱着必死的决心和正派决斗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不可靠近的黑暗气息。
“我在这里！”安梨向魏西祠招手，准备过去。
莫允栀拉住她，她的预感一向很准，今天的魏西祠很可怕。安梨没有听她的，跑向魏西祠那边，问他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时候，白气飘在空中。
魏西祠用力拉安梨走向车旁，力度很大，如果细心还可以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你怎么了啊？你今晚为什么这么用力抓我？”安梨痛得皱起眉头，但没挣脱开，她以为魏西祠下一秒就会放开。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魏西祠不舍得她痛一点，听到语气不对就立马放开了。魏西祠像个别扭的孩子扭头看着右边的黑暗。
站在他面前的女生揉着胳膊没有察觉出不对劲的氛围。
在魏西祠面前，她永远可以像个孩子，不用过多在乎周围人的情绪，也包括魏西祠本人。
“你谈恋爱了吗？”到这种时候，魏西祠还是舍不得凶她，强力克制话语下的不安和心颤。
“没有啊。”安梨飞快回答，“怎么大家都这么问我，你们都没听过《多远都要在一起》吗？”
很多话想质问她，可是听着她熟悉的声音和纤细的身影，魏西祠发不出脾气，心底越来越堵。
他不怪安梨，可是真的很害怕和很痛苦。
“你冷吗？”安梨再度将脸缩进衣服里，然后帮他把衣服扣好扣子，最后乖巧地把身上的毛弄掉。
魏西祠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在没有任何氛围的情况下抓住安梨的手腕，他没有接下去的动作，顿了一会，移动脚步站在风口替她挡住寒冷的风。
“怎么了？”安梨再次抬起头问他，后知后觉发现魏西祠的情绪，“你不开心吗？是不是工作上有难题了？”
“你喜欢那个男的叫什么？”魏西祠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没出息的现在轮到他了。
安梨一愣，“哪个？”
“接你电话那个，深夜你喝醉给你打电话那个，你化了妆和他去聚餐那个！”一口气讲完这些不想接受的事实，魏西祠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有种被血淋淋掀开伤口，露出白色骨头的痛楚。
“只是同学啊，他打电话来我都没接。你是不是误会我了？”安梨手在魏西祠面前晃晃，想要他看着自己。
“那你为什么突然改变穿衣风格，改变妆容？”有些问题已经问过一次了，可依旧像得不到正确答案的针刺在心里，想起一次连人带骨的介意。
“我不是说过了嘛，”安梨温柔地再解释一次。
合理、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解释，仍没能把魏西祠说服。
“可以上车吗？这里好冷。”安梨跺脚让自己活动起来，增加血液流动。
车里，魏西祠紧闭门窗，开了暖气。车里就像个小蒸笼，温度逐渐上升。
安梨感觉舒服多了，魏西祠如坐针毡，他的心还飘在海上，迟迟不能靠岸，孤立无援。
“那天你化了不一样的妆去聚餐，他也在……”魏西祠闷闷不乐。
“你发现我的妆啦！”安梨有些惊喜，显然两人此时讨论的问题不在同一个频道，她自顾自说下去，“我借了以木新买的粉底液，化了不一样的底妆。”
“为什么不用我给你买的化妆品了？”魏西祠有些按耐不住，说话重了很多。
安梨僵愣在那里，联系起魏西祠从打电话开始到现在的反常，很快便清楚他现在很低气压。
“因为木木的粉底液是新的，所以想借来用用，不止我用了，静怡也用了，我和她一起化的。”说到后面底气不是很足，因为魏西祠的脸色没有缓和，莫名其妙越来越臭。
“噢噢，那个男同学因为也是项目组的所以聚餐也去了，当时还有好多同学呢。”安梨想起刚才魏西祠的最后一句话急忙回复。
“朋友圈文案和配的歌，你再说一下。我有些乱。”魏西祠闭上眼睛，脑海里仿佛有十个小孩子在尖叫，吵成一片，耳鸣在此时也开始大作。
“文案是邓紫棋的《多远都要在一起》里的一句歌词，这是一首分手歌，我配的歌曲是我唱的歌叫《i need you》，我选中开头是因为我想唱开头。视频的状态当时是微醺了，然后我发现粉底液化的妆太好看了就拍下来了。”这瞬间，安梨幼儿园老师上身，将整件事仔仔细细每个细节都讲给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听。
魏西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安梨该解释得差不多解释完了，按道理已警报已经解除了。她没有想过离开他，也没有谈恋爱。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害怕呢？
心似乎没有信服这么简单的答案，猜忌、敏感这些可怕的负面情绪被唤醒，不断折磨魏西祠脆弱的神经。
见魏西祠久久不说话，表情也比之前好多了。安梨放松心情，就在她觉得今晚可以睡好觉的时候看见车后座有一堆文件，上面的空白压住了下面文件的标题，不过还是可以看见漏在外面的两个黑色加粗的大字——领养。
“你要领养狗了吗？”安梨笑着问，拿起文件。魏西祠喜欢小动物，大学的时候他舍友养过一只狗狗，魏西祠爱不释手天天抱着拍照。
魏西祠想阻止慢了一步，安梨的笑容在看见文件内容的时候垮了。
“完了。”
安梨握着文件的手在不自觉地抖动，她忍着泪水看完那些文件，然后整理好按照顺序放回原处。
“你要领养其他女孩了吗？”安梨大声质问，涌出眼泪的眼睛刚毅不屈地瞪着魏西祠，满心绝望地等待他摇头说“不”。
那些文件从上到下是福利院2岁—17岁女孩子的资料，她们全都适合被领养。
换做平时魏西祠会安抚好安梨的情绪，耐心给她解释。但今天可能是刚才心情不好的缘故，听见安梨很凶的声音质问他，里头掺杂满满当当的不信任，在痛苦边缘煎熬的他火一下就涌了上来。
“不可以吗？”强硬地反问回她。
理智消失，他现在只想赢。
安梨不惧怕他，强势地学着他的语气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你化了新的妆，改变穿衣风格和那个男的事情你主动跟我讲了吗？”魏西祠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吼安梨。
“这些是小事，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啊！”
“我不会在意？”魏西祠被气笑了，“我对你不够好吗？这点安全感你都感受不到？”
身体的力气被抽干，魏西祠说完虚软地靠在椅背上，他的手掌因为过激发烫得厉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出一个可怕的程度，身体紧绷。
“我……”
“安梨，说白了。你是不够在意我吧？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想知道你的事情，哪怕只是你口中所谓的一点小事。”魏西祠带着凄凉说出这些话，像死水一样没有波澜，感受不到生命的活力。
“你走吧，回去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不大的声音透露出绝望的疲惫，魏西祠把脸转向安梨看不见的另一边。
眼泪落下来滴在座椅上，安梨说不出话，僵硬地打开车门走回学校。
刚走两步，看见莫允栀在不远处等她。刚才的争执她应该是听到了。
“我不放心你，跟来看看。”莫允栀上前扶住安梨，终于有了依靠，安梨瘫坐在地上。
最后还是安全回到了学校里。
魏西祠在后视镜看安梨被莫允栀扶回学校后才驱车离开。